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八,李晟率兵抵达冯翎城下,冯翎城内官员作为内应,与原驻军将领合谋,杀死了叛军将领,打开城门放李晟大军入城,冯翎随即被唐军占据,而叛军在黄河以西的势力也全部铲除。 Ww WCOM
灞桥、北庭军大营。
“报——”一个骑士策马飞奔至中军行辕大帐门口,下马就跑进帐内。
正在议事的赵子良等人听见这个声音都停了下来,信使进入帐内向赵子良单膝下拜道:“启禀大帅,李晟将军从领兵出先后攻克渭南、华阴、蒲津关,昨日也在冯翎城内的官员和原驻军将领的配合下杀死叛军守将,攻占了冯翎,这是战报!”
众将闻言纷纷面露喜色,这与叛军开打的第一仗就打得这么顺利,显然也出乎这些北庭军将校的意料,不管怎么,这都是一个好兆头。
赵子良对李晟能这么快拿下渭南、华阴、蒲津关和冯翎并不觉得意外,李晟并非只是一员猛将,他是谋略与武艺并存的将领,这是可以独挡一面的大将,这也是赵子良能这么放心让他打头阵的原因。
看完战报之后,赵子良思索了片刻便对众将道:“如今蒲津关在我手,我军可挥的余地就很多了,东进可攻打蒲州,南下可渡河攻击陕州切断潼关与洛阳之间的联系,不必强攻潼关,让潼关的叛军无法得到补给,不战而自溃。不过要实现这一步并非一日之功,打造大量船只就要耗费不少时日!如今我们倒是要防备叛军对蒲津关进行反扑!”
到这里,赵子良看了看在场将领,看向仆固怀恩道:“仆固怀恩,从你部抽调三千步兵增援蒲津关,交由李晟的副将王洛统领,今日下午启程,可骑马去,在渡口把马匹交给渡口守军看管,增援大军三日内抵达蒲津关,不得有误!”
“遵命!”仆固怀恩站出来答应一声之后又退到了一边。
赵子良继续道:“李晟的战报之中还提到一件事情,攻下渭南、华阴、蒲津关和冯翎之后俘获了一批俘虏,这些俘虏大部分都是当初跟随哥舒翰驻防潼关的唐军将士,哥舒翰战败被部下火拔归仁绑了送给安禄山之后,手里的二十万大军死伤惨重,有十几万人被俘,这些被李晟俘获的俘虏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他问要如何处理这些俘虏,诸位有何看法?”
白孝德站出来道:“大帅,不如就地使用这些俘虏,让他们戴罪立功,重新为朝廷效力!”
仆固怀恩却道:“大帅,以我之见,不如把这些俘虏全杀了,他们昨日归降叛军,今日又归降我军,如若明日叛军占据优势,他们只怕又会投降叛军,如此没有节操之军,留之何用?留着他们还得浪费粮草,不定哪他们还会反噬!”
赵子良摇头都:“全杀了肯定不行,他们都是我中华子民,又不是外族,怎能随意杀之?再了,投降给叛军并非是这些底层兵士们的错,是领兵大将和官员主动投降,兵士们并不能做主!但是现在就全部启用这些降兵却不行,这些人心思还不定,想要用他们,则先必须把这些俘虏的领兵大将、高级将校和官员们全部拿下,另行派将校统领,再对他们进行整训,达到要求才能用他们上阵对敌,否则他们不但帮不上,还拖了我们的后退,更甚至可能会临阵反水!这件事情交给岑大人负责吧,招募兵士方面的事情都是由你在负责,以我的名义给李晟下令,让他派人把这些俘虏都押送到灞桥军营来,让这些俘虏在这里接受整顿和改造,他们原来的大将和高级将校都抽调走,不能继续统带他们,至于这些人的统兵将领,我再斟酌一番再另行任命!”
岑参站出来拱手答应:“卑职领命!”
接下来继续开始议事,王灿站出来抱拳对赵子良道:“大帅,根据可靠消息,叛军孙孝哲已经率十万大军从洛阳启程,正向潼关方向靠近,如今正在陕州行军,其中步兵九万,骑兵一万!骑兵皆是北方蛮族精锐,步兵中有两万人是安禄山的原班人马,战力不弱!”
