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朕亲临?”刘宏脸色不善地看着秋明:“你要这个做什么?想要为非作歹吗?”
秋明道:“臣一颗拳拳忠君报国之心,可昭日月,岂敢为非作歹?臣要此金牌,一来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为陛下办事,不至于被合肥侯奸计得逞;二来是感怀陛下恩德,把金牌带在身边,如同能随时目睹陛下仪容,耳聆陛下教诲,看一看斗志百倍,闻一闻精神抖擞,而且……”。Ww WCOM
“够了够了”,刘宏摸着胡子笑道:“既然你如此诚实,朕也不能冷了你一片忠勇之心,这个金牌,朕准了。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秋明认真想了想,自己这次是要做一回摸金校尉了,怎么也要找几个摸金符来防身就好,不过他马上就想到,摸金校尉的祖师爷此刻就在洛阳城中,自己又何必舍近求远呢?想到这里,秋明立刻道:“臣愿保举一人,此人乃大鸿胪曹嵩之子曹操,平生机变多智,又曾在商丘城外从合肥侯手下救得臣的性命,殊为可信。若得此人同行,则大事可成。”
刘宏对曹操没有多少印象,只交代秋明要心做好保密工作,若是曹操有任何异状,须马上将之灭口。秋明心中惴惴,只好满口答应了。
从偏殿出来,依然是蹇硕引领道路。秋明此时和他也算混得熟了,见他鼻间仍有血痕,忍不住打趣道:“蹇常侍最近身体补得不错,气血两旺嘛。”
蹇硕豪气地一抹鼻子:“这些算不了什么,为了陛下,我死又何妨呢?”秋明立时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却不得不赔着笑道:“那是那是。”
为了掩饰尴尬,秋明指着路边一个斜置的大木建筑道:“这个是什么?看起来倒也有趣。”蹇硕撇了撇嘴道:“不过是毕岚还没完工的翻车而已,宫中用来洒水之物,有什么有趣的。”
秋明眼中泛起异彩,翻车可是我国最早的农业灌溉机械之一,也是链式传动的次应用实例,没想到居然出自这里,他暗中记下了毕岚这个名字。
走了一会,秋明问道:“蹇常侍,我记得上次你送我出宫走了没多久,怎么今绕来绕去的还没看见宫门呢?”蹇硕笑道:“因为这不是出宫的路啊。”
看见秋明脸上的惊容,蹇硕解释道:“其实是皇子协很仰慕秋明你的学识,特意嘱托咱带你去见他一次。”
皇子协?未来的汉献帝?秋明才不相信这么一个几岁的孩子懂得什么仰慕学识,分明是他幕后的人在捣鬼。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目的?
蹇硕见秋明面现犹疑之色,连忙道:“皇子协聪明伶俐,潜心向学,对佛经道典均有涉猎,当今太后子都是甚为疼爱,望秋明勿要推辞。”秋明翻了个白眼,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刘协虽然贵为皇子,可是境遇比起普通农家子还要不如。一出生,母亲就被善妒的何皇后毒死了,襁褓中又被多次设计加害,可是九死一生,最后还是董太后看不过眼,亲自出手保住他的性命,刘协才能存活到今日。
又绕了一会,蹇硕把秋明带进了董太后的永乐宫。太后避嫌不出,于是四岁的刘协作为主人设薄酒亲自招待秋明。秋明看见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一本正经地定樽奉觞,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有板有眼,心中也是惴惴然,生怕自己不心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平白被个孩子笑话。
饮乐已毕,刘协放下木樽,正色道:“久闻秋君学识渊博通晓佛理,又得父皇敕封伽罗神将一职,今孤心中有疑,望秋君不吝赐教。”
秋明心中疑云大起,如果礼仪方面还可以归因于自的教养,那么这么一段文绉绉的话,怎么可能是四岁的朋友得出来的?他仔细观察,现刘协每次开口前都要下意识地往向左面的屏风,顿时了然。
秋明举杯再敬道:“殿下有话请问当面,臣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协停顿了一下,问道:“秋君如今可有婚配?”秋明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问出的居然是这种问题,想了一会才答道:“臣如今已娶有两房妻室,一为陈留蔡公伯喈之女,一为晋阳王公子师之义女。”
刘协又看了看屏风,问道:“听闻秋君现为邓州县丞,秉一县之政,不知有何心得?”秋明立刻道:“依臣看来,治理一城一县与治理一郡一国并无太多不同,惟除害群之马耳。”
接下来刘协连着问了六七个问题,秋明都是张口作答,并无半点阻碍,同时心中对屏风后面的推心渐渐起了轻视之心。正当他有些志骄意满时,刘协忽然问道:“烛光斧影,究竟为何物?”
秋明大吃一惊,方才饮下的几杯薄酒顿时化作冷汗出了:“这个么,这个是臣家乡勃然兴起的一种游戏,以烛光佐餐,以玉斧投壶,是名烛光斧影。子偶然听臣提起,颇感兴趣,又恐太后相责,所以故作隐秘罢了。”
屏风后传来冷冷的哼声,秋明也不知道其是男是女,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只是感觉其人已经迅离开。刘协见没了管束,表情立刻放松了下来,一双眼睛骨碌乱转,忽然打个哈欠道:“孤累了,你先退下吧。”
从永乐宫出来,秋明跟在蹇硕身后不一言,他决定自己把宫中道路熟记下来,今后就不劳烦这位带路党了,不然什么时候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蹇硕却没有觉秋明的异样,只是笑着道:“如何,皇子协睿智生,礼贤下士,人皆以为将来必成一代明君……”
蹇硕的话还没完,迎面传来冷冷的一声:“蹇常侍,你如此胡言,究竟是恃了谁的宠?难道不怕本宫奏明圣上斩了你吗?”蹇硕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大变:“皇后殿下,蹇硕不合多喝了两杯,酒后胡言,望皇后恕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