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对郑裕成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当年的事没啥可提的,没啥可提的。”姜松海是真的尴尬。
他本来就不觉得自己对薛六斤有什么恩情,那个时候,有药治伤,帮人一把,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坏就坏在他后来当真打听到了人家的地址,还找上门去了,为的是给自己侄子求个前程。
这件事在姜松海看来就是有些不厚道的,也有些丢脸,所以这回来了省城,他根本也不敢提起去看看姜跃群,更不敢跟姜筱提起省城还有他认识的薛家。
“我岳父可是时不时还念叨着您哪。松海叔,这样吧,等会儿吃完饭就到我岳父家里喝杯茶,他要是知道你来了,估计精神还能好点。”
“六斤兄,咋了?”姜松海赶紧问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失眠,就是睡不着觉,都大半年了没见好,一睡下去就觉得胸闷气短。”郑裕成叹了口气,道:“这一睡不好,脾气就越来越差了,三两头地发火,把我岳母也折腾得够呛。”
失眠?
听到他这么,姜松海犹豫了。本来他是不想去的,觉得无脸见薛六斤。可是现在听到他身体不好,自己要是不上门去探望一下感觉又有些不懂情理,太过冷漠。
姜筱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想法,便道:“那会不会打扰薛老了?”
“不会不会,现在我们也都盼着有点儿什么能让他高兴的人和事出现呢。姜,等会可要一起过去啊。”
姜筱便应了。
孟昔年微微攒眉。
过了一会,趁着他们在吃菜聊的时候靠近了她一些,压低声音道:“别去太久了,坐一会就回来。”
“你不去吗?”姜筱问道。
“我去做什么?不去。”见姜筱似乎还有些不太明白那个薛六斤是什么人,他又把椅子往她身边移了移,继续压低声音跟她话。
“那个薛六斤,虽然一直没有挂什么实职,而且现在也已经退了下来了,但是,一般人不知道,他的人脉很惊人的,跟爷爷也是老革命老战友。当年他为人忠厚可靠,那些人都挺惦念着他的,他一句话的威力可不。”
姜筱愣了愣,不由问道:“喔,可是你跟我这些干什么?”她又不是为了去讨好薛六斤去的,跟她这么些什么?不管薛六斤是个什么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孟昔年看着她眨巴着的大眼睛,总觉得那双大眼睛太明亮太好看,他的脸微微一热,“爷爷的战友,给你介绍一下不行吗?万一薛老跟爷爷突然有了联系,提起你呢?”
提起她又怎么了?难道你不是跟你爷爷提过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姜筱也是脸微微发热,赶紧转移开了话题。
“那你不是跟薛老也熟悉吗?”
怎么感觉他刚才跟郑主席也不太热络?
孟昔年嘴角微微一勾,“我十四岁出来,就极少跟人提过家里,郑裕成都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姜筱看着他突然有些无所谓的样子,心头微微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