楚歌也站出来禀报道:“大帅,长安城内原来三心二意的官员大臣和勋贵们已经全部被清查出来,末将已经和京兆府方面把这些人全部逮捕入狱,他们家产也全数充公,涉案者达到七十多人,五品以上官员就有三十多人,这些人连同崔光远和边令诚一同被关押在京兆府大牢内,查抄的财物有一部分已经分给了京兆府,剩下的已经全部被末将派人押送会军营了!”
赵子良走到地图边拿起直尺丈量了几下,心里默算着叛军的行军度,然后问出个:“原长安城内的驻军整顿得如何了?”
楚歌抱拳道:“已经整顿完毕,几个将校被换掉,兵将们也互相打乱了原来的编制进行了重新编队!”
赵子良点点头,看向陈玄礼问道:“陈将军,是跟我一起去华阴迎战叛军孙孝哲部,还是带着你的三千禁军以及原京师七千驻军留守长安?”
陈玄礼站出来抱拳道:“我已经在长安呆够了,我来是打仗的,而不是留守!请大帅允许我跟随大帅上阵杀敌!”
赵子良摸了摸下巴,道:“好,既然如此,陈将军随我东征!臧希晏将军,我任命你为京师守备,统领经过重新整编的原京师驻军驻防长安!”
臧希站出来抱拳道:“领命!”
赵子良拿着直尺对众将道:“既然叛军十万大军已经动了,那我们也无需再等,现在我命令,明日我军就拔营启程前往华阴准备迎战叛军,郑三总督粮草事宜!在出征之前,本帅认为有必要杀几个罪大恶极之人祭旗!你去派人进长安城把崔光远和边令诚从京兆府大牢中提出来,明日清早押送到军营来,本帅要用他们血来为将士们壮行,也为在叛军入城之后遭到祸害的长安百姓们报仇!通知下去,允许长安百姓在刑场观看,京兆府和长安驻军要派出衙役和兵士维持秩序!诸位各自回去准备明日出征事宜吧!”
所有人都站出来抱拳道:“诺!”
众将们正准备退出去,这时一个校尉气喘吁吁跑进来禀报道:“大帅,原兵马副元帅哥舒翰麾下大将王思礼、李承光、庞忠和行军司马田良求等人率数千残兵败将出现在灞上!”
“什么?”赵子良闻言大为吃惊,他还以为这些人早已经在崔乾佑攻进潼关时已经全部被杀了,却没想到这些人还活着。
赵子良当即问道:“他们还活着?又怎么会出现在灞上?”
那校尉道:“回大帅,他们是从秦岭下来的,灞上的驻军先现了他们,但由于无法确认他们是敌是友,因此把他们全部扣押起来了,目前正关在灞上军营里!”
众将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是面面相觑,自从潼关失守之后,大量的溃兵从潼关方向逃向长安,但这些溃兵当中始终没有王思礼、李承光、庞忠和田良丘等人,没想到他们这些人竟然躲在秦岭当中。
赵子良思索片刻便对那报信的校尉吩咐道:“你返回灞上,告诉灞上守将王承业将军,让他派兵护送王思礼、李承光、庞忠和田良丘等人来灞桥大营见我!”
“诺!”
当夜里,赵子良在帅帐内见到了王思礼、李承光、庞忠和田良丘。
“末将等见过大帅!吾等无能,以至于惨败给叛军大将崔乾佑,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两千四百人,请大帅降罪!”王思礼等人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看着这些人,赵子良脸色铁青破口大骂:“你们还有脸回来?怎么不全都死在外面算了,留着这条狗命又有能如何?徒惹人笑吗?”
“呜呜呜······我等死罪,只是实在不甘心呐!”王思礼大哭道。
赵子良冷笑道:“不甘心?你有什么不甘心的?当初你统领五万骑兵进攻叛军好不威风!贪功冒进中了叛军的埋伏,把五万铁骑全都折进去了,你很有能耐呀你!”
王思礼不停地磕着头:“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赵子良见目光转向李承光,“还有你李承光、庞忠,你们跟王思礼争权夺利,互相争功,现在好了,你们也中了叛军的埋伏,十万步军全军覆没!没本事也就算了,为了争功把这么多将士的性命折进去,你自己死也不要紧,干嘛去害别人?那些将士怎么得罪你了?”
“你田良丘,你就是一个无能之辈,连手下将校都弹压不住,任由他们起内讧而无能为力,你还做什么行军司马?你怎么不早点死了算了,免得丢祖宗的脸面!”
一通臭骂,把王思礼、李承光、庞忠和田良丘等人骂得狗血淋头,一个个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认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