袁耀幽幽醒转,见纪灵和杨弘在身边,缓缓问道:“玉玺,真的丢了?”
杨弘沉重地点点头:“这个盗贼不是一般人,只冲着玉玺而来,别的宝物都没有动!”
纪灵皱着眉头道:“莫非是这个虞翻派人前去偷的?怪不得他得知玉玺被偷反应剧烈,然后急着离去,看来是想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开。”
袁耀大怒道:“放肆,这个虞翻当我寿春城是什么地方?来人!”
雷簿陈兰二人应声而入:“末将在,主公有何吩咐?”
袁耀道:“你二人火速带兵前去拿回虞翻,他偷了宝库贵重之物,现在没有走远!”
雷簿陈兰对望一眼,齐声道:“诺!”
纪灵却这个时候道:“主公且慢,他偷走的是真玉玺,但拿走的却是假玉玺!”
“什么?”袁耀被纪灵这句话弄懵了。
“真的玉玺还在寿春!”纪灵,“末将这些日子不止是陪着虞翻,其实也是一直监视,他昨夜里睡了之后又一个人悄悄离开驿馆,明时分才回来,因此我料定他一定是起了偷窃玉玺的心思,所以今和他一起出来的时候,就暗地派了人去盘查他的住所,设法用一个假冒的玉玺掉包,相信我们的人此刻已经拿着真正的玉玺前来了!”
纪灵的话刚完,门外士兵便来报告:“参见主公!”
袁耀看着这些士兵神色匆忙,急切问道:“怎么样?”
几人齐声道:“确实在虞翻房中发现了一枚玉玺,我们按纪灵将军的计划掉了包,我们前脚刚走,那虞翻就回来了,他也没有细看,便拿着假玉玺匆匆出城了!属下把玉玺找回来了”着从怀中掏出玉玺献给袁耀
纪灵接过玉玺转交给袁耀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袁耀将玉玺捧在手心,心中又喜又惊,如果不是有人在场,只怕要抱住玉玺亲个不停了,他看向纪灵赞叹地道:“将军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完又埋怨地看了杨弘一眼道,“看你出的什么主意?要不是纪灵将军,我现在是丢了玉玺又要背负不义之名了!”
杨弘立即跪立于地请罪:“属下愚蠢,险些误了主公大事!”
雷簿陈兰道:“主公,哪我们还追不追这虞翻了?”
袁耀看向纪灵:“纪灵将军以为何如?”
纪灵假装思索了一下,然后道:“追,肯定要追,这个时候不追才让人觉得可疑了,不过二位将军要雷声大雨点才行!”
雷簿陈兰会意,称诺而去。
“看来主公和袁耀之间的盟友关系也到此为止了!下次再来寿春就是一场大战了吧?”虞翻策马到了城外,看着手中的玉玺,和身后数里外只呐喊而不追来的追兵,大笑一声,望南奔去。
袁耀知道此番虞翻回去,定然不会在孙策面前自己什么好话,他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便将长史杨弘,主簿阎象,都督张勋,大将纪灵,桥蕤,上将雷簿、陈兰,新投奔的韩暹、杨奉等人聚集到议事厅商议道:“孙策借我军马起事,今日尽得江东地面;却不思根本,而反来索要玉玺,殊为无礼,众位觉得我当以何策图之?”
众人默然无语,主簿阎象道:“孙策据长江之险,兵精粮广,如今气候已成,不可易图。今当先伐刘备,以报前日无故相攻之恨,然后图取孙策未迟。属下不才,愿献一计,使刘备即日就擒。”
袁耀大喜道:“不知计将安出,愿闻其详!”
阎象道:“刘备屯军沛,虽然易取,奈何那吕布虎踞徐州,前次许他金帛粮马,至今未给,只怕他会反助刘备,今当令人送与粮食,以结其心,使其按兵不动,则刘备可擒。如此先擒刘备,后图吕布,徐州可得也。”
袁耀大喜道:“不错,我若有了徐州,何患得不到扬州?韩胤何在?”
“属下在!愿听主公吩咐!”一人应声而答道,来到袁耀面前。
袁耀道:“我密书一封,你押上粮米二十万斛,往徐州见吕布,务必申明来意!”
韩胤点头道:“主公放心,定然不负所托!”
杨弘在一旁道:“主公,这吕布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只怕他收了我们的好处,反倒偏袒刘备,那可就不妙了!”
袁耀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杨弘的气:“闭上你的乌鸦嘴!”
徐州,下邳城。
吕布自从做了徐州刺史的位子,过得是好不快活,单是酒就不再是问题了,徐州本身临海,农田多为为盐碱地,收成不高,但是盛产海盐,渔业也很是发达,是不少商人的交易与集散地,商人一多,自然钱不是问题,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吕布都会从北方的马商手中得到数百匹战马,这个年代,有了骑兵战斗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吕布并不懂经商的好处,但看到马场里越来越多的战马和士兵们装备的越来越精良的兵器与铠甲时,吕布才明白陈宫要他鼓励人们经商的初衷。
这一日,吕布正在刺史府内大宴诸将,忽然兵来报袁耀派了使者带着大批粮米前来晋见,吕布诧异道:“袁耀什么意思?”
陈宫道:“看来一定又是有求于将军你了!”
吕布大手一挥:“看看去!”
来到城外,只见韩胤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了吕布,施礼道:“人韩胤,见过战神将军!”
