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做?”
楚南飞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他现在生息勃发,虽然体内已无灵气的迹象,但多年修行使得他的体格还算是强壮,不至于到那种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地步。
“而且演戏该怎么演?”楚南飞困惑地道。
演戏该怎么演?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有的人不管演什么样的角色,都像是自己,而有的人不管演什么样的角色,都像是如同从剧本中做出来的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
路败不好解释。
但思考一下,又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把自己当成萧炎。”
“把自己当成萧炎尊者那位前辈吗?”楚南飞再次将故事回想了一遍。
路败为了让整个故事更加有代入感,并没有萧炎身处的世界不是修仙界,如果了,又要把次元之类的东西解释一遍,很是麻烦,而且还不一定有人可以理解,一个好的影片,当然是要考虑到观众的接受能力。
估计斗气大陆这词儿一出来,观众们就一脸懵,更别理解后面的故事了。
所以,就把设定改成了修仙界,而萧炎就是一名从梦想着成为修士的少年,在镇苦苦修行多年,即将正式踏入修士第一个境界炼气境的时候修为尽散,后面的故事梗概也差不多,无非就是金手指老爷爷出来,一个大的退婚冲突引发观众的热血。
“不过,师弟踏宗不会这么正大光明地拿退婚这个借口来夺取南飞的灵根吧?”赵阙还是把自己的一个疑问了出来,“而且现在是不是踏宗下的手,我们都没有办法确定。”
这太荒谬了。
至少踏宗还是名义上七大正道仙门之首,门下弟子用下作的手段夺人修为灵根,还敢用这种方式上门,这也不怕事情败露?
而且这一切的揣测还都建立在因果线上,这种东西可玄乎的很,也有可能是下咒者将蛊虫藏在踏宗,所以看到的因果线身处踏宗之内。
“越正大光明,越不引人生疑。”路败冷笑,“这夺人灵根的家伙,估计是算准了我们鬼谷会吃下这个亏,不敢把事情闹大,故而敢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
“至于是不是踏宗下的手,很快就见分晓了。”
“你要知道,这被人视为献祭品的另外一人,现在还在踏宗。”
“何况这件事情,他们比我们要急,更想要快刀斩乱麻,毕竟夜长梦多,如果我没有算错,再过不久,外界就要开始疯传南飞师弟走火入魔,修为尽散的假消息了。”
路败到这里,又叹了叹气,“你若是不信,过几日再来。”
赵阙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在想,踏宗诺大的一个宗门,资源有资源,实力有实力,各式各样的功法也是不少,论综合实力更是比我鬼谷强盛,怎么会有人走这种邪门歪道的路子,令人难以想象。”
“越强大的宗门,越有竞争。”路败似乎想起了什么,流露出了一丝回忆过往的神情,“我鬼谷,不就是如此吗?每十年的弟子都要弄什么鬼谷大比,各个支脉的弟子,是骡子是马都要拉出来溜溜。”
“竞争高,让鬼谷涌现出来大量的才人物,但也让鬼谷各个支脉手下的弟子积怨甚多。”
“至于踏宗为什么会有人走这种邪门歪道,也不难解释。”
“毕竟这夺人造化的理由数不胜数,有人想复仇,有人想变强,有人想让资质成为自己手上夺取利益的筹码,为了达成这些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更是从来就没有少过,只是有的人更在乎表面的颜面,这种人我们统称为伪君子,而有的人则是真人,从不加任何修饰。”
“别是踏宗有人想要夺人造化,就是我鬼谷心怀鬼胎的人也不少。”
路败似笑非笑地道:“你信不信,现在南飞师侄修为尽散,鬼谷之外没事看热闹的家伙会七嘴八舌,就我鬼谷门内,都会大起波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你这宝贝弟子成了一个废人。”
赵阙默然,他叹道:“自从我鬼谷百年前广收门生,招收了一批凡人,不观品性,只看资质,表面上固然我们鬼谷实力大增,可事实上这批人良莠不齐。”
“而我们那一代弟子,虽然人数稀少,可是无论品性,资质,都是上上等,若是当年我们的师兄弟有人遇到这种事而导致修为尽毁,非但无人冷嘲热讽,我估摸着,是要一群人杀上踏宗,去讨回一个朗朗乾坤。”
路败点了点头,虽然第十三代鬼谷弟子怪胎极多,性格怪异的师兄弟不在少数,可多数都是极有底线之人,他们虽不至于每积善行德,但至少不会对自己同门心怀恶意。
“师叔,我明白我该怎么演戏了!”楚南飞的声音打破了两者的交流。
路败眼前一亮,“你明白了怎么演戏?”
“是的。”楚南飞点了点头,“现在开始我就是萧炎,萧炎做了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不管怎么修炼都无法修炼成功,那么我也要尝试他的那种心境和处境。”
路败想了想,演员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你自己都不把自己代入这个角色之中,就更别提如何演好这个人物。
楚南飞盘膝而坐,双手架在自己两腿的膝盖之上,形成一个奇异的手势,一股微弱的灵气,从自然之中缓缓渗入楚南飞的体内,这是凡人修行的第一步,感应灵气,并且吸纳灵气于体内。
如果有灵根,这些灵气就会涌入灵根之中。
但倘若没有灵根,这些灵气就会在体内的五脏六腑之中到处乱撞。
路败见识过这种没有灵根还要强行修行的凡人,最后都是因为灵气过于霸道,凡胎无法接纳这种力量,导致只能感应到体内撕裂的痛苦,却无法踏上修行的第一步。
这吸纳而来的灵气不仅无法使用,反而会毁掉肉身。
果然这种定律没有任何人可以打破。
楚南飞没有灵根,强行吸纳灵气,口中只能不由自主地发出颤音来释放自己肉体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