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大怒,这家伙上阵来二话不就给自己一枪,然后撒腿就跑,简直太可恶了,绝不能轻易放过他,当下怒吼着追了上去。
臧霸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呢,廖化就已经拖着枪逃了回来,如同斗败的公鸡。臧霸无法可想,总不能跟着廖化一起逃吧,只好硬着头皮挺枪迎了上去。他用的火龙枪乃是奇门兵器,许褚从未见过,刚一交手几乎吃了暗亏,就连廖化看见有机可乘,居然一拨马又绕了回来,和臧霸一起对许褚进行夹攻。
眼看着局面有向不利的地方发展的趋势,许褚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本就不会用这个金镋,方才提在手上只是为了羞辱秋明,如今既然形势有些不好,他马上当机立断,把金镋抛在一边,双手舞刀认真地应付起眼前的对手。
许褚一认真起来,臧霸廖化二人立刻压力大增,只见眼前刀光乱闪,几乎都看不到许褚的身影。两人都是大惊,想起秋明的话,胆气已是泄了,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分从左右逃跑。许褚哪里肯舍,眼瞅着臧霸马慢,跟着就追了下来。
臧霸自出道以来,从未败得如此之快之惨,只感觉许褚的刀风只在自己后脑附近扫来扫去,当真是心胆俱寒,忽然看见典韦黄忠一齐飞马迎了上来,大呼道:“令明、汉升,救我。”
许褚眼看着急追几步就可以斩了臧霸,忽然看见典韦出马,这可是他杀兄的仇人,许褚顿时眼睛就红了,立刻舍了臧霸直取典韦。典韦因为鲍出蒋钦的受伤,也恨不得平吞了许褚,两人更不搭话,就这么恶战到了一处。
黄忠把臧霸救回阵中,臧霸死里逃生,全身上下都被汗浸透了,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犹在一边回头一边问道:“廖化呢?他不会还没逃回来吧?”
“这呢这呢”,廖化从一旁蹿了出来,手里还提着鲍出的凤翅镏金镋:“我去捡这个去了。我们两个几招就被人打回来,实在太丢脸了,我看着这个东西没人要,就偷偷去捡了回来,好歹也算是捞了件战利品,不至于被人耻笑。”
臧霸撇了撇嘴,人家不要的东西,你却当作了战利品,更加要惹人耻笑了。不过大家都是山贼出身,也知道山贼的作风就是见便宜就占,见东西就抢,所以也懒得去他,只留心观看场上的战斗了。
典韦对上许褚,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一直斗到百余回合,许褚渐渐落在了下风。原来典韦的坐骑千里一盏灯乃是宝马良驹,后世李元霸曾骑了它打遍下无敌手的,自然越斗越是精神抖擞。许褚的坐骑却只是凡马,方才又从石梁山一路急驰过来,此时连马头都不大抬得起来了,又如何能闪转腾挪,协力厮杀?
典韦虽然恨不得一戟把许褚削成根人棍,却也不想在马匹上占他的便宜,眼看着又一次马打盘旋,他用铁戟压住许褚的刀杆,喝道:“你马力已乏,速去换马来。”
许褚满面羞惭,却也知坐骑也不堪再战,当下飞马回营,吩咐族人更换好马。在等着备马的时间,许褚越想越气,竟脱去盔甲,浑身筋肉贲突,赤身提刀上马,来与典韦决战。
典韦斜着眼看着许褚这身打扮,冷笑道:“肥仔,你就是全身脱光了也不会有人看的,别想用这样的歪招迷惑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许褚气得全身发抖:“黑炭团,休逞口舌之利,有种的今日就不要跑,我定要把你剖腹剜心,祭奠大哥在之灵。”
典韦放低了口气道:“误杀了你兄长,是我的不是,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先下手为强。如果你需要个道歉的话……”。
许褚破口大骂:“放屁,我砍了你的头,再来向你道歉,可以吗?”
“那就没办法了,我有事在身,没空陪你闲扯气,就手底下见个真章吧。”完,典韦挥起双戟,没头没脑地砸过去,两人又战成了一团。
再过了百来招,仍然是难分难解,在场下观战的许全见许褚的坐骑又显出疲乏之态,忧心忡忡地找到本庄的一名猎户道:“二庄主只怕要输,你能不能想办法帮他一下?”
这猎户名叫许荣,,人送外号李广,因箭法高超而名闻遐迩,特别是一手连珠箭煞是厉害。他听了许全的话,问道:“二庄主向来与人比武,不是都不许我们插手吗?”
许全道:“今日与往日不同,对面人比我们多,而且只这一条黑汉就能与二庄主战平,我们其他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了,若不出奇制胜,只怕我们会要一败涂地。”
许荣道:“既然如此,等会我找机会给那黑大个一箭,如何?”
许全阴着脸道:“那个典韦武艺不在二庄主之下,你一箭只怕射不死他,不如多找些人一起射。箭雨之下,他焉能还有命在,也算是为大庄主报此深仇了。”
许荣一听是为庄主报仇,立刻不再犹豫,招呼了平日交好的猎户足有二三十人,渐渐走到上风头上,寻找出手的时机。
秋明这边都在聚精会神看着典许二人的战斗呢,只有廖化在到处东张西望,忽然看见对面有一群人聚到一起,连忙叫道:“你们看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搞什么名堂?”
黄忠是大行家,一眼就看出对面摆出的是个箭阵,立刻对典韦喊道:“老典,当心他们暗箭伤人。”
典韦刚刚逼退了许褚的一轮急攻,拨马回来要抢先发起攻击,突然听见黄忠的示警,急忙把马勒住心观看。许荣见两人分开,知道机会难得,招手大呼道:“射”,于是几十支箭同时离弦而出,把典韦笼罩在箭雨当中。
典韦常在江湖行走,自己也使得一手好暗器,本来这些羽箭很难射中他,可是这些猎户都深知射人先射马之理,倒有一大半的箭是射向他的坐骑。典韦气得哇哇大叫,又不舍得弃马而逃,只好把双戟舞得好似风车一样挡住来箭,可是遮得住人却遮不住马,不一会人和马身上都钉上了好几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