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刘焉和卢氏的面,秋明煞有介事地检查了刘璋一番,十分肯定地道:“公子并非中邪,而是遭劫时被程普杀气袭脑,头部受到了损伤而已。Ww W COM”
刘焉满脸恳切地道:“我曾遍请名医前来就诊,其中也有一两位与你法差不多,只是身残犹可治,脑残无可医,便告辞离去了。”
秋明道:“此庸医误人耳,刘公无须担心,秋明回家之后就立即为公子准备诊疗之物,虽不能药到病除,至少也能使情况不再恶化。今后公子须多吸收维生素,不是,须多吃瓜果蔬菜,保持适量运动,多晒晒太阳,也会对他很有帮助。”
刘焉连连点头不止,卢氏却找来纸笔一一记下,俨然一副管家婆模样。张玉兰撅着嘴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卢氏担心地看了看刘焉,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急忙道:“你先自己回吧,刘璋公子与我甚是投缘,我一定要见他身体康复才能放心的。”
出了刘府,道姑满脸的不高兴,秋明也是满腹心事,子竟然连胁迫宗正这个法子都用上了,看来刘辨的处境很是不妙啊。正在思索着,不觉已到诏狱门口,新任的廷尉左监法衍早知秋明今日要来,已在诏狱等候多时了。
法衍身材不高,却是干净整洁,不出的儒雅风流。秋明笑道:“听廷尉一系全都要求法家出身,怎么法左监却作儒家打扮?”
法衍正要安排人去取诏狱的的大门钥匙,闻言苦笑道:“家父乃是法真。”
秋明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梗,蔡文姬却一惊道:“莫非是玄德先生吗?”法衍含笑点头,神情颇为自豪。
秋明正在想着这个玄德先生和刘大耳朵会不会有什么瓜葛,蔡文姬却解释玄德先生法真幽居恬泊,乐以忘忧,是前一代的儒家大师,就连她父亲蔡邕也是极为敬佩的。秋明于是连忙向法衍着久仰失礼的话,法衍也连忙回礼致谢,场面一团和气。
等到一切准备停当,法衍当先带路进入诏狱,走不几步又回头道:“听秋县丞准备在邓州开设学校,并延请当世名儒讲学,可有此事?”
秋明和蔡文姬相视一笑,有蔡邕、郑玄、皇甫嵩三尊大神坐镇,秋明的学校还没开,已经是名动下了。这些来前来求托入学的各色人等当真不少,不过秋明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的,至少也要在三国历史上留下过一笔,在秋明脑子里留下点印象的才能收啊,所以这些回绝的次数也当真不少。
一听到法衍这样的辞,秋明夫妇马上知道他接下来要什么了,蔡文姬赶紧道:“玄德先生体兼四业,学穷典奥,正是家学渊源,似乎用不着去学校吧?”
法衍叹了一声:“家父年事已高,犬又顽劣无比,实在是管不过来。”他看见秋明毫无兴趣的样子,心中也是长叹一声,却还是继续道:“犬子法正,今年……”。
秋明惊呼一声,倒把蔡文姬和貂蝉都吓了一跳,张玉兰还在郁闷中,也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秋明忽然满脸堆笑,拉住法衍的手道:“令郎是法正法孝直?”
法衍大感惊奇,不知道秋明从哪里得知儿子的表字,却也只好默默点头。秋明立即指着自己道:“我是佛门的伽蓝神将,想必法兄应该听过吧?”
法衍不知他的用意,又是默默点头,却对秋明突然间如此亲热颇为不习惯,默默地从秋明掌间把手抽了出来。秋明不以为意,继续口沫横飞道:“秋明曾在梦中听佛祖论道,佛我和法正法孝直有夙世师徒之缘,不想这段缘分竟然着落在令公子身上。”
几女都是偷偷笑,法衍却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这个犬子似乎有些缘法,居然连佛祖都知道他的名字;惊的是自己一家可是儒门世家,要是忽然出了个佛门弟子,不知道老父会不会当场气死,而且自己膝下仅有这么个独子,要是他皈依了佛门,自己岂不是要绝后了?
秋明看出了法衍的担心,笑着道:“我虽然挂了个伽蓝神将的名头,却不是佛门中人,对学生也只是传道授业解惑而已,不会强迫他改变宗派或者信仰。再法兄方才不也是要送他去邓州学校的吗?”法衍想了想,沉吟着点了点头。
由于是子亲口应承下来的事,秋明一行人穿房过院,顺利地一直走进诏狱的深处。这不是秋明第一次进入诏狱了,几个月前他就进来探望过皇甫嵩,可是让秋明奇怪的是,王允所住的院子比皇甫嵩住过的那间更加窗明几亮,清新可人。
法衍解释道:“王子师守节秉义,谁人不知?而且这次又是因为告阉竖而入狱,廷尉府中谁人不感佩其高义?而且以王公的名望,迟早会得脱囹圄,重登朝堂之上,我等自当要善待于他,为朝廷留一分忠义之气。”秋明和貂蝉连忙向他道谢。
法衍把秋明等人领进院子,自己却借故退了出去,只在院门口等候。
行礼过后,秋明直起腰来,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个汉室直臣、貂蝉义父,只见他蓬松头、花白胡须,几道皱纹如刀刻斧凿一般。只是脸上不苟言笑,对于貂蝉的探望似乎也没显出什么高兴的表情,倒象个不欢迎女婿上门的田家翁。
王允也在打量着秋明,当初收貂蝉进府,他是有自己的政治考量的,没想到皇甫嵩居然来信讨要,貂蝉是他学生的聘妻。那时皇甫嵩位高权重,煊赫一时,自己也有将其引为奥援的想法,所以王允干脆认貂蝉作了义女,风风光光的把她送到皇甫嵩营里。不想皇甫嵩为了自保,竟然反咬了自己一口,让自己身陷囹圄。
皇甫嵩并非自己的同道中人,这个秋明如此其貌不扬,又岂是貂蝉的良配?真是一朵鲜花插错了地方呀,王允对秋明越来越看不惯,干脆板着脸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