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第二天早上5:55
“谢警官,你怎么会在仓库里面?”许青问了一句,他此刻的位置就站在傅责隔壁的那间房间门口,这间房间属于他的女朋友白芸。
谢云蒙正好转过身来,看到是许青,他说:“许先生,你起的可真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问题被反馈了过去,谢云蒙明显不想告诉许青自己在仓库里究竟干了些什么?等许青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谢云蒙才接了一句:“是傅先生拜托我到仓库里来帮忙的,我们一起下楼吧。”
许青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认定现在的谢云蒙还什么都不知道!不需要他来多问,也不需要他来多说,自己只要保持在刑警的怀疑范围之外就行了。放弃原本想回到自己房间的打算,许青同刑警先生一边闲聊,一边向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拐弯处窗口的时候,许青无意之中看向窗台,那里有两个深深的泥脚印,他探头朝窗外看了一眼,对谢云蒙说:“昨天有人从这里爬进来了吗?怎么这种地方会有脚印呢?”
其实这两个泥脚印应该是昨天晚上谢云蒙自己留下的,谢云蒙当然不能说,他只是看了看许青指着的地方,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谁留下的?待会可以问一下男主人傅责看看。
就在两个人因为窗台脚印的事情留滞的时候,耳尖的谢云蒙突然听到户外传来花枝和草叶的摩擦声,虽然声音听上去隔得很远但谢云蒙依然可以听得出来那似乎是人在爬动的声音。
刑警立刻警觉起来,他轻轻推开许青堵在窗口的身体,把头探出窗外环顾了一圈,房屋西面一大片薰衣草花田中什么都没有,风吹着花枝发出沙沙的声音。
许青在一边好奇的问:“谢警官,你怎么了?”
“我听到花田里有人爬动的声音。”
“有人爬动的声音?不可能吧,也许是有人早起在花田里散步,这里的花枝长得很高,女孩子如果早起的话,一般走到花田深处,就看不到人影了,你会不会听错了?”许青琢磨着说。
“应该不会!”谢云蒙坚持己见,凭他的经验,外头的人是在走路还是在爬行不可能会听错,所以谢云蒙立刻转身朝客厅方向走去,他想看看房屋正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许青跟着他一起几步跨进了客厅里面,客厅里同昨天没有什么两样,桌上还放着傅责半夜遗留下来的薰衣草花束,因为是平放的,所以花束底部装着的水有一些流出来了,沿着桌角正在慢慢滴落到地板上。
两个人顾不上这些,谢云蒙迅速绕过餐桌一把打开了薰衣草别墅西屋的大门,当门外情景呈现在眼前的第一刻起,谢云蒙就愤怒了,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在刑警先生的心中,这种通红炙热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淹没,因为大门外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这三个人,第一个不用多看,就可以确定已经死亡。第二个面朝下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和血迹,身边的土地上也已经染了一大片鲜血,就算没有死,估计伤得也不轻。
第三个就是在地上爬行的那个人,她的上半身趴伏在门前台阶上,头发缝隙中可以明显看到裂开的伤口,从头顶流淌下来的鲜血让这个人的眼睛都很难睁开,她想要爬起来敲门,却已经没有力气再向前移动半分了!
昨天晚上明明在薰衣草花田里搜索过,明明看着所有的人平安回到了房间里面,明明自己一晚上守在西屋二楼没有发现任何人出去,而且谢云蒙后半夜都呆在最可疑的傅责身边,为什么凶手可以一口气袭击三个人?!
谢云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和懊恼,他从没有出现过这么重大的失误,凶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了那么多事情,自己居然浑然不觉,他还有什么资格当一个刑警?!!
“许青,你立刻上楼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快!从现在开始这里所有的一切由我指挥,活着的人不许动屋子里任何一样东西,十分钟之内必须在客厅里集合!!”
“哦,好!好的!”
身后的许青估计已经吓得腿软了,听到谢云蒙的命令,他慌慌张张转身向屋子内部冲去,刚走了两步,脚下就一个踉跄,狠狠地摔倒在了地板上,不过他没有敢停留,忍着疼痛爬起来继续向楼上冲回去。
让许青去叫其他人,谢云蒙也没有停歇,他一把扶起趴在台阶上的人,用袖子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这个人就是许青的女朋友白芸。
白芸的意识还算清醒,谢云蒙问她:“是谁袭击了你?”
“傅,傅责……是傅责。”白芸勉强回答道,声音听上去非常虚弱。
谢云蒙大致检查了一下她头部的伤势,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可怕,但是没有伤及头骨,只是皮肤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而已,伤口很长,从头顶一直延伸到额头,必须尽快清污止血才行。
谢云蒙抱起白芸将她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安慰几句之后,立刻又回到门外将俯趴在地上的人翻过来,这也是一个女人,是唯一留在东屋休息的女主人安凌香,谢云蒙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没有死,这令刑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三个人中有两个还活着。
安凌香早已经晕过去了,谢云蒙只能先把她安置在白芸身边挤一挤,因为客厅里实在没有多余可以躺人的地方。
谢云蒙对白芸说:“白小姐,女主人并没有死,所以你不用害怕,等一下其他人下来之后,我们会立刻帮你包扎治疗。”
“谢警官……是傅责,是傅责袭击了我……他,他朝着东屋的方向跑了!”白芸努力抬起头来对谢云蒙说,她似乎希望谢云蒙立刻将傅责抓起来。
“好,我知道了,我会调查清楚的,你不用担心!”谢云蒙回应完站起身来。
门外还有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那个人已经不用再去确认了,是这里唯一不明确房间位置的邕粟,他的尸体样子非常奇特,整个人抱膝蜷缩着。像是坐着的时候被人袭击,而后再倒下的,身体一面很干净,另一面沾满了叶片和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