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刚想一口否决,黄射已经叫了出来:“叔叔,父亲把我送到你这里来,是为了学习,也是为了历练,如果要安全无事的话,我何不留在江夏?谁敢惹我?”
黄承彦想起黄祖的来信,似乎这个子在城中纠结不良少年胡作非为,俨然成了江夏一霸,他母亲又极为溺爱这个儿子,黄祖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经常气到发昏,所以才把黄射送到自己这里来加以管教。
可是黄祖的夫人那就是个母老虎,自己也惹不起啊,所以黄承彦也不敢象黄祖信里的那样对黄射加以体罚,每日里除了布置些功课考较外,也就听任他在庄里庄外疯玩了。
黄射是黄祖的长子,日后江夏这块基业肯定要交给他来继承的,可不能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这么一想,放他去战场上历练一番,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昨日黄承彦曾亲见赵云典韦比武,如果以他们两个的武艺都保护不了黄射的话,那就算是躲在江夏,也不定会被下掉下的冰雹砸死。
想到这里,黄承彦轻轻点头,就当作卖了郭嘉一个人情。黄射见他同意了,兴奋得蹦起三尺多高,可是他忘了自己现在身穿的女装,落下来时被裙摆绊了一下,登时狼狈地跌倒在地,引起一片哄笑声。
莲舫穿湖而过,到达对岸又等了半,才看到廖化苏代带着队伍姗姗而来。黄承彦又对黄射仔细叮嘱了一番,才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看见莲舫消失在湖面上,黄射就好象放出笼的猴子一样欢喜雀跃,一下子策马在原野里飞奔,一下子张弓射树上的老麻雀,一下子又缠着秋明赵云问个不停,总之没有片刻安宁。秋明被他烦得不行,偷偷问郭嘉道:“你怎么犯糊涂了,把这个捣蛋鬼带来做什么,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白白捡了个包袱。”
郭嘉笑道:“这次在老河口,我本来想将计就计擒住蔡瑁,没想到你临阵脱逃,扰得军心大乱,让我未能成功。”
秋明怒道:“什么叫临阵脱逃?我那是被赵云追杀好吧,你试着被他追追看,看你能不能指挥若定什么的。”
郭嘉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这次没拿住蔡瑁,我们的粮道就不稳,而长沙之乱本来就是缺粮引起的饥民闹事,如果我们也被断了粮道,那事态就会更加严重了。”
秋明点头道:“你的有道理,不过这和黄射有什么关系?难道用他来诱伏蔡瑁吗?”
郭嘉摇头笑道:“当然不是,蔡瑁手握重兵,自己又颇知兵法阵势,很难再有机会暗算他了。不过据我所知,荆州之地有黑道白道,白道官府自然是刺史王睿做主,黑道上却是以江夏黄祖为尊,就连王刺史也不敢得罪于他。”
秋明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自古民不与官斗,就算他儿子在我们军中,难道黄祖就敢帮我们从邓州运粮吗?难道他不怕蔡瑁的大军把他剿了。”
“黄祖控制着长江水路,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我们都可以不用从邓州运粮,直接从扬州买粮逆江上来就好了。”
秋明点头道:“不错,扬州粮足下皆知,我们现在又不缺钱,要是能买粮来用那是最好。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可要好好保护黄射的安全,还得对他好一点。”郭嘉微笑道:“也不用太着迹了,他本是来历练的,只要等同寻常士兵一样看待即可。”
正着,领路的苏代请示前方已至乌林,隔江对望的就是赤壁,如今锦帆贼的船队未到,是否就在此地扎营?秋明取出地图看了看道:“他们大概就是这一两要到乌林了,我们不必扎营,免得到时候还要收拾,挺麻烦的。”
郭嘉皱眉道:“不对,以他们的船速,应该早就绕过来了,现在还没到,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秋明笑道:“别疑神疑鬼了,苏飞他们久习水战,在汉水长江上好大的威名,哪里能出什么事?估计有什么缘故耽搁了吧。”郭嘉道:“你在这里安排部队暂且歇息,我和典韦去下游看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