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人类才是最贪婪的生物,还没见到游龙石出来呢,单凭光柱映照在地面之上,众多修者就开始了互相屠杀,好些人心里的念头都是除掉别人,那么自己的机会也就更大了。
别看凤鸣谷掌门周雪莲年纪不大,却颇为睿智,觉得继续下去本门成员必定伤亡惨重,不能为了还没看到的物品蒙受巨大损失,迷途知返的她连忙发出指令,率领凤鸣谷成员杀出一条血路,离开了光柱所照着的区域,这才停下来,远远的眺望着。
目光所及,成千上万的修者实施杀戮,出手狠辣,其中不乏颇有名气的邪恶之辈,堪称杀人不眨眼,所使用的也为罕见的奇门兵刃,接连击毙了好些修者,凄惨的叫声回荡着,让人为之心悸。
看到如此场景,凤鸣谷的一帮人惊魂未定,很是后怕,心里也是暗自赞赏掌门的当机立断,否则他们的下场也一样啊,非但没能获得宝物,反倒丢了命,得不偿失啊!
周雪莲身形略微侧转,带有敬意的目光看向了另一侧的祝灵珊,不由得心中暗叹,这妮子不但生丽质,而且谋略了得,早就算准了会有如此杀戮,所以根本没有动,只是站立在原地观望,确实不一般。
恰好,祝灵珊欣赏的眼神也瞄过来,两位女子都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如今四目相对,都点了下头,彼此间有种惺惺相惜的意味。
经过一番杀戮,已经有百余人横尸沙漠中,而愈发神秘的一幕出现,原本耸入云霄的光柱竟然倏地消失不见了,半空中原本融汇的金银光芒也踪影全无,日月隐没在雾气之后,难得一见的景象就这么没了,变得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如此变化愈发引起众多修者的注意,觉得应该是游龙石要出来了,有人高声嚷道:“宝物就要降临,赶紧杀了这些狗杂碎……”
这片区域内的屠戮也就愈发变本加厉,伤亡日益增多,令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真是应了死亡沙漠的称谓,尸横遍野。
周雪莲回过头来,那些厮杀中的修者身影逐渐虚无缥缈,她已经不怎么关心了,下意识的觉得,既然来自空中的异象消失了,那么游龙石很可能不会出来,众人全都白费力气,徒增伤亡而已,都要为贪婪付出巨大的代价。
脑海中出现一张年轻脸庞,容貌平淡无奇,却带有不出来的独特气质,那便是秋羽了,让她为之惦念,也不知道羽究竟在哪里,是否脱离了危险……
两个人之间没有夫妻的缘分,却总在冥冥之中遭遇,每一次都让周雪莲得到对方帮助,也就冰释前嫌,建立了愈发深厚的友谊。
之前有数位凤鸣谷强者前去追击秋羽,最后无功而返,向秦老祖复命跟丢了,让周雪莲为之庆幸,却也担心秋羽遭受忠义盟强者们的围攻,毕竟后者人多势众啊……
沙漠中风沙骤起,又恢复以往的状态,经过长时间激战,伤亡的修者达到数百人之多,而游龙石根本没出现,令众人大失所望,有见识者连忙退出,不想再做无谓之争。
总盟主刘贤雄身形悬在半空,脸色极为难看,因为忠义盟成员也有所损伤,伤亡十余人,然而毛都没看到啊,让他觉得自己失算了。眼见还有修者彼此凶猛进攻,他眼里涌现怒火运用灵力吼道:“都住手……”
声音犹如惊雷般回荡在空中,甚至震得风沙下落,令好些人觉得不适头晕脑胀,未免大惊失色,连忙停止了争斗向后闪身而退,仰头看向了空中。
老家伙也真不愧为功力浑厚的超级强者,吼声震慑了众人,只见他左手持金刀,右手握银剑,犹如神下凡般威风凛凛,气势威严的道:“你们都看清了,游龙石根本没出来,什么阴阳交汇日月重叠之际就能见到此宝贝,完全是个假消息,还打个什么劲,难道都想变成尸体埋在沙漠吗?”
在此争斗的修者达到数千人,听闻此言未免心头一震,可不是嘛,什么都没见到啊,都游龙石会显现,在哪呢?
有人忍不住骂道:“可不是嘛,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大伙却拼个你死我活的,犯不上啊!”
“这消息也许真是假的,什么都没看见啊……”
刘贤雄又道:“如此看来,所谓游龙石也许根本不存在,大伙都上当受骗了,还是别瞎耽误工夫了,赶紧自行散去吧,免得被人误伤了。”
然而众多修者根本不吃这一套,觉得空穴不来风,既然有消息传扬开来,那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再争斗可以啊,正好修养生息,若让他们离开绝对不可能。
更有人撇嘴道:“的好听,那你先领人离开啊,还不是想让大伙都走了,你要独占宝物。”
当即有人附和道:“一点都没错,人不为己诛地灭,他哪有如此好心……”
众多修者都没有离开,还有之前打出仇来的如今继续互相攻击,非要分出你死我活,而绝大多数都在此等待着,一副不见到宝物誓不罢休的劲头。
聚集于此的修者来自各个门派乃至大家族,其中不乏成名人物,比如刀剑双绝千云手刘贤雄此类,也有打扮怪异的奇人异士,其中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身上竟然爬满毒蜈蚣,密密麻麻移动着,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也有好些人来自燕国,其中那一帮穿着僧服的和尚颇为惹人注目,围拢在超级巨大的木鱼旁边,一个个身材魁梧秃头铮亮,满脸凶恶之色,全无半点出家人的慈悲为怀,就如强盗般可怕。
这数十个和尚自然绝非寻常之辈,来自于七大宗门的佛寺,平常也是恶名在外,都不是省油的灯,此番在本寺高僧率领下过来死亡沙漠,也是奔着占据神王宫,自然不会轻易离去。
这木鱼堪比房屋般巨大,外表呈现黑灰色,也不晓得为何种材质炼制而成,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沉重,犹如一块巨岩似的砸入沙土中好些。
木鱼之上盘膝坐着一位脸色枯槁的老僧人,头部尖尖的探出老长,看着很不协调,简直就是畸形,五官却挤在了一起,也就愈发丑陋,紧闭着双目仿佛入定了似的,就算刚才周围的争斗甚是激烈,他都置若罔闻,显得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