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顺子,拿五两银子给郎中。”许旭峰在得知自己的疾病并不大碍之后,心情也变好了几分,便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三顺子是他的亲兵,全名叫陆三顺,因为比较熟络了,便喊其三顺子。但是,他喊了几声之后,却无人应答。
“赵大友,冯老二……”许旭峰心中觉得奇怪,以前他有事情的时候,三顺子一直都会守在他的边上,只要喊一声就会出现,怎么今到现在还没有踪影?于是,他又喊了其余两个亲兵的名字,但是,这依旧没有回应。
“大人,可能是几位将军身体乏累了,这钱财之事就免了吧,老朽能替大人看病,那也是老朽的荣幸。”郎中一看许旭峰的脸色不对,便笑了一声,开口道。
“我这几个亲兵也不知道怎的,变得如此松散,倒是让大夫见笑了。”许旭峰面上扯开了一丝笑容,但眼神中却蕴藏着一丝怒火。等一会儿找到三顺子几人,定然要问个究竟,若是不给个解释,那就还让他们回去做普通士兵。
“不碍事,我去给大人写个去火的方子吧。”那郎中赶紧摇了摇手,然后从一边的抽屉里头拿出了笔墨,快速的书写了起来。
许旭峰也坐在一旁,安心的等着郎中写方子。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压抑,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因为心中焦虑,他的手指忍不住的在桌面上敲动了起来,安静的屋子之中,只有着手指敲击的声音。
“杀人啦,杀人了啊。”就在此时,他的耳中,忽然隐约的听到了些嘈杂的呼声,似乎是从大街上传来的。这间医馆处于一个比较偏僻的巷子里头,离街面比较远,如果不是声音特别大,那根本就不会听到任何动静。
“似乎有人在喊杀人。”许旭峰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便走到了门口,认真的倾听了起来。而这一回,声音清晰了一点,他可以确信,是有人在喊杀人,而且喊得人似乎还不少。
“哎哟,莫不是哪家的青皮混混在大街上闹了起来,竟然当街杀人,这才引起了混乱。”郎中的耳朵不及许旭峰,听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听到动静。
这当街杀人,在以前的时候,倒是很少见。尤其是前任班头组织了巡检司,那些青皮混混都老实的很。不过,前几年的时候,那班头被调走了,而和那班头关系比较好的县丞也意外的死去,致使这巡检司重新变的尾大不掉。于是,上头大笔一挥,将巡检司给裁撤了。而从这之后,城内的安危问题也日益严峻了起来。当街杀人的时候不多,但当街打架的却是不少。
“这长宁县城啊,也不怎么安宁嘛。”许旭峰摇了摇头,这外面如何不安全,这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地方官,地方上的事情他管不到。所以,他在感叹了几句之后,便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大人……大人,不好了,三顺子被打死啦!”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满脸都是血的汉子从外面冲了进来,背后有一道刀伤,鲜血正从里头流淌出来。
“赵大友!怎么回事?这三顺子被谁打死的?”许旭峰一看来人,心中大吃了一惊,却是他的那个亲兵赵大友。
“我们在街面上闲逛着,遇到了几个青皮,便吵了几句。谁料到,三顺子他一时冲动,和对方打了起来。那几个青皮都随身带着凶器,不仅一刀捅死了三顺子,还砍伤了我跟老二,老二在背后拼死了挡住那些人,而我则过来给大人禀报了。”赵大友迅速的将事情了一遍,而许旭峰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在门口守着的么?你们怎么回事街上闲逛?还有,你们好好的怎么跟当地的青皮闹了起来,你难道没有报出你们是朝廷的士兵么?”许旭峰眉头皱起,大声的问道。
“哎?是啊,我们怎么会去街上?还有,那几个青皮走的好好的,我们怎么会开口骂他们呢?”赵大友脑子里也迷糊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等人为何去街上,也想不起来和那些青皮发生矛盾的根源是什么,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废物,你先留在这养伤,大夫,麻烦你找一个伙计,让他去报官,就以我的名义过去。”许旭峰暗骂了一声,他进城就带了三个亲兵,如今这三个亲兵,一个死一个伤,还有一个生死不知,他可不想自己过去以身犯险。
郎中应了一声,便喊来一个伙计,吩咐了几句,那个伙计迅速的离开了院子。
许旭峰重重的往椅子上面一坐,伸手往桌上一拍,连茶碗都跳了起来。你看看今这事闹的,让他头都觉得大了。
他低头一看,发现那赵大友还是趴在地上,心中更是来气,“我该你们什么好,平日里不是挺用力的么?怎么今日会犯糊涂了?回去之后,你给我滚到普通士兵的队伍里去,我这不需要你了。”
许旭峰大骂了几句,心中的火气缓和了几分。这些人还是不堪大用啊,他本拟好好的培养几个亲兵,然后再任命为总旗百户之类的,也算是多了几个心腹手下。但如今看来,自己这培养的还没到位。
“你先起来吧,还跪着干嘛,让大夫给你上点药,别流血死了。”许旭峰看着赵大友还趴在地上,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以往赵大友可是最会话的,怎么今哑巴了?看来是真的认识到错误了,若是以后表现好,也不是不能给他个机会。
“怎么还不起来?”在喊了一声之后,那赵大友依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许旭峰这才觉得不对劲,走上了前去,伸手往其身体上一推。那赵大友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身体扑通砸在了地上,再一探鼻息,已经没气了。
“死了!”许旭峰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面上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