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灭一切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斩杀时间?
还是了断因果?
过去未来,都可以斩杀吗?
叶凌心中的震撼,已经难以言喻。
他不是一个情绪容易触动的人,可此时,他的所有观念全部被打碎了,亲见这一战的爆发,他才知道,他之前的眼界,是如此的低,是如此的狭隘。
“嘶——”
叶凌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一刻,那一柄短剑刺出了一道血光。
那一道血光,在叶凌看来是无解的,因为那蕴含一片星域甚至于一片宇宙的一切。
那是一颗血色残阳化作的匕首,熔炼了世间的一切规则。
“噗——”
那一柄匕首,陡然刺中了血发男子的眉心。
他的眉心裂开,身体却开始膨胀。
而那一刻,他破开的眉心之中,出现了一个血洞。
血洞里,没有血水流淌出来,反而爬出来一道身影。
血色的身影。
血色的长发。
但那身影,却只有蚂蚁大。
只是,他从血发男子的眉心爬出来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局势。
其在看到叶凌的时候,似乎微微一愣。
是的,愣了一下。
叶凌看得很清楚。
那一刻,叶凌甚至于生出了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就好像——他这一刻,在梦境之中照镜子,然后看到了镜子之中的他自己,看到了他自己的眼睛。
同时,在盯着他自己的眼睛的时候,生出的那种强烈的自我错觉。
叶凌心中凛然。
那一刻,那蚂蚁一般大的身影,一指头点向虚空。
之前杀出了的那一柄血色短剑,再次出现了,大并没有变化,却在此时,忽然杀了出去。
“轰——”
虚空一片璀璨血光爆发,如一片血海瞬间弥漫一切。
白衣纱裙女子毫无疑问被杀中了。
她的身影竟是极速开始弱了起来,开始缩,开始变化。
地间的一切,仿佛衍化出了一场时间之外的规则。
这一片地,这一方宇宙,仿佛时间都在倒流。
女子最终化作了婴儿状态,又从婴儿状态化作了一滴血,自混沌的虚空流淌了下来,落在无垠的虚空深处。
而那只蚂蚁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又看了叶凌一眼,然后慢吞吞的爬进了那血发男子眉心的血洞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很快,血洞消失,血发男子睁开眼来,重新回到了石墩上盘坐。
地间的风景又开始恢复。
最终,血色残阳升起的时候,地间再次变得萧索而寂寞。
叶凌心中的感觉非常复杂。
这时候,之前发生的一幕,竟是又有了重新来过的趋势。
一切仿佛开始重复。
叶凌感觉极为古怪,这一幕,仿佛形成了循环。
叶凌若有所思,默默的观察着,又重新观看了一次这种过程。
随后,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男子又盘坐到了石墩上,这一幕,又重新开始。
“这是一段记忆!”
“我进|入的是某处记忆的禁|区!”
“如何获取记忆?”
叶凌身心一震,通过机械之心以及这片地的变化,他顿时明白到了真相。
这是一段丢失的记忆,来自于血发男子。
而这个血发男子,毫无疑问,是那位绝世的帝道强者,那位无上的剑尊霸体,历史上唯一一个将剑尊霸体修炼成功的男子雷衍王。
“母亲让我来此地,就是参悟这段记忆吧,这段记忆,应该和度过地狱劫,有着至关重要的因果。只是,这段记忆,如何收取?如何参悟?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凝结帝纹?还是一次次的战斗?”
“他们的战斗层次,放大到了宇宙的层次,随手祭炼日月星辰当武器……我根本看不懂啊!”
叶凌喃喃,他仔细回想那场景的每一个细节,最终,他定格到了那从血发男子眉心爬出的身影看向他的那一幕。
如果,有什么地方值得推敲,那么,关键的地方就在那里。
叶凌沉吟着,继续观看。
第三次。
叶凌在那血发男子的眉心血洞出现的刹那,尝试着靠近血洞。
只是,他靠近过去的时候,不仅感应到了大的压力,而且他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变——或者,他没有变,而是那血发男子雷衍王的身体在变大。
叶凌一次次的运转自身的所有能力,靠近那男子的身体,他如踏遍千山万水一样。离着那男子的眉心虽然越来越近,但是看似短暂的距离,却怎么也达不到。
但叶凌没有放弃,不断的运转时空法则——哪怕是失效了,哪怕是没有任何作用,叶凌也拿出了所有的实力,往那里赶。
第三次的轮回过去了。
叶凌不得不继续等待,等待第四次。
很快,第四次的场景呈现了出来。
叶凌再次靠近。
……
第九次。
叶凌终于靠近了眉心。
他的心中,人交战。
血洞出现。
刚好是第九次。
很快,就会有身影从血洞里爬出来。
“阻止他!”
“我爬进去!”
叶凌心中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他死死的盯着那对于他而言,无比巨大的血洞。
仿佛那并不是一处血洞,而是一处特殊的世界,一处宇宙星空的大门。
叶凌深吸一口气,他隐约把握到,这段记忆的关键就在这里。
只要阻止那身影爬出来,对白色纱裙女子下杀手,一切因果,就可以斩断。
叶凌心中的那种想要爬进去的感觉达到了极致,他浑身发抖,尝试着抵抗这种情绪。
但是他抵挡不住,仿佛,有一种来自于灵魂之中的声音在冲|击着他的身心,让他抓|住机会。
九次。
九是极限。
轮回应该在九之后,会陷入寂灭状态。
“不行,我要拼!不然我的蝼蚁人生,终究会一直持续下去。会一直是别人眼中的爬虫,即便是厉害一点,连一个区区的风彩萝我都对付不了……”
那一刻,叶凌坚定了内心的执念,那绝世无敌、不羁放纵的道心,瞬间被激活了出来。
死就死。
若是怕这怕那,这一生,又谈何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