“呵呵,好新鲜的称呼!”吕布看向这个韩胤,只见对方生得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但碍于是袁耀的使者,还是笑着道,“不知袁公令贵使前来,有何指教?”
韩胤见吕布如此威武,身后诸将也是各个风采不凡,立即谄笑着道:“指教不敢当,前次主公许下战神将军的粮米,由于刘备阻拦,而无法为将军送来,所以这次为了表示诚意,特命人前来示好!”
陈宫冷笑道:“这也算诚意?既然没有刘备拦路了,那袁公为什么自己不来?”
这话问得一语中的,直接噎得韩胤不出话来。
吕布笑道:“我家军师一向如此,阁下不要见怪,我已经在城中为贵使备下了酒宴,特地为贵使接风洗尘!”
韩胤随吕布进入下邳城中,见到吕布军队严整肃然,不禁十分叹羡:“素闻温侯神武,今日一见,部下也是如此精悍,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吕布喜不自禁:“贵使过奖了,请!”
张辽在后对高顺道:“上一次袁耀承诺给我们送粮米,却迟迟没有兑现,这一次竟然如约,我看多半是心怀鬼胎!”
高顺点点头:“只希望吕将军不要贪图这些利!”
刺史府内,诸人坐定,吕布向韩胤敬酒道:“贵使远来劳苦,我先干为敬!”着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韩胤也干了酒,色迷迷地看着为自己斟酒的侍女,不禁口水流了一地,吕布诸将见了,不禁纷纷暗笑。
韩胤自知失态,迅速擦干口水,对吕布道:“温侯客气了,在下此番前来别无他事,我家主公希望温侯能遵照约定,一齐攻灭刘备,这刘备不过是一无名卒,屡次冒犯我家主公,放任不管的话,不仅是主公的心腹大患,只怕也会对温侯不利吧?”
吕布还没什么,陈宫已经先一步道:“此言差矣,我家主公与刘备大人有手足情谊,岂可自相残杀?”
吕布一愣,很奇怪陈宫对刘备的态度怎么忽然变了。
韩胤尴尬道:“我家主公为表情谊,特地准备了二十万斛的粮米……”
陈宫打断道:“这不过是离间我家主公与刘备大人的盟友关系罢了,这等拙劣的计策也太贻笑大方了!”
吕布低声喝道:“公台!”
韩胤额头冒出冷汗,他不断擦拭着道:“军师大人果然厉害,我家主公确实是要与温侯交好,不知温侯意下如何?”
吕布笑道:“袁公美意难却,刘备虽然是我的手足兄弟,可是袁公也待我不薄,贵使放心好了!”
陈宫大声道:“主公不可轻信袁耀之言,您仔细想想,袁耀若是灭了刘备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是谁?不就是主公你吗?”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吕布更是吃惊万分,他尴尬地向愣神的韩胤笑了一下,然后问向陈宫:“公台,你素来是个谨慎的人,今怎么能这么大胆的话?”
韩胤也笑道:“是是,军师一定是喝多了!”
“你才是喝多了!”陈宫对着韩胤大怒道,“我是很谨慎之人,今也不例外,因为阁下不会活着走出这刺史府的!”着拔剑在手,就要冲向韩胤。
韩胤怎么会料到陈宫刺就刺,立即吓得抱头鼠窜,其余众人都不知道陈宫的用意,还是吕布反应过来,一把拦下陈宫:“公台你做什么?”
陈宫怒气不息:“主公,袁耀是要您与刘备自相残杀,而后好从中得利啊,您不能糊涂啊!”着还不断向吕布眨眼示意。
吕布本来迷惑,见陈宫眨眼,知道必然有深意,于是对韩胤道:“刘备是我手足,不可自相残杀,但袁公待我恩厚,也不可不报,这样好了,如果刘备与袁公交兵,我不插手便是!”
韩胤已经跑到了门外,听见吕布这样,才放心道:“如此甚好,我即刻回去禀告主公,温侯告辞了!”
吕布故意道:“贵使留步,我还没有拿出窖藏美酒呢!”
陈宫也大声道:“主公怎么如此糊涂,让我杀了这人!”着继续长剑在手,不断舞动。
“谢谢温侯美意,看来在下是无福消受了!”韩胤着也不敢回头,出门上马而去,只留下刺史府内吕布与众将一阵哄笑。
张辽道:“军师刚才演得也太像了,把我们都唬过去了!”
陈宫收了剑坐回席位上,正色对吕布道:“虽然是演戏,倒也有一半是真的,主公不可独信袁耀,但也不能独信刘备,万事都得为自己考虑。”
吕布点点头:“公台所言不虚,以你看来,应当如何?”
陈宫道:“一只鼎,有三足才能屹立,少了一只,必然倒地,主公现在与刘备和袁耀的关系也是如此,主公必须设法让袁耀与刘备相斗,我们渔翁得利,哪一家弱就帮哪一家,哪一家强就帮助另一家打击哪一家,如此不消多久,坐大的必然是主公!”
吕布笑道:“厉害,这么来,我们就要帮助刘备了?”
陈宫摇头道:“也不尽然,主公若是帮助刘备,就是吃袁耀的嘴短了,理亏万分了!”
吕布不快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究竟是要怎样?”
陈宫大笑道:“主公别急,仔细来,对主公威胁最大的,其实是刘备,刘备此人抱负极大,又有关张二员猛将,不可觑,加之沛毗邻曹操的兖州……”
张辽吃惊道:“军师是刘备可能会投靠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