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因为遭受到如此折磨,又无比的痛苦,这青色道袍青年的声音非常的无力,根本没有能发出来。
“咻——”
拐杖轻轻抬起,朝着虚空一点。
“噗——”
青年浑身一震,眼中显出了深深的难以置信之色。
“为战国引来毁灭之灾,该死。但,念在你是我战国传承,天赋极佳,便给你个痛快。”
老妪一字一句说着,那青年照儿,却死不瞑目。
“噗——”
可,即便如此,他挣扎起的头,依然重重的垂落,砸在了地板上。
于此同时,他承受了未知一击的身体,也在此时忽然炸开,化作一片齑粉,很快消散在天地之间。
他所存在的地板上,除了一滩血之外,再没有留下什么存在的痕迹。
“想我孚悦战国一脉,自先秦时代到如今,一直都屹立于天地之间,存在于世俗红尘之外。却不想,如今却被一个小辈,杀到了祖地,夺走了传承圣器。”
老妪轻叹了一声,随即目光平静的看向了叶天凌,道:“天坑之中的传承者,仙佛神族的天命之子叶天凌。你做得太过了,既然之前阿青已经低头,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叶天凌深深看了这老妪一眼。
劫境修士,他如今面对起来,略微有些棘手。
但,却也并不艰难,未尝不可一战。
毕竟,这样层次的对手,并不像是姚世宸那样,身上蕴含至道法则加持。
“你口口声声,说咄咄逼人。但,我之前已经给了他们机会,可惜,他们没有把握。”
叶天凌同样平静开口。
老妪叹了一声,道:“仙佛神族的传承,的确非常强大,但绝非无敌。更遑论,踏入这个漩涡,叶天凌,你有退路吗?你有资格保持自我吗?那些,你都没有,你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又何必再招惹诸多的是非?
地球仙道传承,已经没落如此,他日大劫到来,更是会引得天地动乱,灾劫横行,民不聊生……”
老妪说着,又道:“所以,一个有天赋的后辈,倾尽一些资源,也并不是错。”
叶天凌冷笑一声,道:“所以,这就是你让你那什么照儿横行无忌的理由?他天赋好,小玉这灵狐的天赋就差了?是的,屠杀百万,拯救亿万那的确依然是英雄豪杰,你的话也问题不大,毕竟两相害取其轻——但,你又如何确定,你那照儿,将来可以拯救天下?”
叶天凌的质问,让老妪沉默了起来。
叶天凌又冷笑道:“更遑论,如此心性,没有一丝余地,只要自己喜好,立刻镇压、不择手段夺取——即便将来他真的能无敌天下,拯救整个宇宙的生命,那么在他的统治下,这个宇宙的生命会遭遇什么样的结果,又可想而知!
不过,很可惜,这样的心性,心中无大爱,没有足够的胸怀,后续的路,能走多远,真的很值得怀疑。
我前来此地,并未真正的想过要屠杀诸多修士,我比你更明白将来会发生什么,更明白,这些人能修炼到剑虚九变之境,何其不易。”
叶天凌声音很冷静,但是也很严肃。
老妪的拐杖微微抬起,又微微放下。
连续数次。
叶天凌没有再说什么。
老妪却也只是叹息一声道:“你所言不错,站在修士的角度,我也赞成。但作为孚悦战国的护道者,我却必须为死去的儿郎们讨还一个公道。”
叶天凌淡淡的扫了老妪一眼,道:“你动手可以,但你要想明白后果。现在停手,孚悦战国还能存在下去。再动手,这孚悦战国,会被灭国。”
老妪苍老却清澈的双眼微微一缩。
叶天凌又道:“另外,你不是我的对手,虽然你踏入劫境,拥有二劫的实力,但,依然远远不够!我若出手,你根本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层次的攻击,所以,我劝你,死心。念在你在地球上的年龄古老,算是长辈,我叶天凌言尽于此。”
叶天凌的话,让老妪瞬间抓捕到了一些很关键的信息。
“这半年,你不仅仅存在于研究所?地球上?莫非,还有其余星球?”
老妪眼中显出了深深的憧憬之色。
她被困在这个地球,很久的岁月。
若非如今灵气复苏,孚悦战国将会末路穷途。
“这世界,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别说是其余星球,便是其余宇宙,都多的是。而宇宙之间的战斗,最为残酷。和这些比起来,我也实在没什么心思和你们这群蝼蚁般的东西计较太多。
与你说这么多,已经是我的耐心的极限了。”
叶天凌说着,抬手朝着虚空一拍。
“轰——”
虚空炸裂,恐怖的天道规则领域,直接汇聚寂灭拳意,以拳化掌之后,整个虚空都炸开了。
一掌,瞬间打碎虚空。
“粉碎真空?!武圣?”
老妪身后,几名气息深邃的老者眼瞳收缩,显出了深深的骇然与忌惮之色。
老妪同样神色无比凝重,甚至于显出了骇然之色。
叶天凌抬手,汇聚一缕紫炎。
随后,那之前夺取的血色玉簪,在他的紫炎之中,活生生的寂灭。
刹那之间,一柄只有寸许长的短剑,像是一柄匕首一般,出现在了虚空。
其中,圣道气息的力量,比之之前强烈了百倍以上。
而其逸散出的恐怖威凛与锋芒,更是令人如芒在背,令人不寒而栗。
“动手吗?给你个出手的机会,你可以先动手!但,一旦我还手,你会瞬间被击毙!”
“同时,我会斩草除根,将整个孚悦战国灭族!”
叶天凌语气冷然,完全没有玩笑的成分。
在地球华国,如今能踏入劫境者,当真是不容易。
将来天帝宇宙的入侵也已经迫在眉睫,像是这样的存在,杀一个就少一个。
而且这老妪,和之前那群老人不同,终究还是能明白一些是非的。
叶天凌在等最后的答案。
老妪手中的拐杖,在此时明显的哆嗦了起来。
她没有显出什么杀机,而是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思想上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