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顺着温亭湛所预计的在发展。段拓杀了妻子,软禁了舅子和女儿,但一两日还得过去,时间长了自然就是捂不住,但虽然他现在是水师提督,可却依然无法和岳父家抗衡。而且这样的事情,他还不敢和自己的幕僚或者心腹商议,这是将把柄往别人手上递。
就在他焦虑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穿着一身道袍,手拿拂尘的人站在门口,直接对看守大门的人道:“你回去回禀你们提督大人,我乃可救他于危难之中的人,他若想解如今困局,便亲自出来迎贫道入府。”
那守门的侍卫顿时大怒,伸手就要驱赶,可那道士身子就那么一飘已经距离他十来步的距离。就这样露了一手,那侍卫心里就咯噔一跳,不信邪的又去推搡,去依然碰不到人家一片衣角,反而在与那道士好远的距离,看到他拂尘一动,自己脚下莫名其妙被一绊,摔了个狗爬式。
被同伴搀扶起来,他有些惊惧的看着道士,而对另一人道:“去,去向大人通报。”
他的同伴也是看着一幕,心里对这个道士也是畏惧不已,于是连忙跑到府中,将这件事告诉了管家,管家虽然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是段拓的第一心腹,自然知晓段拓正在为什么事情犯难。
所以,他想了想就带着侍卫去见了段拓,段拓听了仔细的询问,待到侍卫将门口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出来,段拓就顿时惊醒了起来,他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亲自出门去迎接。
“不知道君从何而来,又因何而来?”段拓语气还算是客气。
那道士拂尘搭在胳膊上:“贫道处真,大人无需知晓贫道从何而来,只需知晓唯有贫道可解大人眼下之急。”
“不知本官有何急之处?”段拓面色很坦荡,语气之中有试探。
“大人近日霉运缠身,实则体入阴煞之气,若不驱散,只怕要家破人亡。”处真最后四个字略微一顿。
段拓瞳孔几不可见的一缩,他看着云淡风轻的处真,侧身将处真给引入了府邸:“道君请。”
处真又是拂尘一甩,就大摇大摆的进入了提督府。
远处茶楼一早就来等着这一幕的夜摇光看着他们全部进入府邸,侧首问:“这个处真是真有其人?”
夜摇光知晓这个人的容颜是易容成为琉球王室的人,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名讳到底真还是假。
“琉球郡王尚瀚一心求道,不过琉球王室尊崇隐世家族,虽则同样是修炼之人,但一心不二分,到底是不一样,故而他一直在府中自行修炼,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但见过他的人却没几个,除了琉球王室不多的几个人无人知道他自称处真居士。”温亭湛认真的给夜摇光解释。
“你是打算让这个处真,帮段拓将杀妻之事给瞒过海?”只有这样才能够取的段拓的信任。
“我问过陌大哥,这对于你们而言并不算难事。”温亭湛颔首。
“的确不难。”人的记忆储存于魂魄,只需要进入神识,将神识之中储存的记忆抹去,亦或者扰乱,就会让一个人彻底的无法恢复这些记忆。
并且这样的事情,并不会沾染上业障。只不过费些修为而已。
“走吧,我们回去。”温亭湛扔了一块碎银子在桌子上,就站起身缓步离开了客栈。
夜摇光自然是站起身,跟着他一道,回到驿站之后温亭湛写了一封信,让乖乖传给岑锋,夜摇光知晓温亭湛这是笃定最迟明日,段拓就要去知府衙门从岑锋手中要走陆永恬。
“段拓要用什么方式带走六?”夜摇光凝眉沉思,活生生的一个人被段拓带走,去向段拓总要交代清楚,如果人在段拓的手中死了,段拓可是要担上很大的责任。
所以,夜摇光这样一想,她登时看向温亭湛:“他要带人去劫牢房?”
“嗯。”温亭湛颔首。
只有陆永恬死在知府府邸之中,才算是一个交代,牵扯不到他的身上,从而还能够对素来与自己不对付的岑锋施以颜色,何乐不为?
“所以,你是让岑锋给他大开方便之门?”夜摇光扬眉。
艳红的唇瓣舒展,温亭湛摇头:“我是让岑锋不着痕迹的加强戒备。”
“这是为何?”夜摇光不解。
“太过顺利,才会让段拓这人起疑。”温亭湛道,“待到夜间,我也要亲自去一趟府衙,在段拓不知情之下抓住一个活口。”
“你确定他今晚就要动手?”
“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两日,再耽搁下去,就不好做手脚。”温亭湛很笃定,“他没有时间耽搁下去。”
“那好,我去备点好吃的,我们先饱餐,再行动。”夜摇光转身去了厨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段拓将处真给迎入府中,便在正堂问道:“不知道君要如何助本官解除厄运?”
“这个简单。”处真伸出两指,五行之气萦绕在指尖,他出手如电点在段拓的眉心。
这一举动让四周的护卫本能的抽出佩刀,段拓去抬起厚实的手掌拦下他们,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处真指尖的一股暖气流入体内,将他身体内的阴煞之气,一点点的拔出,等到处真收手之后,他竟然感觉到仿佛背上背着的一个沉重包袱被歇下,身体和灵魂都感觉一松。
顿时神清气爽的段拓立刻对处真行了一个礼:“多谢道君。”
“雕虫技罢了。”处真收回手,他的指尖其实在微微颤抖,他已经化神期的修为,这点阴煞之气超越他平生所见,拔出破费了些修为。
“道君请坐。”段拓连忙引着处真入座,让人上了上号的茶水。
“提督大人比不如此,提督大人另一危机,已经有了两日,若是再不解除,只怕祸及满门。”处真抬手阻拦段拓的殷勤。
“请道君助我!”段拓连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