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东西重,姐夫和关兴权开着吉普车先拉了三麻袋回去,了先堆张楠家院子里。
张楠不一起回去,倒是到正在开挖的地基那转了转。
那些干力气活的民工正在用耙子和锄头挖土,地基还不深,做了个斜坡,直接用推车运土。
“师傅,这人挖地基可累了。”
张楠对着个正在挥动五齿铁耙挖土的中年民工道,顺便递了根烟给他。
“还行,就靠力气吃饭呗。”
那人接过烟,掏出火柴点上。
“上午挖了堆烂铜钱出来,你们这还有吗?”张楠直接问。
这人看了眼张楠,“你要?”
“嗯,喜欢这个,香烟换。”
这人一听,转过身喊了句:“林老三,你过来下。”
还是个中年人,扛着个铁耙子走了过来。
“啥事?”
“上午我看你藏了不少铜钱,这伙子要,香烟换。”
这林老三一听,直接在打着补丁的外套口袋里掏掏了掏,“就这些,你要你拿走,看着给就行了。”
大概半斤。
张楠看到这人心里笑了笑,“这不就是二十年后卖自己铜钱那位嘛。”
接过铜钱,也没看,就从兜里掏出两包“古松”递给对方。
对方喜滋滋的把香烟塞兜里,挺高兴的。
“其他人还有吗?”
再了两根烟给那两人。
“没了,管事的看的紧,拿东西扣钱。伙子,你可不能坑我!”那人警惕道。
“放心,告诉管事的我又没好处拿。”张楠笑着答道。
这时看到王德彪走过来,干活的民工连忙走开,低头干活不偷懒。
“干嘛呢张?”
张楠一抬头,“你不是还挖出个古墓,我正在问。“
“不在这,在那头。”王德彪手一指厂房地基另一头,七八十米开外。
“走,去看看。”
王德彪没兴趣,不过还是一同走了过去。
地基坑边还堆着不少挖出来的墓砖和破碎的陶片,张楠捡起片碎陶,随意看了看。
网格斜纹,原本可能是个两系罐什么的。
“就在地底下大半米挖出来的,整座坟都是扁的,几个烂罐子都破了,没用。”王德彪在边上道。
“东汉的东西,这砖头就是那时候的。”张楠踢了踢脚下几块同样斜网格纹的大号墓砖,“快两千年了,墓里渗水进泥浆,早塌了几百年了。”
“对了张,问你个事。前两年在城隍山造房子,挖出个坟,比这个大多了。结果里面全是烂泥,比外面的土还硬,费了大力气。”
王德彪一听张楠能个一二三四,好奇地问。
“这电视里放的古墓不都是人能走进去,怎么我们这,坟里面怎么这么多烂泥?以前造房子也挖到过不少老坟,没见这样的。”
还指了指地下的墓砖,“还有,和这次一样,里面别棺材,连根死人骨头都没看见。”
张楠笑了笑,道:“北方雨水少,所以古墓里保存的好,没多少渗进去的泥水。我们这几百上千年一过,墓里头全是稀泥,一板结硬的要死!”
着张楠还捡了块土疙瘩给王德彪看,“我们这的土还是酸性土壤,上千年的古墓,别棺材,连骨头渣子都给腐蚀没了,就会有点瓷器陶器青铜器什么的,还没北方的宝贝保存的好。”
着还指了指旁边矮山上的一片茶园道:“种茶叶挺好,不过就算青铜的,一个不留神都能烂成渣。”
“不过那些烂铜钱我看还没烂的不成样子,字都看得清楚。”王德彪一听,道。
“埋的时间不长,加上埋下去的时候应该有个木箱子一类的东西的装着,所以保存的还行。”
张楠这也是猜测而已。
“对了,不是青铜器不都是北方才有,我们这也有?”
“这人怎么像个好奇宝宝?”张楠心里吐槽。
“有青铜器,不多。我们这到了汉代才设县,不过春秋战国那会应该就有人了。再汉代那会也有青铜器陪葬,只不过不多,还不怎么上档次而已。”
“对了,王哥,下次要是再有东西挖出来,还得麻烦你招呼一声。”
“没问题,咱们谁跟谁呀!”王德彪豪爽地。
一会功夫,吉普车回来了。
张楠也不再对王德彪同志进行“考古知识普及”,拉上两麻袋铜钱,回家。
“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姐夫走时对着王德彪。
“下次下次,今要陪老婆去看电影,下次。”
……
“阿楠,这几麻袋有戏?”项伟荣边开车边问他。
张楠从裤兜里掏出两个的铜钱,“姐夫,单就这两枚,我就能把今花的成本赚回来!”
“真的?能这么值钱?”
“真的!比金子还真!”
两枚翠绿色的薄锈铜钱,上书“龙凤通宝”,一枚平、一枚折三型。
随意抓了几把就找到两枚,不财才怪!
年后这大开门的一流品相,两枚加起来没个五六万你问都别问!
一路无话,吉普车开回张楠家。
卸货,和原本那三个麻袋一起堆在院子里屋檐下。
“这几麻袋里铜钱品种要都是这个比例,估计能赚不少。”张楠很肯定的。
三人肚子都饿了,先出门随意吃了点。
下午一上班,张楠去单位汇报了下工作,丁科长大加表扬,还打电话告诉了局长大人。
又一同去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和预想的一样,除了口头表扬外,郭国强局长还拍板:这次要给张楠记上一功,等局党委会研究后,再决定如何进行具体奖励。
该报销的全报销,厚厚一叠“大团结”塞兜里,顺便还向科长同志请个几假。
这次丁科长极好话,直接给了1不扣奖金的假期作为奖励,算是把两趟出差的休假一起给补齐了。
这就往曹娥中转站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想办法买两张去桂省省会绿城的火车票,越快越好,就是加点价也没问题。
一个时后电话回过来了,明中午的票,硬卧,运气还行。
因为也算是铁路上的关系,每张票票贩子就加了块。
抓紧时间整理东西,这趟可以轻松上阵。
等姐夫帮着关兴权“搬家”到张楠这时,他已经在客厅里把一个麻袋打开,坐在张板凳上,边上放了个水桶,拿着个刷鞋的刷子正在对几个铜钱进行清洗分类。
“关哥,房间给你弄好了。”
一楼的房间,有床有柜有桌椅板凳,铺盖卷都还透着股樟脑丸的味道。
安顿好了,张楠又:“等阿姨来了,就住二楼我那屋,我搬我爸妈原来住的那间。”
“这样也好。”姐夫道,都懒得问关兴权的意见。
“对了关哥,明咱们就去桂省办事,没问题吧?”张楠问道。
“没问题,要带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