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能赚多少钱?”
“老夫琢磨着,如何也有二十万贯吧。”
“二十万贯?G是保底D十万贯起也别觉得如何,愿意掏五百贯打横幅的市商,根本就不在乎把横幅竖起来”
几次“回光返照”,老张都跑杜如晦那里汇兵度。一用度,从锅碗瓢盆到唱念做打,什么形制什么器物什么行首什么唱腔挂多少钱能来宰相葬礼上遇景,这就算是有了标准。
杜总统为了等李董,也一直没说话,手指抬一下就表示高兴表示好。
整个杜宅都充斥着欢快的气息,不明真相的群众要是来杜宅,怕不是误以为是有什么大喜事,而不是人家准备开丧呢。
“入娘的,这帮贱人就不怕将来皇帝跟他们算账?好狗蛋,真是有种掏钱来做个广告。”
“这有甚的?‘巨野县’那破事,扬州粮商还用运河运粮‘资敌’呢。你见他们狗胆小了?有钱赚才是商贾的天条,其它都是狗屁。”
“哥哥们,这事情真不会出事?”
昨天尉迟环也赶回了长安,敲就碰上了杜总统准备“灵车漂移”。车还没漂起来呢,反正“灵堂K歌”“坟头蹦迪”是把他给吓着了。往后国朝大佬要是嗝屁,万一有样学样,后世子孙怎么看待先人?
尉迟环这么纠结,老张就安慰他了,就说这才到哪儿呢,这不是还没有“部歌会”“骨灰拌饭”嘛,都在尺寸之内,还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了,老张也没跟尉迟环建议,说以后让你爹也照着杜总统的套餐来一个。
就老魔头的作风,不是“送葬摇滚”,根本入不了他的腚眼。
“怕甚?出甚大事,有操之顶着。”
张大象也是豁出去了,给“湖北”的老爸派了个“急电”,张叔叔传回来的消息很明确,往后你爹要是死了,你得给老子弄热闹点,可别哭哭啼啼的。
然后张叔叔再三跟张大象同学强调,听说你跟平康坊的崔莺莺有过交情,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请她“出山”,帮着在灵堂上唱个凤求凰,你后娘爱这个。
琅琊公主殿下是不是真爱这个凤求凰,张大象同学是不太清楚的,反正一个桌上撕扯鸡腿吃的李德謇表示,我老子反正是准备火化的。
李震当时就吐了个槽,说是你全家信佛,估摸着是想涅槃。
李德謇当时脸都绿了,连连叫嚷: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张德张大象兄弟二人有板有眼地忙活起来之后,一帮“小弟兄”对“治丧捞钱”这破事居然也不抵触了。
杜氏子弟就这么眼睁睁地在杜宅,看着这帮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牲口,在讨论着如何把杜如晦的葬礼卖个好价钱。
连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不放过,什么杜相公丧期专用雀舌,什么杜相公白事专用河东老醋怎么邪乎怎么来,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杜氏兄弟更是从一开始的悲痛欲绝,到后来帮着记账身份转换极为灵活。
有长辈临门探望,立刻把华润飞票扔桌上,流着眼泪去迎来送往。等人走了,眼泪一擦算盘噼里啪啦打的飞快。
没办法,兄弟二人都是比较专业的。
到晚上伺候杜如晦的时候,偶尔杜如晦也会醒一下,杜构就会跟他老子汇报,今天光幡子就卖出去多少多少,入土献花又有多少多少人预订业绩很好看,销售非常火爆!
躺着不动弹的杜总统很满意,手指动了动,对长子的业务水平表示了肯定。
杜宅的场面实在是太诡异,老阴货的几个儿子来了之后,表情都是呆滞的。
滚去鸿胪寺混饭的长孙涣进门的时候还寻思着,是不是有杜氏子女要结婚给冲喜啥的?
长孙淹来了之后,琢磨着自己学习张大安下放基层,就用好好学习学习中央大佬的操作。
人要进步!
“大郎这真的好吗?”
“殿下,都到这个地步了,再说好不好有个甚用?再者,明日陛下就到长安,好或不好,咱们说了不算。得看杜相和陛下怎么说。”
“阿耶还能如何说?不外是遂了杜相最后一点心愿。”
“也是喽,道理就是如此,德又能如何?殿下都能看明白的,陛下何尝不知道?纵使再如何不能接受,杜相遗愿,到底还是最大。”
老张笑了笑,看着李承乾,“明君贤臣这一出戏,想来杜相也有自己的想法。”
从儿子的角度来看,李承乾肯定要为自家老子抱不平。凭什么啊,这么膈应人。可偏偏公司元老膈应一下董事长,还真拿他没办法,人都要死了,你总不能说人家死的时候,送他全家一起上路,好黄泉路上不寂寞吧。
可从储君的角度来看,暖男太子表示真他妈爽,就用这样恶心一下皇帝。
当然了,李承乾内心那点汹暗根本不敢对外人道,连老张这么个“死党”那都是不行的。
“国朝出了这么一桩,后人当如何看前人?”
“前人不拘一格,率性而为,是真人也E相看淡生死,是至人也!”
“”
李董“千古一帝”混成圣人是没问题的,杜相公圣人不至于,混个“至人”用还是可以的。
当然了,看着江南土狗一本正经地吐槽,李承乾听了想打人,可惜打不过。
“史书会如何写呢?”
李承乾一声感慨。
“史书还能写杜相公治丧赚钱不成?”
横了一眼暖男太子,真特么天真,这玩意儿过了十年二十年,也就是个谈资。扔国朝经典之上,那肯定是不会提这么一茬“疯狂”的。
只会把“明君贤臣”最后的那点“依依不舍”不断地重复出来,圣君形象得塑造的美美的“灵车漂移”什么的,不存在,不存在的
原本怨念十足的杜氏子弟,在看到一帮牲口不断地把开元通宝、华润飞票往杜宅收拢的时候,怨念就像是一阵风,随它去吧。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