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事要抓紧一些了。”
“朝中耿臣已联络部分,红昌无需担忧,剩下的如吕布、李儒等人还需你多出力才行”
六月,阳光明媚照在城池,任红昌乘坐马车从司徒府出来驶上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拥挤而来,车身微微摇晃,她掀起帘子一角,喧闹的人声传入耳中,眸子冷漠的扫过这灿烂夏日里拥挤的市集,毫无生气,前方有有车辆迎面相错时,她放下帘子,静坐软塌上,没有了动静。
从洛阳宫乱庆幸逃出来后,到如今出行有车马接送,身后有百人的侍卫保护,心境上已有了许许多多的变化,偶尔想起被恶贼劈了一刀,再被人嫌弃后,红昌有时候觉得,或许女子不该沦为被男人肆意揉捏的
也可以做许多的事,至少,可以试试。
长安,相府。
车辕停下来,娇柔的身影走过庭院、长廊,还未过去客厅那边,就有声音怒斥暴喝:“一群废物!”大抵是这样的一番话里,门扇陡然打开,几名西凉将领灰溜溜的从里面出来。檐下的女子遮颜轻笑一声,走在后面的一名将领回看了一眼,长袖上露出的双眸犹如勾人魂魄般,让那人看直了眼。
随后,香炉从屋里呼啸飞出来,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滚动几下,董卓的声音在屋里暴喝:“看什么!滚——”
“郭将军快走吧,不然太师要动怒了。”女子垂下红袖轻声了一句。
那边,院中的将领清醒过来,连忙拔腿离开。待人走时,红昌方才转身走进屋里,几案、酒殇歇歇垂落在石阶上,她迈着莲步过去,一一将凌乱的物件拾起来。上方站立的宽肥身形,一把扶住瘦弱的香肩,“此乃是下婢做的事,你做什么,快放下。”
“妾身也做的只是不知到底是谁惹了太师大怒,吓得妾身胆战心惊的。”女子抬起脸,双眸含春眨了眨,一副媚态动人模样,对面的董卓方才明白这女子在逗自己开心,便是收起怒容,重新落座,拍拍红昌的手背,鼻子里哼了一声:“那群废物不想提了,只是那袁本初让老夫心头不爽,什么四世三公,呸!还不是骗了别人州牧来坐,这等人老夫真该当初在洛阳就一刀砍了。”
伏在怀中的俏脸,唇角微微勾了勾。
“太师既然不喜这袁本初,那就把他家人赶出长安眼不见”指尖滑到胸口,轻揉一下,娇声开口:“心也就不烦了。”
搂着的女子的董卓皱眉,随后嚯的起身,朝外大喊:“来人!”
门外,十多名持刀甲士过来集结,他大袖一挥:“着令吕布,立即前去将太傅袁隗、太仆袁基一家老全部杀了,暴晒城头三日。”
随后,董卓回转过来坐下,手拍在大腿上,搂过女子:“美人儿提醒及时,老夫眼下心头畅快!哈哈哈——”
“只要太师心头不烦闷,妾身心里也是欢喜的。”任红昌靠过去,伸手在开怀大笑的那张凶恶脸色,捻了捻胡须,“其实,每日见太师公务繁忙,人也憔悴焦躁,看的人心疼,可妾身只是女子,就算想帮也是无法的。”
“美人儿想怎么帮老夫?”那边,身影端起殇,饮了一口。
怀中的女子咬了咬唇,唔了一声,像是在思考,过得片刻,仰起脸红唇浮起笑容,手指在空气里挥了挥,“如今兵荒马乱的,有不少可怜妇人无家可归,不如就让红昌挑些年轻貌美的,组成侍卫,一来,也彰显太师仁德,二来,妾身出行有女子相伴,也好过一群男子在面前晃来晃去的,这第三嘛,也可以看家护院”
“哈哈哈——”
不等女子完,董卓抚须大笑,连几个好字,将殇放到桌上,“美人儿既然有心,那老夫就许你招募,想招多少就招多少,要能把府邸填满就最好不过,哈哈哈!”
“太师你别笑了妾身在正事呢。”嗔怒的女子摇着董卓的胳膊,口中又道:“光招可不行的,还要会拿刀剑,不然招来做什么妾身想让他太师让温侯抽空过来教导她们如何?”
董卓沉吟了片刻,点头。
“府上养白食确实欠妥,如此等你将人招齐,老夫再吾儿过来教教她们也无妨的。”
怀中的身影起身走到下方,低头道了一福,“妾身代万千妇人谢太师搭救之恩。”
垂下的青丝,遮掩的俏脸,冷笑勾起来。
与此同时,城中相错的那辆马车走出城门,一支百人的队伍正在等候,光西斜照在两人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陛下失政,董卓祸乱朝纲,关东群雄各自为政,以无法给予厚望,刘侍中此行回去见刘幽州定要请他出兵救驾。”话的男子拱手一躬,他叫皇甫郦,对面的身影则是刘虞之子,刘和。
对方也拱起手,语气铿锵有力:“仆射且放心,此行回去,定让家父出兵解救陛下,还汉室朗朗乾坤,告辞!”
“保重!”
翻身上马的刘和回身再拱手,便是扬鞭一记,带着队伍朝关东出发,然而他无法预料的是,不久之后,便被南阳的袁术扣留,从而引发北方更大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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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大山里,远行的那支队伍,在离开幽州后,一路南下冀州,顺道抢夺一些口粮,最终在离中山国不远的交界上,他们遇到了一支冀州的兵马,拦在山道上。
“来人下马——”
手提巨斧,膀大腰圆的身影暴喝,瞪大的眼眶凶神恶煞,“吾乃上下将呸潘凤!尔等何人穿山越岭来冀州可是与黑山贼有所勾结?!”
然而,他对面的,是一名叫华雄的虬须大汉,对方裂开嘴角,笑出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