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兰克芬沉吟了一下：“Bss，我认为你需要为火种源明确未来的发展方向和战略。”
张晨一愣。
贝兰克芬继续道：“刚刚你我们在三年内要具备做IP的能力，这是要往PE（私募股权投资）方向转型吗？Pre-IP这个阶段一向是PE的传统优势领域。Bss，我不是反对你的意见。恰恰相反，我也认为在适当的时候，我们应当组建自己的PE部门，融资并购业务是一块大蛋糕。”
张晨沉吟了一下，“劳尔德，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想现在就开始PE业务，虽然我们发了五千万美金的债券，变相做了私募，但短期内，我们的主要业务还是在风险投资领域。”
“我之所以要火种源尽快具备做IP业务的能力，主要还是因为V这个行业，现在也处于一个大变革的阶段。”
贝兰克芬凝神细听：“你是指互联网产业的快速崛起吗？”
张晨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只是原因，而非结果。互联网产业的崛起速度太快，这在整个世界经济史上都找不到任何先例。一家互联网公司，从创办到上市，可能不足两年的时间。而这两年的时间，可能还不够传统PE做好整个项目的调查研究。因此，互联网企业的高效，会逼迫V和PE尽可能的提高效率，扩大营业范围，改变经营模式。”
“因此，我判断在未来，V和PE之间的界限会进一步模糊，直到互联网行业度过快速发展期，进入二级市场没有那么容易之后，才有可能再出现分化。”
“互联网产业将有至少十年的野蛮成长期，在这个阶段，会颠覆很多我们既有的思维。但同样，这个阶段也是无数资本传奇诞生，无数新生的资本巨头取代传统资本大鳄的阶段。这可能是继三十年代大萧条后，国际资本市场最波澜壮阔的时代了。”
“普法战争成就了罗斯柴尔德，而大萧条成就了********和高盛，现在这些资本巨头牢牢把持着整个资本市场，让新加入者喘不过气。但互联网的出现，让这片幕裂开了一个缝隙。无数新的资本大鳄将会从这里诞生，可能未来几十年，也都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贝兰克芬心神荡漾，作为一名前高盛的部门经理，他自然知道高盛在美国甚至世界经济中的地位。难道张晨的目标是做另一个高盛？
张晨接过汤淼淼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道：“所以，火种源必须尽快举杯IP业务的能力，这不是我们的需求，而是我们客户的需求。我们的客户希望我们能提供‘一站到底’的服务，如果我们不能，等到PE甚至二级市场的巨头们清醒过来，我们就永远失去了凌驾它们之上的可能。”
贝兰克芬悚然而惊：“凌驾他们之上？Bss，高盛虽然没有对外公布过资产总额，但保守估计不会低于四千亿美元。而互联网产业的总市值也仅仅只有不到两千亿美金。一句冒犯的话，依靠互联网想成为和高盛比肩的公司，是不大可能的。”
张晨轻笑道：“劳尔德，互联网行业的潜力和价值远远大过你的想象，我们没有必要争论，时间会告诉你一切。”
贝兰克芬想了想：“K，Bss，我明白了，不管互联网未来总产值能有多大，我们目前的主要业务还都是互联网领域的风险投资。既然是市场需求，我会尽快想办法增强我们的IP能力。”
张晨点点头：“好，尽快拿出一个思路，感恩节假期后，我们再见面探讨一下。”
贝兰克芬看了看日历，“好，这件事和IQ的事情我会同时处理，AL的钱到账后，我们怎么处理？”
张晨毫不犹豫道：“继续增持所罗门兄弟，可以动用五倍的杠杆。”
贝兰克芬算了一下，不由得吓了一跳，五倍杠杆，就是十亿美金，以现在所罗门兄弟的股价来看，足够拿下所罗门兄弟10%的股份了。如果都在二级市场上进行收购，一定会引起所罗门兄弟股价的巨大浮动。而火种源的持股，也将接近11%，成为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
不过既然钱到位了，如何获取相应的股份，就是贝兰克芬的职责范围了。
贝兰克芬虽然平时低调沉默，看上去非常友善，但作为一名金牌销售出身的管理层，专业知识其实并不是他的强项，他的核心竞争力反而是极强的社交能力。在这一点上，他和奠定高盛霸业的温伯格有共通之处，所不同的是，贝兰克芬更加狡猾，也更加精明。
贝兰克芬出身于布鲁克林的贫民区，只是一个邮差的儿子。贝兰克芬从学习就很好，凭借奖学金入读了哈佛法学院。
毕业后，贝兰克芬想去高盛求职，但被高盛拒绝，于是贝兰克芬加入了一家名叫JArn的大众商品交易公司，担任总裁助理，此后又做了销售。
干了没多久，JArn被高盛收购了，而贝兰克芬也从JArn的员工一跃变成了高盛的员工。
高盛收购JArn之初，并没有把JArn的业务全部并入集团内部，贝兰克芬的销售业绩奇佳，并在担任销售经理期间结识了美国大量政商届人士。
到了94年，贝兰克芬被提拔为高盛大宗商品部门联席主管，虽然级别仍不算高层，但平台的提升进一步开拓了贝兰克芬的人脉，这也是为什么贝兰克芬能够同时获得赖斯和芭芭拉举荐的原因。
贝兰克芬心中盘算了一下，几个名字从脑海中蹦了出来，这几个人所在的公司应当都是所罗门兄弟的持股方，先从他们下手吧。
十亿美金的项目！贝兰克芬胸口有团火在燃烧，虽然在高盛他也曾操作过数千万甚至上亿美金的大宗商品交易，但单体十亿美金级别的项目这还是第一个！
而对象，在五年前还是一家市值超过一千七百亿美元被称为华尔街之王的投资银行。
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呢？
贝兰克芬举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张晨见他许久没有话，还以为电话掉线了：“喂？劳尔德？你还在吗？”
贝兰克芬回过神来，“我在，Bss，我会在一个月内完成所罗门兄弟的事情，元旦前我们就会是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