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当如张操之……呸!
老张有些抑郁,当然他一直在抑郁。只是这一趟抑郁的更加彻底,以前因为自己的性生活受到皇帝大臣们的瞩目,青春期的骚动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现在好了,自己的性生活有了着落,然而到河北道来了之后,特么居然要给退伍老兵解决性生活需求?
开什么玩笑!这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你丫力大吗?
大力出奇迹啊!
对于郑穗本来,他也是没辙,作为一州主官,在黜陟大使跑过来采访的时候,结果闹出退伍老兵上访事件。这可是实打实的行政事故,捅上去是要负责的。
所以,当地方大员,有些时候,操心的事情也真不是一般的多。
更何况唐初,尤其是贞观年,对高级官僚的素质要求又非常的夸张。上马能治军,下马能治国。总之,你要是不能文韬武略服人,你就是二线选手。
薛书记为什么这么拼?一把年纪了都。不正是作为一个二线朝上准一线选手,因为逮着个机会,有希望跨入一线行列吗?
这辈子,薛书记希望在自己晚年的时候,是以尚书这个级别的身份,对同僚和下属们和蔼地:老夫很惭愧,只是做了一点微的工作……
当然什么叫做机会?房相来采访,就是机会。张都督抓了几万胡女,就是机会。张操之认识房相和张都督,就是机会。
还是那句话,大力出奇迹,张操之力大啊。
“季修公,房相欲往易州,吾此去约莫二十。若有用度,凭此印信,可得三十万贯支使。”张德解下一枚印鉴,又叮嘱了一些用法要点,崔慎记下之后。将那印鉴揣在怀里。
“有船已从耽罗归来,亦有东瀛财货。筑紫岛亡国之君寄居耽罗,见中国船队,希冀来唐朝贡。”
崔慎在纸上飞快地写下这句话。老张迷糊道:“筑紫岛在哪儿?”
“东瀛大和西南,有岛约一州之地,有三国,各有胜兵万余,民约四十万。其国产金银。多树木,玳瑁珍珠亦是可观。”
崔慎又飞快地答复了张德。
老张脑子里过了一遍:卧槽……这特么是九州岛吧?或者是四国岛?不过管他呢,一国之君肯定有点闲钱,能捞则捞啊。现在逮着个亡国之君就要借大唐的兵力复国,神经病嘛,你不给钱谁给你复国。
嘴上的是朝贡,仰慕****,实际上不就是哭着喊着可汗欧巴不要不管我……
神烦啊。
“我们船队停靠,是在黑齿国和耽罗吧?百济也多有在耽罗交易,夏初的时候。多卖点粮食给他们。”
老张琢磨的,是在百济搞种植园经济。最好是种葡萄,粮食产区,还是放在中原好了。反正现在高句丽的西部大臣也不种地,就在那里放羊种麻,他们爱怎么玩怎么玩,这些国高官老张接触的最多了,很清楚他们的想法。
虽然知道粮食被唐朝控制很危险,可特么有钱不捞王八蛋,老子捞了之后管别人去死。
比如百济有个东南封臣。叫扶余珈蓝的,直接方言:彼时中国王师至,吾愿做京安乐公。
整句话的意思就是:唐朝大军打过来,老子特么就去长安做安乐公了。
由此不难看出。爱国主义教育,任重道远啊。
王室来了我带路,这口号喊的,太特么具有前瞻性艺术性了。
“黑齿国已辟一地与华润号,国主黑齿秀,颇有诚意。”
崔慎又提醒了一下张德之前的事情。这事儿得往正月去寻。当时华润号在辽西,刚刚开始建设半封闭式的工坊,然后商号体系内,交易并非是现金。开元通宝永远是不够用的,按照唐朝的铜产量,必定是“钱荒”。
再一个,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大量储蓄的习惯,别名门望族,就是普通的大户,家中宅院,也多有浇筑铜柱。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中,铜钱大部分时候,都在地下……
历史延续具备单一性的主体文明就此一家,故而亡国灭种这种事情没经历过的中原之民,消费习惯基本没什么变化。
时刻准备着下一次王朝的更迭,然后新朝建立的时候,就能从地里面挖出祖祖辈的储蓄,然后买地买地买地买地买地……
再一个,大额交易,很多时候也是用绢。可绢也不是最耐储存和磨损的,而且有的地方不认这个。用开元通宝的话,万贯来去的交易,就是上千万枚铜钱在飞,这简直是玩死人,根本不科学。
然而大额货币体系,也是没有的。金银产出也不多啊,没办法形成金银币体系,除非有大量的白银黄金输入。
而想要大量的白银黄金输入,就得有大量的贸易,而且是国际贸易。而大航海这个苗头,老张刚起了个头,上哪儿掠夺白银黄金去?
