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五公主,乾京城里,除了皇上,谁不对她礼让三分?甚至在许多人眼中,她是神祇一般的存在。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夸张了一些,但也相差不远。
可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草莽,不但不怕她不敬她,还敢如此消遣她,当面嘲笑讥讽。
更要命的是,她竟然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
她连他什么时候动手的都不知道,自己就莫名其妙中了毒。
此刻虽有解毒物在,但内力却提不起,还被人如此羞-辱,以她的骄傲和高高在上,加之毒性在体内乱蹿,不吐血才怪。
燕青蕊像看戏一般看着她,道:“都含着避毒珠了,怎么还吐血?难道你的毒没有被控制住?不会呀,你不是被本郎君气到吐血了吧?对不住对不住,本郎君江湖草莽,可不如你身边的那些人,不来那么多你爱听的。哎,本郎君这么宅心仁厚的人,最见不得血腥了,要不你先吐一会儿,我等下再进来?”
皇甫月哇地又吐了一口血,什么叫先吐一会儿他等下再来?
她咬牙切齿地道:“银面郎君,从没有人敢这么对本公主……”
“所以呢?是不是感动得要哭了?”银面郎君的声音不出的悠闲自在。
燕青蕊跟她话的时候用的不是本来的声音,所以,皇甫月也压根想不到面前这人是燕青蕊,她不是没有怀疑过银面郎君也许是个女人,甚至当初还真去试探了燕青蕊一回。
可是此刻,她却看不出来,只剩下满心的愤怒。她从没吃这么大的亏。她几乎嘶吼出来:“我要杀了你,本公主要杀了你……”
燕青蕊嗤笑一声,道:“想杀本郎君的人多了去了,反正吹牛也不需要成本,你继续吹!”
皇甫月的脸色黑紫,她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偏偏,她一身自傲的武功,此刻在不知道什么毒的侵袭下,完全没法用,而面对的是银面郎君,对方也是个高手,她武功在的时候有自信能胜他,现在她中毒。
她最憋屈的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着的道。
这个问题不弄清楚,她心里不甘。
而且,那银蛤也很奇怪。
从开始隔着锦囊咬她的手臂吸取她身体里的毒,这都过去好一会儿了,它还咬着,还在吸。
到底是什么毒?
她学从名师,见多识广,能让她着道并认不出来的毒,简直少之又少。
燕青蕊走到茶案后坐下,又倒了一杯茶,还是一样的香气扑鼻,她喝了一口茶,冲着皇甫月道:“想知道你中了什么毒吗?”
皇甫月想,太想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今日这个跟头栽得太大。
燕青蕊轻轻勾了勾唇,露出一个促狭而又揶揄的表情,慢条斯理地道:“其实,你本来没有中毒!”
皇甫月看着神色悠闲的银面郎君,沉着脸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怎么可能没有中毒?她突然如同被刀扎中心肺,连内力也提不起来,然后银蛤也立刻有了反应。
当她好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