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笑得温婉。
可在沈琴看来却是绵里藏针,叫她心中一阵慌乱。
见那叔公点了头,冯氏才娓娓道来:“咱们就事论事,先抛开管事嬷嬷怀疑的盗贼是何人不提!
只不过,这盗窃之事出在内院,那便必是内贼所为!能避开众人得手,明那人有些权利。若是按着叔公所言,为了顾忌名声,此刻咱们不追究,必定叫那窃贼人得意!不定因此有一便有二,将来难免养成大患!
另外,这事想必已有不少人知晓。奴仆们若是听这府里大宗宝贝被盗,而主子都不敢不愿不去追究,只怕是要坏了门风!连奴婢都要看低咱们这些主子一头!
到时候,上行下效!孩子们看在眼里会如何,奴才们会如何,他人的眼光又将如何?
传出去,便是我沈府纵容窃贼,不查不究,一样有损沈家清誉。
既然如此,咱们还有什么顾及?倒是查下去,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若是能找到窃贼,不但挽回了损失,还叫人对沈府刮目相看!
侄媳觉得,这事不但不能息事宁人,反而要大张旗鼓地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不但姑息养奸,还会败坏门风,叫人笑话!”
冯氏这段话出来思路清晰,有条不紊,最重要的是掷地有声,一下子便叫众人听进去了大半。
此刻,那叔公也捋了白须思索了起来,不时点点头,显然他觉得冯氏这话也是极有道理。
沈琴气得真想上前狠狠给那冯乐诗几个巴掌!
怎么哪儿都有她?
怎么她这一回府,便与自己对着干?
怎么不管自己什么,她都要跳出来反驳一番?
怎么她才回来一两个时辰,便已经与那沈默云结成统一战线了吗?
怎么她不是应该为沈默云霸占了掌家人的位子而对其大出狠手吗?
这个贱人是疯了吧!好好的,这么咬紧自己做什么!
沈琴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而此时第一个表态的,自然是沈畅。
“夫人得极是!咱们沈府门风清爽,怎么能随随便便将这事这般稀里糊涂处理了去!我也觉得,一定要找到那窃贼以儆效尤!以后才能震慑一众有歪门邪道心思的家伙!才能保我沈府的长久安宁!”
此刻最犯难的是沈灵和沈沐。
对于沈灵来,她也觉得怪怪的!
沈琴早上便差人告诉自己是要回府一趟!可她怎么跑去了库房?库房那么远,明显是绕路而去!她去库房做什么?那么巧,库房现了蛇?她打碎了花瓶!她还哮喘?自己这姐姐怎么不知她有这病?她若真有病,这么多下来,药怎么能还放在马车里?她不怕随时随地病?
怎么看,这沈琴都是在撒谎!
这事……明显和沈琴脱不开关系!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这亲妹妹的本性吗?
哼!竟然想要瞒过海中饱私囊!
还是趁着自己为女儿劳心劳肺,将荣辉堂事宜全部交给她打理之时!
沈灵顿时觉得极为憋气,拿起了茶碗慢慢喝了起来,直接无视了沈琴频频射来的求救眼神。
已经到了这份上,此刻所有人都在等着沈沐这家主话。
而对于沈沐来,府里出了偷盗之事,几件宝贝被盗,他也很是愤怒。
秉承着他一贯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事原则,此时他还真不想追究!
可弟妹的也有理,这事此时已经被桶开,若是不处理,以后必定要被人拿出来事!但是这万一真是沈琴所为,他又该如何收场?
一时间,他的懦弱病又开始作。
“云儿,你看,这事应当如何?”
“父亲,这事原本是轮不到女儿置噱的!可此时既然女儿在当家,今日之事自然脱不开责任!所以,女儿自然是希望父亲一查到底,抓出幕后黑手!”
怕沈沐下不定决心,沈默云又补了一句:“因为夏姨娘杀人放火之事,此刻整个京城从御史到百姓都对咱们沈府虎视眈眈!若是咱们再有纵容家奴的行为,只怕有碍父亲与叔父的官声啊!”
果然,这话一出,连那叔公也点头同意了!
“嗯!既然连云儿这般,那便查吧!今日便好好彻查一番,一定要将这事查得干干净净!”沈沐最后了话。
沈琴冷笑着将手里茶碗再次往前一扔:“查吧查吧!我丑话可在前头!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你们可别想着诬赖上我或是我的婆子!”
沈沐当仁不让主持起了大局。
他问向地上那嬷嬷:“我且问你,你们此刻去捉之人可是姑奶奶的贴身嬷嬷?”
“正是!”地上的嬷嬷恭恭敬敬回到。
“呸!”沈琴再次跳出打断了沈沐的问话,叫众人蹙起眉来。
“怎么?仅凭我几人今日出现在大库房,你们便一口咬定我的婆子是盗贼?呵呵!要知道,今日出现在库房之人可不少呢?你们又如何知道不是那琼华院的丫头?不是那荣辉堂的魏紫?不是你们这些监守自盗的婆子?不是咱们的大姐所为呢?既然要怀疑,便一起拉出来好好审审,没有道理只将屎盆子扣在我的人身上!”
那嬷嬷面对沈琴咄咄逼人的质疑,竟是一脸镇定:“今日开库之时,我几个婆子监看得清楚,琼华院的姑娘只两位进了库房,且她们从头到尾半点没有接触那些宝物!魏紫姑娘则一直紧紧跟着姑奶奶您,且还是您带来的,若魏紫姑娘有嫌疑,只怕也是……您指使的。而咱们这些婆子们和大姐则更不可能偷窃!要知道,这库房丢了东西,我几个都有责任。我们又怎会自找麻烦?”
沈琴却似听了个大笑话,站在原地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那了半,你还是没有证据!那便是诬赖!按照我们大周刑律,诬赖他人可是有牢狱之灾的!嬷嬷可想清楚了!”
此刻的沈琴极为淡定,转身向着众人行礼:“各位,今日之事,我沈琴已经知晓全盘经过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