于是在长安西市的华润商号飞票,除了给达官贵人做信用凭票之外,更多时候,是华润商号各地库房柜台之间的大额交易凭证。
目前来,和白糖牌票不同,信用还没有被质疑,更谈不上破产。
再了,皇后在宫里面,不也数一数每个月收了多少张一百贯打底的华润商号飞票吗?
也算是误打误撞吧,反正莫名其妙有些蛮子部族也发现了华润飞票这纸片居然还能买东西。当然只能买华润号顺丰号安利号等新锐有良心商户的东西,于是乎,交易的便捷性大大提高,贸易量一直是处于长期增长阶段。
黑齿国是个国,国主黑齿秀又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张德的船队规模这么大,一个船队就能灭他一国,他难道还不知道哪条大腿粗吗?
黑齿秀就琢磨了,现在华润号贸易量这么大,而且因为崔兄的交情,华润号愿意在黑齿国交易,百济人新罗人也在这里靠岸登陆。那么,为什么我不把黑齿国做成贸易中转中心呢?
然后黑齿秀就弄了块地,硬卖给华润号……
总之黑齿国的外汇存底都是一堆纸片,上面写着面值一百贯十贯一贯什么的,然后写着见证兑付,印鉴是各分号柜台的主事印章,然后还有凭证到期截止日期,以及顺延安全期一个月等等。
对于黑齿国这种国的做法,老张只能:既然你舍得死,老子当然舍得埋。
然而崔季修的老朋友黑齿秀可能嫌弃自己的国家亡的不够迅速,居然还要往外送一个港口?而且貌似税收这事儿……没提?玩蛋儿呢。
尽管从感情上来,老张并不想对黑齿国做出什么羞羞的事情。可你都这么主动了,要是不好好地来一炮,岂不是对不起这张脸?
“季修公,今年要出多少匹绢?”
“多多益善,囤积耽罗。”
崔慎也是会玩的,主要是耽罗那里有金器和珠宝的交易,很多金器,是日本那里的粗制品。做的最大的,是一家日本大型氏族的家臣,自称是苏我氏,虽然老张也不知道这个苏我氏到底是个什么鬼,反正是能干死两三个国君的那种狠人。
丝绢在东瀛是硬通货,麻布也是硬通货,不过最好卖的,还是粮食。基本上一船粮食过去,能换来不少日本氏族的俘虏。华润号在淮南东海沿岸有盐井,虽然只是自用,但偶尔也会搞点出口创汇,只是量很少,和官盐盐场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张德留给崔慎三十万贯的现金存底,基本上左右河南道数州的经济活动不成问题。主要还是登莱之地很麻烦,杜构没有正式上任之前,船队还是不会选择在登州靠岸,宁肯离岸或者北上沧州蓟州。
此去易州,虽是要给房玄龄拍马屁甚至可能还要送钱送股份,但本身张德,也是有一笔债务要在易州讨回来。
易州刺史刘弘基这个老流氓,从张德这里求了一笔救济平了亏空,然后还能有结余招待房玄龄,总不能这就完了吧。
老张现在过去,就是来个城下之盟,刘弘基这个盗马贼要是敢赖账,直接捅给房玄龄去。
来河北道一趟,房乔作为黜陟大使,不介意杀一只鸡来震慑一下。再了,老刘因为长孙安业那破事儿,满裤裆的屎,李董也不待见他,要是这时候再捅出大事情来,爵位二度被削根本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他又不是张公谨,老婆能打自己能打兄弟能打下属能打上司能打同僚能打……
按照现在河北道的布局,初级煤钢工业体建设起来之后,大宗货物的现金交易模式肯定是要改变的。
华润号西市飞票在不经意间,是作为大额现金的凭证在流通。反正皇后手里拿的那些西市飞票,随时都可以在华润商号的东市钱库提款现兑。而且和白糖牌票不同,华润号的西式飞票,它并不是实物交换凭证,它就是个信用凭证。
华润号随时能提款现兑,那么这西市飞票,就是开元通宝。
此去易州,老张的目的很明确,让老流氓作保,华润号怎么地也得在易州站稳脚跟啊。而且老流氓在易州,还有防务工作,按照灵州故事,刘弘基可以临时采购一点民间制作的军械,比如箭矢什么的。
然而这个辰光,老张表示蓟州的工坊早特么饥渴难耐,飞凫箭我们业务熟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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