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十分奇怪,这明明是原身的记忆,为什么她接受得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包括那份雀跃却又近乡情更怯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好像来到这里的不是原身,而就是她自己一样。
甚至不用去问曹余禾,她都知道,一会儿曹余禾会把下人们集中在东跨院处,然后再请她去。此刻的燕青蕊,在南边的院子停留。
四五岁的她,曾在这个院子里住过,还和娘亲玩过捉迷藏。
记忆竟然变得无比清晰,包括院子里的两棵和燕青蕊手臂一样粗的玉兰树。
只是现在,那两棵玉兰树早就长到直径半尺有多,要比她现在的手臂粗了几倍了。
燕青蕊站在其中一棵玉兰树下,翠绿的树叶遮挡了头顶的阳光,有徐来清风,透着一丝凉意。
她微微仰起头,看着树身,突然,一个声音厉声道:“你是谁?怎么胡乱闯过来?”
燕青蕊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布衣,瘦得像跟竹竿,一双眼睛却透着浓烈的不满。
燕青蕊道:“请问这位老丈,这里为何不能来?”她时候就经常来,最喜欢来这里,因为这个院子娘亲常住。
那老仆板着脸道:“不知道你是哪里的客人,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不能乱闯别人的家吗?”
燕青蕊漫不经心地道:“这是你的家吗?”
那老仆道:“我可没这个福气,我只是个下人!”
燕青蕊道:“老伯尊姓大名?”
那老仆见燕青蕊不但不走,反倒还问东问西,竟然问起他的姓名来了,顿时怒了,硬梆梆地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主人家的客人,你问我的名字,是叫主人家赶走我是不是?我叫于朝贺。”
火气还真不,燕青蕊笑了笑,道:“老伯,我不过是在这里站一站,你何必生气?”
于朝贺道:“出去出去,这里有什么好站的?”
这时候,外面一个声音笑道:“老于头,你平时不准我们进这个院子,现在连客人也不让进,你不会以为你是主人吧?”
随着这一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进了院门,不过,大概是知道这于朝贺的脾气,他倒没有继续往里走,只是站在院门口道:“老于头,曹管事了,马上去东跨院见主人家。一会儿主人家要训话!”
于朝贺板着脸道:“知道了!”
那青年人对着燕青蕊笑道:“这位客人,老于头年纪大了,性子古板,不是针对你,你可不要见怪哟!”
于朝贺骂道:“混球,你谁古板呢?”
那青年人眼珠乱转,陪笑道:“我古板,我古板呢!”着,嬉皮笑脸地走了。
燕青蕊看看那棵玉兰树,见于朝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好像她看一眼,这树就会少一片叶似的。
见她还不走,那于朝贺不客气地道:“这位客人,这个院子简单得很,没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走吧!”
燕青蕊回头看他一眼,道:“老伯,您在这庄子里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