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坡上的摊贩们这会早就注意到下边的情况,四辆轿车一字排开可少见,估计有大客户来:一帮人都准备着大捞一票!
张楠同姜爱华谈完事,上了土坡,一看眼前的情形,对翁叶铭道:“哦,半年没来,这地方都鸟枪换炮了!”
眼前已经不是极度简陋的“自行车行李架货摊”,都搭了些简易窝棚,有点临时市场的味道了。 WwWCOM
这话别人听着还好,不过陈东听到就有点别扭了:临时棚子,显然是他们这帮联防队员不称职。这可是个“野市场”,连棚子都搭了起来,显然管理不到位。
陈东上前,对着正在烤火的几个摊贩道:“你们呢,怎么还在用明火,想吃罚款?…”
噼里啪啦几句,摆摊的连忙灭火。
这时张楠已经在翁叶铭的指引下,在一个摊位前看东西。
“前段时间就因为有人烤火,结果不心烧了起来,都烧了好几个棚子,陈队长一看这就恼火。”
听完翁叶铭的话,张楠没多:潘家园草创这会这火灾也不是一次两次,自个也听过。
这么冷的还搞鬼市,不烤火真会冻死个人!
潘家园的摊贩们这会已经闹明白来的是什么人:联防队长在当弟,连潘家园最大的款爷也是跟班,那位严主任也有人认得,加上后边好几个中外大汉保护!
有摊贩对边上的朋友道:“是那个翁的老板来了!”
“扫了琉璃厂那位?”
“那还能是谁?前两就听这个翁就一直跟在个年轻人后边,外国保镖都围了好几个。还有,那个严主任可是有后台的人,你看他们的样子都是围着中间两个年轻人转,一定是扫了琉璃厂那主!”
这位一听,声道:“我可听那位买了上千万美元的货,不知道看不看得上我们这的东西。”
“急啥,过会就知道了。再听这主以前就来过潘家园,买东西也爽气,杂七杂八只要看上的都好。
不过别想着蒙人家,这位是行家,懂行”
……
气冷的要死,张楠和翁叶铭是很适应这样的鬼市,可姜爱华就可有点扛不牢了。
这会张楠才看了个少见的宣统官窑粉彩花鸟大碗,边上的姜爱华就已经冻得跳脚:“楠哥,我这都快被冻死了,先去车里暖和下。”
一看这家伙清鼻涕都快被冻下来,张楠直摇头:你就不会多穿点?
“也不多穿点,冻死活该!”
心里想想,没。
自个这会脑袋上戴着顶和衣服压根不搭调的火车头帽,而且包括翁叶铭和阿廖沙他们都是一顶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帽子:之前让翁叶铭去买来的。
火车头帽,暖和!
凌晨五六点,气温零下十三四度,加上土坡上这北风一吹——姜爱华赤着脑袋上来,不被冻得脑仁疼才有鬼了!
“随你!不过你要不跟着,东西可都归了哦。”
“行,没问题。”
姜爱华拔腿就走,他可没真到认为都能撞大运——就像张楠手里这个大碗,摊主明既然翁在,那就一口价块,要是放在上个礼拜那就最多块能拿走。
都是如今的明价,就别想着昨那样大财。
“这位老板,就这两这潘家园的老物件都集体涨价了,就因为琉璃厂那档子事…”
摊主都把话挑明了,那还个毛的价!
就,买了!
涨价的罪魁祸就是自己,怨不得别人,而且这个大碗也真不错,张楠还真喜欢。
这个大碗口径都有个十五六公分,“大清宣统年制”六字二行楷书款,撇口、深腹、圈足。
碗内施白釉,釉面毫无瑕疵!口沿外绘如意纹,腹近足处变形蕉叶纹,腹部主题绘粉彩花鸟纹。
色彩非常艳丽,特别是画工极其精致,是一件难得精品佳作。
后来网上不是有句笑话嘛——朕的大清都亡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是的,清朝完蛋了,但就在它完蛋前的两三年,这景德镇官窑烧制技艺倒是“回光返照”了一回。
“宣统只有三年,这个时期的瓷器还挺有意思,就是官窑的质量非常不错,但景德镇民窑开始大批量的制造粗瓷,基本上再无民窑精品出现。
官窑回光返照是因为宣统二年时,由清政府主导在景德镇成立了赣省瓷业公司,总厂就在景德镇。
这家公司聚集了当时清朝一批杰出的制瓷人员,而且开始试用机器制瓷和煤窑烧瓷,应该采用了当时最先进的制瓷方法,生产出不少精品瓷器。”
着,张楠脱了防寒的鹿皮手套,轻轻敲了下碗沿,出的声音很清脆,“宣统官窑瓷胎坚硬,瓷化程度非常高!
就是这种金属声。
而且宣统官窑釉面火光十足,釉表面不见气泡点,洁白透亮、釉层很薄。
不过虽然薄,但施釉均匀,与现代釉汁基本相同。这是因为在光绪后期,景德镇御窑厂到了一些曾在日Ben留学、专攻窑业的人才。
他们用化学方法将釉汁中的微量铁元素清除干净,使官窑釉汁达到了洁白的程度。
如果把同治、光绪、宣统三朝同类品种的瓷器放一起做比较,宣统瓷胎最薄,其次是光绪,最后是同治。
加上距今不到8年,如今有些人见到宣统官窑都还会以为是后世仿制品,其实民国那会还达不到宣统官窑的水准,也没有必要去仿制宣统瓷,解放后也没听仿制宣统官窑瓷器的。
当然,将来就不好了。”
“楠哥,你的意思是这宣统官窑比同治光绪那会技术要高?”
“也可以这么认为,不去计较机器和手工的问题,这技术是改进了的。
而且画工非常棒,因为瓷业公司把全国最好的一批瓷器画师都搜罗到了一起。
而且宣统官窑数量较少,不粉彩,青花也一样,倒是宣统的素白官窑瓷还多些,整得要投降一样。”
完,张楠把大碗交给林明包起来,想了想才声道:“东西稀少,有就不要放过,不过升值前景不可能比得上前三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