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靖便带领着汉军兵马杀奔蒙古军后方。
裴元庆一马当先,率先冲入蒙古军中。
手中一对银锤挥舞开来,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但裴元庆却没有屠杀这些普通士兵,而是在蒙古军中来回冲杀,查找着蒙古军大将。若遇蒙古军大将,裴元庆便冲杀上前,与蒙古军大将厮杀。
擒贼先擒王,是击败一支兵马,最简单的捷径。
但这条捷径,一般人根本走不了。
但显然,裴元庆不在此列。
冲杀不过一会,裴元庆便已经遇上一个蒙古大将,他直接策马杀奔大将身前,挥舞着双锤与其战至一处。但这蒙古大将,对于裴元庆来却是太弱了,不过一锤,便背裴元庆给打死。
“呸,你们蒙古军的实力也太弱了吧,便没有一个得过去的人物?”裴元庆对着蒙古大将的尸体吐了一口口水,转身又去寻觅蒙古军中其他将校。
很快,汉军主力兵马也杀向了蒙古骑兵后方。
蒙古骑兵原本丢弃了粮草辎重,准备一鼓作气突破前方幽州兵马的阻拦。可后方汉军赶来的速度却是来快了,快的让蒙古骑兵根本来不及回来与汉军厮杀。
因此,也就造成了蒙古将后背暴露在汉军的刀锋之下,汉军骑兵策马冲锋而来,挥舞着长刀,砍下蒙古骑兵的后背。
蒙古骑兵猝不及防,顿时被汉军杀得死伤惨重,后军大乱不堪。
汉军骑兵并没有贪恋人头,虽然军功制下,兵马以人头计功。
士兵面对大战,人人争抢人头计功,那么兵马可能会陷入混乱之中。原本胜利的战局,很可能会落败。
但最初设立这项制度的商鞅,显然也考虑过这个制度的弊端。
因此在人头功外,又有全功。
什么是全功?那就是兵马一起立功。
面对大营战役,兵马不需要争抢人头,只要最后获胜,在统计战果,战果达到一定程度,所有兵马就可以一起获得封赏。
显然这种大营战役,汉军兵马,就是冲着全功去的,所有士兵拼命冲杀。希望在战后,一起获得朝廷的封赏。
前方。
赤老温仍旧率领着兵马疯狂的冲锋,突围。
如此疯狂的突围,阻拦蒙古的五万汉军,也有些吃不消了。
兵马阵型,数次被蒙古军冲散。
亏得有薛仁贵,宇文成都两员大将镇守前军,否则蒙古兵马只怕已经杀出重围。
感受到蒙古兵马突围的决心,而后方李靖兵马兵马尚未抵达,薛仁贵心知不能在这么下去。便对着宇文成都道:“义弟,蒙古兵勇,皆在于大将带兵冲杀。你在前冲杀,我跟在你后方,使弓箭射杀他们,如此蒙古兵马群龙无首,便会再次混乱,短时间难以突围而出了。”
薛仁贵虽勇,但如此程度的骑兵冲锋,他也不能独自一人在乱军之中放箭。否则蒙古兵马一拥而上,只怕他也要陷入重围。
好在薛仁贵身边,有宇文成都这种程度的高手,在宇文成都的掩护下,薛仁贵可以肆无忌惮的放箭射杀蒙古大将。
“好了,你尽管射杀,无人可近你方圆三丈之内!”宇文成都闻言,当即保证道。
薛仁贵闻言,点了点头,将方画戟挂在马上,又从马上取了震弓,从箭壶中捏出一根狼牙箭。
蒙古大将赤老温,自然成了薛仁贵的第一个目标。
只不过赤老温为人精明得很,他知道薛仁贵宇文成都凶猛,且薛仁贵更是射的一手好箭术,相传数百步,亦能射敌首脑。
因此赤老温一支与薛仁贵保持这一定距离,这个距离有八百步。
赤老温自信,与薛仁贵保持这个距离,薛仁贵绝对没有能力威胁自己的安全。
宇文成都向后一瞥,见薛仁贵瞄准的方向乃是赤老温,沉声道:“赤老温距离咱们八百步,你有把握吗?要不我掩护着继续深入?”
薛仁贵一边瞄着赤老温一边道:“我六百步有把握,八百步全靠运气,赤老温一支盯着咱们,咱们继续深入,他定然会逃跑,但我们若是远离兵马,兵马便会被蒙古冲开。我试试看,不射中他,也要将他吓退!”
“你只管全力施为,有我掩护你,没人能接近!”宇文成都沉声道。
薛仁贵微微颔首,手中震弓已经拉开,犹如满月,但狼牙箭,却迟迟没有离弦。
一个人的目力,终有穷时,六百步内,薛仁贵能够自信自己瞄物可以百发百中。但超过六百步,薛仁贵视线便会变得模糊,远方的人或着物,只有一丁点大,箭偏了毫厘,射到人物身边,就可能就会差了很多米。
周围蒙古骑兵,见薛仁贵放下方画戟,提起弓箭,觉得有机可趁,纷纷策马向前。
然而薛仁贵有宇文成都掩护着,宇文成都挥舞着凤翅镏金镋,不断刺杀着左右杀向薛仁贵的蒙古骑兵。
薛仁贵身边,蒙古骑兵纷纷落马,甚至有鲜血飚洒在他的身上。
但薛仁贵却还是不为所动,震弓拉开,死死的瞄着赤老温,寻找着那种玄之又玄,无法言表的感觉。
对面的赤老温,一直在关注了薛仁贵,宇文成都的动向。见薛仁贵放箭瞄准自己,赤老温反而欣喜起来。
赤老温沉声大喝道:“你我相距至少八百步,我就不信你能射中我。兄弟们这是好机会,给我向薛仁贵围杀过去,其他兵马给我伺机突围。”
赤老温并没有跑,他知道他要是躲到兵马后方,薛仁贵又会提起方画戟。
因此他就待在原地给薛仁贵当靶子,以自己的安全,来拖延薛仁贵的时间,好让兵马趁机突围。
薛仁贵瞄准赤老温已经许久,但箭一直未放,究其原因,还是担心赤老温会动。八百步远,箭一出,敌所稍微移动,就会射不中。
因此薛仁贵一直在寻找机会,一击必中的机会。
好在赤老温没动,就在此时,薛仁贵手中弓弦突然一松,箭矢顿时呼啸着,直奔赤老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