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魏家冲漆黑一片,只有一盏油灯还在顽强地明灭不定。 Ww W COM
魏老三蜷坐在矮桌前,不住的长吁短叹,眉毛几乎拧成了麻绳。他老婆担心地看了看自己的男人,对坐在另一边的伙子道:“十七郎,你是读过几年书的了,总比我们明事理,你就帮我家老头子拿个主意吧。”
十七郎微笑着从桌上抓起几颗炸豆子丢进嘴里,嚼得嘎崩乱响:“要我啊,还是带去山后一刀宰了了事,什么麻烦都没有。”
魏老三两口子一起摆手:“不中不中,那么多人看到我们把他抬回家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一家子可承担不起。”
十七郎似乎早料到他们会这么,嘴边现出一丝轻蔑,却又马上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把他的伤养好之后随便往外面一丢,反正这人来历不明,脑袋看起来也不怎么清醒,应该不会起意讹诈的。”
此时,十七郎口中所来历不明脑袋不清醒的秋明正斜靠在破榻上,大眼瞪眼地看着面前两个盯住自己的孩子,心里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不出是什么滋味。
三国南阳郡,自己居然来到了三国时代,而且还是黄巾初期火烧长社的年代,想起游戏里波才卜巳彭脱这些战五战六战七渣,秋明的嘴角不由得现出了谜样的微笑。
少年魏豆豆心里有点毛了,拉拉姐姐魏苗苗的衣角:“姐姐,你看他笑得这么古怪,我好怕。”
魏苗苗自己是个女孩子,应该秋明这样猥琐的笑容给她的震撼还要更大些,不过她马上稳定心神,暗暗抓起弟弟的手道:“你这个人好不讲道理,前面追着我们问东问西,现在又象闷葫芦一样不话了。我问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我们这里的?”
一句话问得秋明又是精神恍惚了。自己是谁?那个孑然一身一事无成的搬砖吊丝是真是幻?自己又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是冥冥中自有意,历史的车轮又开始缓缓转动了?想到那些yy里无数醉卧美人膝醒掌下权的先烈,秋明不觉又有些痴了。
直到魏苗苗的拳头几乎快举了起来,秋明才悠悠道:“我叫秋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秋?还是丘?不管哪个,都不象是高门大姓的样子。一直在外间竖起耳朵听着的魏老三夫妇和十七郎都松了一口气,十七郎干脆挑帘而入道:“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只想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秋明长吁一口气:“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名。”
“住口,”十七郎勃然色变:“看你年纪,居然和黄巾反逆一个口气,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苍已死黄当立什么的了?三叔三婶,这家伙留着始终是个祸害,如果不敢那个的话,还是赶紧送走吧。”
接下来的几,魏老三不时跑到秋明榻前转悠,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伤好了就快走吧,我们门户的实在养不起这多出来的一张嘴哇。
秋明是什么人?虽然毕业还没几年,一张脸皮早就千锤万炼百毒不侵,对于魏老三的明示暗示就象没听到一样。不过避得了老的可避不了的,秋明几次被两姐弟纠缠得头疼脑胀,幸好他灵机一动,拿出以前做保健品销售哄老人的架势,给他们讲起了各种故事。
葫芦藤下,魏苗苗流着眼泪抬头道:“白娘子太可怜了,就没人去雷锋塔救救她吗?”
“厄,当然有,十八年后……”秋明还要继续往下,魏豆豆不满地嘟起嘴巴道:“姐姐你都听了好长一段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了吧?秋大哥,我要听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和岳飞枪挑梁王。”
秋明被他们一人拽着条胳膊拖来拖去,求饶道:“别拉了,再拉我就要散架了,其实这些故事书上都有,你们可以去看书啊。”
“书?”两姐弟一齐道:“可是我们不识字嘛。”秋明这才想起,在这样的年代里,除了豪族世家,普通人哪有机会读书写字。
正在感叹,苗苗又道:“我们这里唯一读过书认识字的就是十七哥了,可是他除了会念几句茕茕白兔以外就不会别的了,根本就不会讲故事呢。”
豆豆道:“书上真的有故事呀?二大爷前一段从死人堆里背回来满满一箱书,可是就连十七郎也看不懂上面的字,要不我拿来给你看看?”
秋明还没表态,豆豆已经飞奔而去,不一会取来一本厚厚的书,欢喜地地递给秋明道:“秋大哥,你看看这本书上写的是什么故事?”
秋明顺手接过来,没想到手上一沉,几乎把书掉到地上去。他脸上一红,没想到这卷轴一样的厚书居然如此沉重,没想到豆豆这样单薄的少年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为了掩饰尴尬,秋明急忙打开书,把头埋进厚厚的书页里。可是过了一会,他的脸更红了,满张龙蛇飞走,竟不能认出一个字来。当年学书法的时候,老师还汉代重隶书,靠,这里有哪个字是隶书?秋明隐隐觉得自己的培训报名费多半是喂了白眼狼了。
豆豆看见秋明一副手不释卷的样子,也凑过来左看右看:“秋大哥,这上面写的什么?”
秋明绽出一副笑脸道:“啊,从封面上来看呢,这本书叫做论语,是的春秋战国时期一个叫孔丘的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豆豆连忙叫道:“我知道,还是个老人家,哈哈。”
苗苗皱着眉头道:“论语?是两个字吧,可这书衣上明明是三个字。”
秋明摆手道:“你不懂,这写书的人是按字数拿钱的,字数越多越赚,所以就有些无良的家伙故意拖字数,把两个字当作三个字来写。相信我,这本书就是论语,没错的。”
豆豆道:“管他呢,秋大哥,你就给我们讲讲论语的故事吧。”
“好吧,孔子东游,见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