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葶大笑,状若癫狂。
“闭嘴!我让你闭嘴——”秦霖像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我偏要!”奚葶现在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是死,有些话她憋了太久,再也忍不住,“当初,你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又看不得她在别人怀里幸福,秦霖,承认吧,你就是个偏执狂!无可救药的偏执狂!”
当年,对她偏执;如今,对谈熙偏执。
“你就是犯贱——”
啪!又是一个耳光。
奚葶眼神狂乱,伸长了脖颈往他面前够,“你打啊!继续啊!”接连挨了三个巴掌,嘴角已经破皮,随着她开口话的动作血渍顺势下淌,男人眼中竟无半分波澜。
骨节分明的大掌扣住女人精致的下巴,缓缓滑落至纤细的颈部,当真不盈一握,只肖轻轻用力便能轻易折断。
秦霖眼中闪过阴鸷,“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女人眼中闪过怯色。
她不是不怕死,只是太恨,以致口不择言,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怕了?”
“……”她咽了咽口水,男人手仿佛锁喉利器,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扑面而来杀意。
“你得不错,我后悔了,也的确偏执。但我最后悔的,还是当年听了你的话,去为难她。”
“可是你已经为难她了!”
力道猛然一紧。
奚葶呛咳出声:“你、想做什么?!咳咳……”
“我才只用了三分力,这就受不住了?”
“你要掐死我?”女人瞪大眼,不可思议。
“不可以?”
“霖……”
“别再叫我名字!”再紧一分,“听着恶心。”他别过头,好像她是什么污秽,看一眼都觉得脏眼。
奚葶被他这个动作刺激到,突出的眼球闪过不甘的神色,却带着一种解恨的痛快。
“你……觉得我恶心……同样的道理……你、在她眼里……也是这样……恶心……”
“我让你住嘴!”
奚葶清晰感觉到死亡的逼近,窒息的痛苦席卷每一个细胞,她涨红了双颊,忍不住两眼翻白,舌头外吐。
秦霖却猩红着一双冷眼,“你该死——”
“杀了我……你也要……坐牢!”没有人愿意去死,奚葶也一样,她想活着,过人上人的生活,强烈的求生意志令她试图唤回男人的理智,“你如果坐牢……谈熙和陆征……就不再有任何绊脚石……他们会谢谢你的……成全……”
秦霖猛地松手,将她甩在地板上。
“贱人!”
前额磕在地面,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奚葶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秦霖已然恢复理智,伸手整了整外套,俨然衣冠楚楚的模样,没有看她,而是径直望着前方,“我知道,你这些无非是想活着。好,我成全你。”
“咳咳咳……”奚葶恨不得把肺咳出来,闻言,提起的心猛然放下。
她安全了!
“但这个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女人全身僵硬。
“叫——生不如死。”
“霖,你不能这样对我!”脊背窜上一股寒意,两臂全是鸡皮疙瘩。奚葶太清楚这个男人的危险,即便他掩饰得再好,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阴刻与狠绝却瞒不过她。
这是个偏执狂。
他要人生不如死,就真的会生不如死。
奚葶哭得狼狈,“不能这样……我没有对不起你……没有……”
“需要我好好数一数你的‘丰功伟绩’吗?”男人笑得讽刺,“分手之前,你为了进修机会爬上其他男人的床,这是其一;被顾怀琛甩了,便将主意打到我头上,此其二;设计下药,企图用一夜**绑住我,此其三;与秦美合作,别有所图,此其四。一桩桩,一件件,你还有脸没有对不起我?”
奚葶呆呆看着他,连哭都忘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原本,还想好聚好散,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只要你识趣,乖乖拿钱走人,便给你留几分体面。这可惜,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把一切放到台面上,你才承认。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可以被你任意拿捏在掌中,随意玩弄的秦霖吗?”
“呵呵……这些年,你人在国外,并没有什么长进啊。”还是那样自以为是。
“清高也要看资本,你这样的劣迹斑斑的女人,还奢望我能重新接受?抱歉,我不是瞎子,就凭你联合美算计我这事,就无法容你!”
奚葶知道,这个时候她就算磕破脑袋,磨破嘴皮也无法挽回了。
“既然你不要房子,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今之内,必须搬出去,我晚上叫人来换锁。”言罢,作势离开。
“你故意的,对不对?”奚葶瘫坐在地,语气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