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这火爆脾气,差一点就暴起。可正在此刻,层流手术室旁边的侧门开了,一名三十来岁的利落男子手把着门把手,轻轻地咳嗽一声,对韩雪招了招手。
“辛秘书?”韩雪紧皱着眉头撅起了嘴,辛秘书的出现,很明白的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就在里面。
“雪进来,不要话!”辛秘书和蔼的对韩雪点了点头,并且落落大方的对杨国涛也招了招手。而对此刻才赶上楼来的穆连成只是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了。
走进屋内,韩雪这才明白,这里竟然是一间可以用来观察医生在手术室给患者们进行手术的观察室。
眼前是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桌子周围已经坐满了人,父亲坐在上首的位置,下面一次是烟海市的各级领导。
韩雪进来后只能是怪怪的在旁边站着,包括杨国涛在内,都站在了这群人的身后,静静地看着手术室内专家们的诊治。而由于穆连成是烟海市的常委,兼任政法委书记,所以现场的桌子旁,到是给他留了一个座位。
不过此刻的穆连成很有眼色劲,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而是就站在桌子旁边,嘴角有些抽蓄,像是正要组织什么话语。
“钱书记,我,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我”
“先别话,看专家怎么!”钱书记没开口,辛秘书却是很自然的请穆连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他这才走到了韩雪的身边,就和雪他们一样,也束手站在了那里。
手术室内,王浩已经麻醉完毕。麻醉师点头示意主刀医师可以进行手术。一个两鬓参白的老教授和几位专家们了几句,便在王浩的胸腔做了三个一厘米半的切口,随后放入了胸腔镜,慢慢的在胸腔探查。
王浩的左胸中弹三枚,两处贯穿伤,一处没入伤,伤情非常的严重,已经形成血胸并发气胸。明显肺部受损严重,如手术不成功,那么很可能就没有了生还的希望。而此刻赶来的专家,竟然都是乘坐军用专机第一时间赶到的华夏国胸腔的大拿。
根据片子的显示,两处贯穿伤并没有伤及肺叶,但也非常的凶险,是紧紧的贴着肺部边缘射进去的。由于王浩躲避的位置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也给抢救工作减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那处没入伤却是非常危险,一颗子弹正中王浩的左肺中叶,伤到了支气管,引发了开放性血胸和气胸的同时,造成了肺内大面积的血肿。
通过胸腔镜,老教授熟练地缝合着伤口,切开囊肿,放出血液,随后又观察着屏幕,取出了那颗被肋骨挡住了,已经变成了蘑菇头状的子弹。
叮咚一声脆响,一枚子弹放入了盘中。随着子弹的取出来,现场不仅仅包括几位老教授,就包括钱木槿在内,也是心中一口大气舒缓了开来。
手术非常的成功,王浩直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4时之内拒绝探望,更别想和病人交谈。手术室外守着两名护士,不要想进去探望了,就是趴在窗口看上几眼也会被限定时间。
院方不希望病人受到任何可能性的打扰,尽管王浩还在麻醉中,已经被催眠。想要醒来,恐怕只能等到半夜了。
而这边宇文拓展的伤势到是没有王浩那么严重,这家伙只是被击中了右肩,但可怜的是宇文拓展的命不太好,竟然有两个子弹穿进了同一处伤口,虽然没有打到这家伙的骨头,但肌肉几乎被打爆了,肩膀处被打的血肉模糊,此刻被厚厚的绷带和纱布缠绕着,更是被支架固定着,看起来整个上身绑的就像个木乃伊。
但他的那位司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在关键的时刻正是他的司机舍身救主,一下子扑到了宇文拓展的身上,不仅仅保护住了宇文拓展,也保护了王浩。
许主任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花板,他想不明白,那帮杀手为什么要杀死自己。对方在现场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而很显然,王浩和宇文拓展都跟着自己中彩了。
到现在他还记得最关键的时刻,王浩一把将他压在了身下,是王浩和宇文拓展不惜自身中枪,也要拼死的保证自己的存活。
他清醒的记得,王浩在昏迷的时候对自己的那句话。
“帮帮烟海置业,帮帮我们自己的企业。有一个能够走出国门,为国家赚取巨大利益的企业不容易。无论如何,都要帮一把!”
“王浩,王浩和拓展怎么样了!”一把抓住了前来为他换输液袋的护士,许西莱满眼都是焦急之色。
“放心吧,你好好休息!你受惊了,他们两个都抢救过来了,不过到现在王浩还没有苏醒。如果醒了,那就完全的脱离了危险!”
嗒嗒嗒,一阵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传来,紧随着一个非常有磁性的男中音给自己解释着。许西莱硬是起身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但是让他震惊不已的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进来的会是钱书记!
“手术成功了?那么犯罪分子抓到了吗?钱书记,我!”
“抓到了,这你还要感谢海防派出所的几位同志们。他们很英勇啊!”钱书记明显语气一黯,而现场,跟随在后面的烟海市市委的一干领导们,此刻却是心内酸涩不已。
幸福岛边防派出所损失惨重,除了大队长一人抢救回来了以外,指导员与副大队长壮烈牺牲。这是烟海市有史以来警务战线上与犯罪分子搏斗最惨烈的一次。更是烟海缉私大队成立以来,牺牲的高阶警官最多的一次。
一次两人!的确是损失重大!
要知道,他们可不仅仅是幸福岛边防派出所的两名基层干部,而是整个烟海市海防大队的两名领导。所长,或者是指导员,那只是临时兼任而已。
“不行,我要下去,我要去看看他们。我没受伤,是王浩书记和宇文拓展拼死将我压在了身下,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们。还有那些负伤的战士们,我要去看看!”许西莱着,竟然一把扯下了他右手上的针头,两只腿直接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