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随后带着一众将领赶往前方山口,会见杨继业。
不多时,两拨人马相遇。
双方距离两三百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杨继业催马而出,望着对面窝阔台喝道:“我乃大汉将军杨继业是也,不知对面何人,还请通报姓名!”
“我乃蒙古大王子窝阔台是也,汉将还不过来拜见?”窝阔台催马走出几步,望着对面的杨继业大喝道。
杨继业闻言高声道:“原来是窝阔台王子,窝阔台王子只是蒙古王子,跟我大汉非亲非故,有何资格,要我拜见?
并且蒙古与我大汉已经签订和约,约定五年之内,双方互不侵犯,不知王子如今率兵入我雁门,所为何事?”
窝阔台性格莽撞,哪里肯跟杨继业虚与委蛇,当即道:“如今我率十万铁骑于此,你我是为了何事?杨继业你个老匹夫,速速给我投降,否则你们大汉兵败之日,定要杀得你雁门片甲不留。”
杨继业听罢心中又惊又喜。
惊的是窝阔台的杀心如此大,若是他率领的兵败,只怕咱们百姓会受到蒙古骑兵的屠戮。喜的是,杨继业从窝阔台的话中听出,窝阔台为人鲁莽,并非大将之才,一但他诈败,窝阔台非常有可能会上当。
“如今距离五年之约还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尔等现在便频繁我大汉疆土,撕毁盟约,便不怕下英雄耻笑,失信于下吗?”杨继业故作愤怒,望着窝阔台骂道。
窝阔台则哈哈大笑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盟约也只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杨继业枉你活了几十岁,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本王也不跟你废话,速速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本王的屠刀降临吧。”
“哼,你们也太看我大汉了,虽然你们兵马多于我军,但有我杨继业在此,尔等也休想在前进一步,我军将士必定血战到底。”杨继业怒喝一声,催马返回营寨。
“给我上去看看汉军有没有埋伏!”窝阔台对着身后斥候下令道。
“你们跟我来!”一斥候队长一吆喝,带着数十骑进入山口,不过一会儿,便带兵返回,向窝阔台禀报道:“大王子,山道内并没有埋伏,杨继业一行已经赶往强阴了。”
“真是错失良机,先前要是派兵直接追杀,不定能趁机擒下杨继业。”窝阔台闻言满脸遗憾道。
“哈哈,大王子莫要气恼,如今色已晚,咱们便在此地安营扎寨,待明日咱们在去对付汉军不迟。”一旁的博尔忽笑道。
“就按照将军意思去办吧!”
随后,蒙古骑兵便在后方空旷处安营扎寨。
而杨继业一路返回强阴,向众将汇报此次试探的结果。
杨继业对着众将道:“原来蒙古主将乃是窝阔台,我先前与他对话,质问他为何撕毁盟约,此人倒是猖狂得很。丝毫不顾忌蒙古信义,还扬言要将我雁门杀个片甲不留,要本将回来洗干净脖子等着他。
根据我的经验,窝阔台此人倒是莽撞的很,杀心大得很,我军若是诈降败退,他极有可能率兵来攻了。”
“叔父的不错,我看这窝阔台为人倒是鲁莽得很!”一边的杨延德也附和道。
杨继业向着先前一起过去的杨延昭问道:“延昭你怎么看?”
杨延昭点了点头道:“窝阔台此人,的确是性格莽撞之辈,并非大将之才。但我先前看他旁边,有不少大将,我听闻蒙古有四猛,四杰,铁木真乃是雄主,不会不清楚儿子能力,此次窝阔台麾下,只怕派了大将辅佐吧?
如若不然,先前以窝阔台的性格,只怕会直接下令追击叔父,哪里会静下心来跟叔父几句话?”
“嗯,你这么倒是不错,若是铁木真派了大将帮助窝阔台,那可就不好办了。”杨继业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杨延昭笑道:“叔父,若是平时,窝阔台平心静气,还会听从大将的劝阻。但若是窝阔台被激怒了,只怕谁来劝他,他都不会听吧?”
杨继业沉声道:“激怒窝阔台,你的意思是……袭营?”
