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大黄,老疯子穿着病号服,穿着病号服是不允许走出医院的呀?”我连忙问道。
大黄指了指脑袋,说道:“老疯子虽然一身功夫费了,但是脑袋瓜子还是原来的德行。像他那种最擅长金蝉脱壳的老狐狸,哪个医院能关得住他?”
老猫忽然阴阳怪气说道:“这老家伙这么着急出去,八成是继续去修炼他第八柄剑去了吧?”
大黄嘿嘿一笑,“第八柄剑”的梗已经成了我们几个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如君显然也知道,瞪了我们一眼,并没有说话。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问道:“老疯子前辈这次出去会不会旧伤复发?安不安全?”
大黄倒也对疯道人十分信任,摆手说道:“算了,让他去闹吧,这老疯子肯定死不了,像他这种孽畜,不去祸害别人就阿弥陀佛了,谁还能威胁到他的安全?”
我一想,也对,老疯子狡猾的很。在北京明里暗里调查了徐家这么久,竟然都没有被徐家发现,还成功引出了徐凤先。从这种手段来看,估计智谋也是相当逆天的存在。
我笑着看了看老猫和大黄,问道:“怎么样?二位跟我回家走一趟?”
大黄连忙答应:“走走走,我也正好想去拜会拜会你爷爷这种妖孽级别的人物,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比那老疯子更厉害的家伙呢。”
如君轻轻一笑,说道:“那你是真的该去见识见识林杨爷爷了,看看真正的返璞归真是什么境界。”来岛央圾。
我回头看了看如君,问道:“如君,那你跟我去么?”
如君摇了摇头:“我就不去啦,浩然这些日子虽然进步神速,但是毕竟还是缺少历练,我必须得在旁边时刻陪着。防止他犯下错误。另外,白阑珊和徐家的婚事已经接近,如果他们双方任何一方发现你并没有死的话,那么你将会十分危险。我必须要在这里坐镇……”
我听到白阑珊的婚事,不由得很感兴趣,问道:“那他们的婚事是什么时候?”
如君摇头说道:“我现在跟他们是敌对关系,并没有消息来源可以知道他们的婚期是什么时候,不过应该会很快吧。”
我点头笑道:“我倒真想看看从来都趾高气昂的徐家入赘到白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如君也笑着说道:“对呀,想必等他们结婚之后,你再活着冒出来,那时候的徐家才叫灰头土脸呢。”
我们一想到这个情景,心里头都乐开了花,吃过了饭,如君便告辞离开。
我则连忙收拾行李,跟大黄老猫一起,准备回家探访。
因为爷爷年轻时候直接进入了京郊区县的林业局,所以我其实是在京郊长大,我父亲在当地的县城里做一份文职工作,一辈子旱涝保收,但是没有太大的建树。
回家可以坐一列叫做S2线的小火车,这小火车本来是旅游专线,但是正好可以到达我家。列车环境不错,唯一的缺点是人太多,说是列车专线,其实就是轻轨,买票就能上,还不限制人数,往往到了旅游旺季,都会人满为患,连走廊过道卫生间,都被塞得水泄不通。
我和老猫大黄三个人穿的有点不伦不类,看着有些像是旅游散客,又带着不少行李,上车之后,我们几个抢了个三人连座,坐下来便一边欣赏窗外的景色,一边回味陈玄策这老狐狸给我们设的局。
虽然我们三个现在对陈玄策的好感已经直线下降,但是不用说,这家伙的深谋远虑和高明手段始终还是让我们青眼相看。
这老家伙几乎就是靠着动动嘴皮子,偶尔出手救救我的性命,竟然就把四九城下的其他三大家族玩弄于鼓掌之上,要不然他最后将一切都挑明了,现在的我们只怕还都蒙在鼓里。
而这家伙之所以救我,也绝不是因为动了他根本不存在的恻隐之心,而是为了继续利用我罢了,其实说白了,现在的我,只是他手上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列车转眼进山,前面便是万里长城八达岭,据说长城每天接待的游客已经能创下世界纪录了,估计修长城的那些劳苦大众万万没有想到,当初他们花干了血汗建出来的辉煌建筑现在被这么多人每天踩踏,而且还屹立不倒。
老猫望着窗外,神色忧郁,多次想要抽烟但是都被我挡下来了,列车是全程禁烟的,要是抽烟估计会被立即逼停,将老猫直接带走。
这趟车到我家要足足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所以老猫这一路上憋得脸都绿了,去福寿岭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难受过。
大黄嘿嘿一笑,看着凝神注视窗外的老猫,问道:“老猫,你想啥呢?射天狼?”
老猫回头瞪了大黄一眼,说道:“不是。”
大黄愈发好奇,继续追问道:“那你想什么?想福寿岭?想徐长歌和三爷爷?”
老猫又摇了摇头。
大黄忽然一阵坏笑,问道:“该不会是在想小静吧?”
老猫彻底无奈,差点伸出猫爪子打大黄一巴掌,说道:“我特么只是想抽烟。”
大黄这才恍然,说道:“都怪你总是装深沉,想抽烟竟然也能表现的这么文艺……”
这家伙估计是真憋坏了,到最后掏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面不停的嗅着,看得我都有些同情他了。
老猫一边嗅一边吐槽:“现在的法令真是太严格了,就算不让我们在公共场合吸烟,至少也得给我们建个吸烟室啊,就好比你不许随地大小便的话,那你至少得把公共厕所普及到位啊,要不然的话,岂不是……?唉,不行,不抽烟脑子都不转了,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这种行为了。”
大黄嘿嘿一笑,说道:“得了吧,老烟枪,人家不撒尿会憋死,你不抽烟会憋死吧?”
老猫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会的。”
这一路就在老猫的痛苦煎熬之中渐渐度过,望着窗外的群山,我不由得感慨万分,终于回家了,自从上一次在地铁之中遇到萌二白到现在,快三个月的时间,我还一次都没回来过。
列车到站,一下车便是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京郊县城别的没有,空气倒是说不出的好。
我们三个带着行李从列车出口出去,一出门便看见我爸站在外面等着,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少年,跟我年纪相仿,但是比我要消瘦一些,个子也要稍微高上一点,是我的堂哥,林松。
我低声向老猫和大黄介绍道:“这是我爹,他后面那个小伙子叫林松,比我大半年,他爷爷跟我爷爷是亲兄弟,他爷爷和他爹去世的都比较早,我爷爷看他可怜,就把他过继给了我爹,虽然表面上是我堂哥,但是实际已经算是我亲哥了。”
大黄眉头一皱,低声问道:“平时没听你说起过呀?”
我嘿嘿一笑,说道:“这家伙人有点愣,总觉得自己父亲死得早,就是我们欠他的,谁都应该对他好一样,到时候相处久了,你就明白了。”
老猫哼了一声,默不作声,但是我知道以老猫的性格,肯定和林松合不来,我连忙说道:“你们两个可收敛点,千万别跟他打起来,毕竟是自家人,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大黄倒是点头,老猫还是不置可否。
一出门,我爹连忙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阵子,说道:“怎么样?真的没事?”
我点头说道:“真的没事。”
我爹又看了看大黄和老猫,显然他并没有从如君那里听到这两位的消息,疑惑问道:“这两位是?”
我连忙解释道:“都是我的朋友,这一次也多亏他们帮忙,我才能逃过一劫。”
我爸连忙点头致谢:“多谢两位贵人了。”
老猫和大黄还没说话,林松却忽然哼了一声,说道:“出这么大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