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钱是衣服和草药钱。
姜筱没有狮子大开口。
相比较之前丁大强家的要十尺布加一篮鸡蛋再要三十块钱,姜筱简直就是厚道得让人心疼了。
姚支书心里微微一松。
这孩子懂事。
实际上,丁大妮也只是失手将人推溪里,他要真的把丁大妮怎么处置,桂英得豁出去和他闹,还有丁大强,那就是个浑不吝的。
再这两个要是关起来,丁家那几个的丫头怎么办?
处理起来就是一连串的事。闹得厉害了,影响泗阳村的安定团结,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好在姜筱是真懂事,只要了五元和十二个鸡蛋。
在姚支书看来,姜筱真是识大体,知进退。他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丁大强要是连这个都不给,连他姚举滨都要怒了。
桂英不知道姚支书心里这些道道,一听到要他家赔钱,立即就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了起来。
“真是欺负人啊!姜筱你这个黑心肝烂肚子的娼货,不要脸的贪钱鬼,一开口就讨了五元钱”
“你闭嘴!”姚支书太阳穴直跳,指着她怒道:“你再嚎多一句就多赔一元!再嚎试试!”
好意思吗?你自己之前开口的可是十尺布三十元!
他又看向丁大强,黑着脸道:“大强兄弟,做错了就要认,要改!你家要是再这样,到时田里放水,你家别想轮到了,旱着去吧。”
他们都是旱田,只有一条水渠,到时要筑坝开堤放水浇田,这是要轮流来的,水不够大。
要是排不上,浇不了水,那田地非干死不可。
这可是关系一家几口肚子问题,丁大强一下子就熄火了。
在姚支书的怒目下,他掏出了一把钱,黑着脸丢到了姜筱面前,然后一把拽起了丁大妮。
“跟老子滚回家去!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回去老子非揍死你不可!”五块钱,对于现在村里谁来都是不少一笔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学一个学期的学费才三块五啊,拿了这五块钱,姜筱下个学期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而之前桂英开口要十尺布和三十块,简直是异想开。村里的富户都未必能不眨眼就拿出三十块钱赔给别人的,何况姜家这样穷的人家?
“大强,不能打大妮啊,她明还要上镇去”桂英忙爬了起来,跟着跑了回去。
丁大妮的哭声和桂英的叫声越来越远。
姜筱把钱一张一张地捡起来,似乎并没有生气。那把钱有一毛两毛的,更多的是分。这是一个一分钱就可以买糖吃的年代,再次看到这些老版的币种,她都有些陌生了。
但是,钱就是可爱的。
“好了没事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姚支书扫了一眼围观的村民,看到了何来娣,顿时就想起姜筱昨晚红肿的手和她所的话。
“来娣婶!”
被姚支书叫住,何来娣身子一僵,又有些恼火。她板着脸,口气不太好,“做什么?”
别人怕姚支书,她可是不怕的。她家辈份大着呢,没听姚支书都要叫她一句婶?
“来娣婶,咱们现在要讲科学,那些驱邪、请仙姑的话可不能再了!”姚支书挑明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