杨延昭点头道:“不错,蒙古骑兵初来乍到,如今已经黑,此刻只怕已经安营扎寨。他们行军一,必定疲惫不堪,且他们实力强大,定然不会猜到我军敢袭营,如此蒙古营寨定然防备松懈的状态。
咱们今晚劫营,定然大有收获,而窝阔台猖狂如厮,见我我军袭营,必定愤怒不已,明日派大军来攻。咱们抵挡一阵,从而撤退,窝阔台必定追击。”
杨继业闻言拍手赞叹道:“果然是好计策,陈到,杨延昭,你们二人各率领一支精骑前去劫营,不求杀敌立功,只要安然返回即可。”
“诺!”二人拱手领命,各带领一支骑兵,向着蒙古营寨杀去。
路上,二人领军来到白杨继业与窝阔台对峙的那山口。
杨延昭对着陈到道:“陈到将军,这山口两边地势险峻,是个埋伏的好地方。前去袭营,一支骑兵就够了,骑兵多了,一时间还难以杀出重围。
不如我率领骑兵前去袭营,你在这里率兵埋伏,若是蒙古骑兵率兵来追,也好有个接应。还能杀伤一些蒙古骑兵,如此窝阔台便更加恼怒了。”
“如此也好,不过你千万心,袭营不成就速速回来,若半个时辰你没回来,我便过去接应你。”陈到闻言沉吟一番,也答应下来。
“陈将军放心!”杨延昭附和着,带着麾下兵马往蒙古营寨杀去,留陈到在谷口两边埋伏。
杨延昭率兵一路杀至蒙古营寨,见蒙古营寨果然是防备松懈。蒙古士兵赶路一,又建立营寨都非常疲惫,虽然博尔忽布置的巡逻士兵不少,但此刻他们大多都是睡着了。
“随我杀!”杨延昭见此情况,一马当先,率领骑兵突入蒙古营当中。
此刻塞外边关三月中旬,气还十分寒冷,蒙古营寨之中,到处都是用来取暖的火盆。杨延昭只下令骑兵挑翻火盆制造混乱,厮杀一阵,见蒙古骑兵已经喊杀声大作,杨延昭担心被蒙古骑兵包围,不敢恋战,连忙率兵杀出营去。
而窝阔台身在中军大帐,也被汉军袭营给惊醒了。
“怎么回事?”窝阔台披上一件羊毛大衣,来到营帐门口,向着士兵问道。
“大王子,有汉军前来袭营了。”士兵回答道。
窝阔台闻言大怒道:“汉军好大的胆子,我不去袭击他,他倒来袭击我了,传令万夫长忽温,让他率领骑兵追击,务必给我砍下汉将头颅不可。”
却道窝阔台为何如此愤怒?一般人,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就不允许自己出现瑕疵。
比如学习方面,成绩非常好的人,考试自然是希望自己做的都是对的,而对于错误,却是耿耿于怀。
而如今窝阔台的实力,远胜于汉军,他自然也希望对阵汉军的战役,场场都占据上风,没有一点瑕疵。而如今汉军袭营,便是出现了瑕疵,他自然要派兵追击,将吃了的亏给汉军还回去,将这瑕疵抹除。
以前拖雷对阵汉军频频失利,窝阔台他屡屡打压,如今换到他窝阔台与汉军交战。自然不希望自己步上拖雷的后尘,要在此战之中完胜汉军,获得铁木真的青睐,巩固自己在蒙古的地位。
杨延昭袭击蒙古营寨,只是放了几把火,并没有杀死多少蒙古兵将。并且在蒙古大军还未集结之前,便杀出营寨。
窝阔台又派出万夫长忽温追击,杨延昭见此情况,故意放慢速度,引诱蒙古骑兵步入埋伏之中。
两支兵马一前一后,行至陈到埋伏的山口,两侧山岭上,汉军骑兵见蒙古骑兵追击上来,顿时弯弓搭箭射向蒙古骑兵,一时间蒙古骑兵损失惨重。
“汉军早有埋伏,我们不能在追了,快撤!”忽温手持一杆砍刀,不断格挡着两边射来的箭矢,下令士兵撤退。
见蒙古骑兵撤退,杨延昭也不追赶,汇合了陈到骑兵,返回营寨。
而赤温则率兵返回营寨,一清点伤亡,却发现死伤了一千余人,他们贸然冲进山谷,被汉军一窝蜂的射击,若不是跑的快,只怕全军覆没也有可能。
见前去追击的兵马伤亡如此巨大,窝阔台更是恼怒不已,恨恨道:“汉军便只会使这些奸诈手段,明日我定要将汉军杀个片甲不留,好让他知道我蒙古骑兵的厉害。”
杨延昭,陈到二人率兵返回营寨,一清点伤亡,却没有一个死伤,杨延昭麾下只有十几个士兵受了箭伤。而陈到麾下,也只有少许士兵埋伏的时候,因为黑的缘故在山上摔倒,受了些皮肉伤。
杨继业见二人安然返回,也是欣喜不已,道:“如今你们袭营成功,蒙古兵马受到挫折,那窝阔台必定恼羞成怒,明日派大军来攻。
咱们明日撤退,骑兵不是问题,唯独步卒,脚力跑不过骑兵。此处往南二十里,有个残月谷,高顺,你今晚先带领步卒赶往残月谷驻扎。以免明日被蒙古骑兵追上。
等明日你们见我们率领主力骑兵离开,高顺在率领步卒悄悄跟上,蒙古骑兵若被里应外合,但只怕也会有骑兵突围出去。所以高顺你要在半路险峻处设置埋伏,断了蒙古骑兵后路,一个也不给他逃回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