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

作品:亚特兰蒂斯2:末日病毒 作者:A·G·里德尔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西班牙

    马贝拉

    伊麻里甄别营地

    凯特强迫马丁又吃下了一点儿糖块——这是肖四处张罗来的那点儿少得可怜的“自助餐”中的一部分。她把瓶装水拿到马丁唇边,他贪婪地喝着,他看起来喝多少水都不够。

    肖站在角落里,脸上似乎写着:这是浪费时间,会让我们都被杀掉的。凯特现在已经能读懂他的表情了。

    她朝银色的双开门扬了扬头。肖转了转眼珠子,然后晃晃悠悠地朝外走去。

    “马丁,我需要问问你的笔记,我看不懂。”

    他的头在柜子上前后晃动:“答案是……死去的。死去的,被埋葬的。不在活人当中……”

    凯特擦去他额头上新冒出来的一层汗珠:“死去的和被埋葬的?在哪儿?我不明白。”

    “找到转折点,基因组发生变化的时候,我们研究过……不再活着。我们失败了。我失败了。”

    凯特闭上眼睛,揉着眼皮,考虑着要不要给马丁使用更多的类固醇激素,她需要答案,但这样做有风险。她拿起了泼尼松龙的药瓶。

    厨房门打开了,肖把脑袋伸了进来:“已经开始了。我们需要行动了。”

    凯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帮着肖一起把马丁扶了起来,带着他走出大楼。透过旋转门看到的营地里的景象几乎让她僵立当地,动弹不得。幸存者大楼向外吐出似乎没有尽头的人流。远处看不到的人群流动让上方的棕榈树摇曳不停。卫兵们在晃动着指示灯,指挥人流。一艘巨大的游轮高高矗立在海边,耸立在海岸线上。两条巨大的舷梯正往上输送人群。这情景仿佛是诺亚方舟。

    “较远的那个舷梯。”肖平静地说完,开始把马丁往前拖。

    四个卫兵看守着较远的舷梯,凯特认为那边是伊麻里的忠心分子登船的地点。

    能看清船的样子了。这艘曾经是白色的豪华游轮现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让凯特怀疑它能不能浮得起来。

    肖在跟那些卫兵交谈,飞快地说着什么“喝了太多‘止咳糖浆’40的结果”,还有“明天肯定就好了”。

    他们顺利通过了检查点,混进了在爬上舷梯的人群中,这让凯特安心了些。舷梯顶部通往一条过道,两边都封着,但顶上敞开着,月光从上面洒落下来。这里感觉有点儿像个博览会或者牛仔比赛上的牛棚。他们在走道里穿行,不断朝着船的中央走去。肖走在前面,为了让马丁喘过气来,他们不得不停下两次,紧靠墙边站着,让其他人从他们身边挤到前面的走廊里去。沿着这条走廊两边有许多通往一些方形隔间的门,人们走过去进入一个个隔间里。

    “我们得下去,找间客舱。顶上的隔间早上会热得像炼狱。”他指了指马丁,“他会难受的。”

    他们从走廊尽头的楼梯往下走了几层,然后又走过了好几条走廊才找到一个空着的房间。“待在这儿,保持安静,关好门。我回来的话会敲三次门,每次三下。”肖说。

    “你去哪儿?”

    “去弄些给养来。”他说完,没等凯特回答就关上了门。她插上插销,把门锁好。

    船舱里一片黑暗。凯特四处摸索着找开关,但没找到。她从背包里拿出照明棒,照亮了整个小房间。马丁半躺在墙边,气喘吁吁。凯特帮他爬上了一张双层床的下铺。这里显然是间船员宿舍:两张双层铺位,在中间有个小衣橱。

    她拿出卫星电话,看了看上面的显示“无信号”,她需要爬到船顶上去打完电话,她需要回答。她和马丁的谈话对她毫无帮助,基因转变点,答案……死的,被埋葬的。

    凯特完全精疲力竭了,她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马丁对面的床位上,她得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就一小会儿,能让她恢复思考能力就好。

    她时不时听到马丁的咳嗽声。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她感觉这艘巨轮开始移动了。又过了一会儿,她睡着了。

    凯特没穿鞋,双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时几乎不发出半点声响。在她前方是那道木头的拱门,伫立在那条长长的走道尽头。在她右边,出现了同样的两道门。第一道开着:她曾经看到大卫在里面。她往里窥探了一下,没人。她走到右边的第二道门前,推开了它。窗户敞开着,光线从窗户和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中透进来,照亮了整个圆形的房间。窗户下方铺着一片蓝色的大海,但海上没有船,她能看到的范围之内只有一个半岛,上面是森林覆盖的山脉,再过去又是海水。

    房间很空,只有一张橡木台面的绘图钢桌。大卫坐在桌子后面的一张旧铁凳子上。

    “你在画什么?”凯特问道。

    “一个计划。”他头也不抬地答道。

    “做什么的计划?”

    “攻下一个城市,拯救生命。”他举起一幅精美的素描,上面画着一匹木马。

    “你能靠一匹木头马来攻下一个城市?”

    大卫放下图画,继续在上面忙碌着:“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

    凯特笑了:“是啊,没错。”

    “发生在特洛伊。”

    “噢,是啊。我觉得布拉德·皮特在里面演得棒极了。”41

    他摇了摇头,从画上擦去了几根线条:“就跟其他的史诗故事一样,人们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直到他们找到了证明其真实存在的科学证据。”他用铅笔画了最后几笔,坐回凳子上,端详着素描,“顺便说一下,我对你非常恼火。”

    “我?”

    “你离开了我,在直布罗陀。你不信任我,我本可以救出你的。”

    “我别无选择,你当时受了伤——”

    “你应该信任我的,你低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