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稳稳向前的时候,没有哪个老司机会突然抽风猛打方向盘。
作为一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老张自认驾驶水平还算不错,霸王学习机的目标也是稳步向前的。
只是总觉得好像不是一个人在开车……
“这是什么?”
有一,老张收到了公文,洛阳发来的,因为不是红头文件,所以没看。
“回观察,是京城要施行奖励生产之法。”
“……”
我去,开车的果然不是一个人啊。
皇帝老儿哪来的开元通宝去买辣么多的羊和狗呢?当然了,也可能羊和狗都不买,但生产还是要继续的。人多力量大,大就是好,多就是美,口径即正义……嗯?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洛阳要施行奖励生产之法?!”
某条江南土狗把音调拔高了几度,“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向我禀报?!”
“……”
幕僚一脸的无语,这特么是你的啊,怪我喽?
文件还是要看的,不过这种文件跟武汉也没什么关系。除非哪皇帝老儿琢磨要修一座武汉宫,那应该就差不多了。
不过以老张的看法,李董给武汉修个少年儿童文化宫还差不多。
“许敬宗这拍马屁的真会动脑子啊。”
揉了揉太阳穴,和李董这种封建帝王比起来,收买人心的效率和好评率,贞观十六年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够看的啊。
华润号搞鼓励生产,男人连竺神油都抹上了,也没见多生几个娃。没办法,第二还要上班呢,万一下不了榻被开除,上哪儿理去?
同样是鼓励生产,被杜王折腾过的洛阳地区及洛阳周边地区,不但有群众基础,更有操作余量。
有钱,有固定资产,有剩余资产,有国家政策导向,更有“荣誉激励”,加上大大提高的医疗卫生水平,降低夭折率本身,就把原本应该去死的人口从酆都大帝那里抢了过来。
贞观大帝比酆都大帝强三条街啊。
至于杜王退休养老,或者滚去河北再就业,河南人民群众最多就是提一嘴“当年杜公总统河南时,日子还是不错的”,然后么,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指望老百姓惦记一个好官一辈子,开什么玩笑,能有三五年乃至十来年,那当真是谢谢地。
广大人民群众耳熟能详的政治生物,一定且必定是只有一个。
贞观十六年或者往前数十几年,除了李董,舍他其谁?
“许敬宗效仿华润号的奖励措施,倒也不算什么,只是这笔钱,怕不是又要腾挪一番。”老张看了看文件,许敬宗这个心理变态琢磨的,是把迁都后的维稳工作做好。迅速拉拢帝都治下的百姓归属感,然后为将来的进一步治理,打下坚实的群众基础。
不过么,许敬宗想的是能不能不出钱,喊喊口号拉倒。
“关老子鸟事,反正又不是我出钱。”
忽地老张转念一想,不管是好事还是好事变坏事,跟他也没有一个卵毛关系。他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风流人物,反正自己暂时也没有什么可能丢了狗命,何必专门琢磨为封建帝国添砖加瓦。
霸王其乐无穷啊!
然后,洛阳来的文件就成了厕纸,老张对一群“秘书”的工作态度,再一次表示了肯定和鼓励,并且为之前自己的“失态”道了歉忏了悔。
昊上帝不会打死他,两万里之外大马士革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上帝更打不死他。
工科狗无所畏惧!
然后作为“领导”,老张跑去视察了一下武汉钢铁厂江夏分厂的二期工程。
主要是有一套稍微奇葩的生产设备,需要看看实际效果。
为了提高铁皮的生产率,原汉阳钢铁厂的一个工头开了个脑洞,带着一帮临漳山毕业的实习生,开发了一套设备。
这套设备首先从物料口开始,和一般的冶铁厂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两个相当有威慑力的辊压装置。钢制外壳内部装的可能是铁砂或者其它什么东西,对物料进行一次辊压,而提供牵引力的设备,则是永兴象机。
当一次成型的“板材”经过牵引,进入较长的一段加热槽后,就会有第二次辊压,当熟铁“板材”达到了预期效果,那么就到此为止;倘使不满意,再重复一次,进行三次辊压……
至于渗碳啥的,再吧。
开脑洞的这个工头,于是就成了江夏分厂的厂长兼车间主任。
暂时没什么屁事干的长孙无忌听之后,也跑来看了看,同样开了个脑洞,比如二十万唐军战兵全部都披上铁甲,能做点什么呢?
能让唐朝破产……
工头开脑洞最多死人,宰相开脑洞这不亡国等着干什么呢?
二十万铁奶罩,除了让大兵们喊一句“铁甲依旧在”,然后还有啥?扭头一看,卧槽大唐怎么没了?
老阴货自己也表示,自己也就是意淫一下爽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信他才有鬼,老张作为地方大佬,对中央这些大佬的想法,多少也能揣摩一点了。不就是想要有个事业上的“绝地反击”么?失宠这种事情,在所难免的。
“听,崔明月待产了?”
“……”
跑来武汉的老阴货逗留了好些日子,结果问了这么一个相当隐私的问题。讲真的,也就是老张能适应,换别人,一看是长孙无忌,肯定琢磨是不是老东西有什么坏水要冒出来。
“长孙公,有甚么话直就是了。”
“徐孝德之女,虽正当年华,你却不能娶。”
“我知道啊。”
“嗯,知道就好。”
长孙无忌喝了口茶,然后眉头挑了挑,“这种事情,本也不该老夫来提醒。不过你也知道,丽志是没有跟去洛阳的。你不能为驸马,圣心难安。”
“那不如让我去死好了。”
“你以为皇帝不想吗?”
随意地着,长孙无忌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反而道,“克明可能会退下来一二年,至于是不是去河北,还不可论。不过,‘行中书省’一事,当年一个玩笑,如今却成了大政,皇帝是不会断了这个大政的。反正,能‘行中书省’之辈,多是朝中名望,倘使出了祸事,总计是牵连不到中枢。”
“怎么?长孙公心有怨忿?”
老张难得跟他开了个玩笑,给老阴货又添了一杯茶,“不定哪长孙公也能‘行江南省’啊,到时候为了我老家,还望长孙公多给点便利才是。”
“……”
看江南土狗一副看笑话的模样,老阴货顿时不爽,又饮了一口茶:“你莫要自以为快活,老夫此来武汉,也是要提醒你一番,许延族上疏让你上洛。若非老夫挡下,你进京之后,怕是一脑袋的上官。”
“嘿,只要是让我进京为官,一律不去,我不做官又不会死。我生病了,我想家了,我忧思成疾了,我准备写书了,我突然想去走走了……能奈我何?”
老张一脸的快意,让长孙无忌忍住了把手中的茶杯砸过去。
“最重要的是,荆楚行省是谁的地盘?是长孙公的啊。长孙公知人善用,武汉录事司谁最合适,长孙公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听你还有两个兄弟,要不要结个姻亲?”
噗!咳咳咳咳咳……
某条江南土狗就差那么一点点被茶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