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用力晃晃脑袋,:“你就别提她了,实话,你要是不提她,我十年都记不起她来。”
我大笑:“算了吧,那晚上你子梦话,还在叫邢萱的名字哩。”
陈伟猛地直起腰:“狗屁!我还会梦到她?!”
我诡笑:“你梦没梦到我们哪知道。”
陈伟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喃喃笑道:“你还别,前几我好像真梦到她了,不过……”
这时从屋外突然传来几声大叫,是从灵堂那边传来的,陈伟唰地一下站起身,皱眉骂道:“不会他妈的又闹什么鬼了吧?”
我们两个人急匆匆地跑过去一看,压根没事发生。死者是个老头,守夜的是他孙子和他孙子的几个猪朋狗友,几个人围着火盆甩牌正甩得热火朝,刚才的大叫,是因为在争牌,看来这孙子对爷爷没多少感情。
看没什么事发生,陈伟放心了,临走前跟他们点声,打牌可以,但别这么鬼叫,毕竟死者为大,多少注意点,另外还特别嘱咐他们别赌钱,着陈伟就把上回几个人在殡仪馆里赌钱赌出冥币的事情和他们了,这几个子被吓得够呛,连没赌,就是随便玩玩,听陈伟这样一,干脆牌也不打了,有胆的,建议我们也留下,和他们一起,什么人多力量大。
我们听了就笑,陈伟摆摆手跟他们什么人多力量大,这他妈又不是打群架,你们几个点声就行,别老这么一惊一乍的。完就招呼我走,值班室里火锅正香,谁他妈愿意在这和他们人多力量大啊。
走到值班室门口,陈伟停了下,:“想撒尿了。”
我:“那你去,我先进屋吃了。”
陈伟问:“你不想么?”
我骂道:“操,这么近,你撒泡尿怕什么。”
陈伟边往厕所走边:“我不怕哦,我是怕等会你们一个人不敢来,还要我陪。”
我顺手把手里烟屁股弹向他:“快撒你的去!”
进了值班室,我刚坐下来,筷子还没拿起来,只见陈伟一阵风似奔了进来。
“靠,你这尿撒的也太快了吧?”我问他。
陈伟脸色怪怪的,:“厕所里有人啊。”
我笑:“有人你怕什么,又不是有鬼。”
陈伟龇牙咧嘴地抓了抓前额,:“问题是,好像里面不是人啊?”
我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又是人又不是人的啊,你慢慢,就这么二十秒不到,你看到什么了?”
陈伟往前走了几步,声跟我:“刚才我走到厕所门口,看到门是关着的,然后我就用手推门吧……”陈伟到这,猛地打了个激灵,转身发现门还没关,赶紧跑过去把房门关好。
“然后怎么了?”我问。
“然后我发现这门居然是反锁的……”到这,陈伟又停了,两只眼睛瞪得坨大。
我催他:“再然后呢?快啊!”陈伟这家伙话像便秘,老是一颗一颗地往下挤,听得急人。
“再然后我就跑回来了啊。”陈伟道。
“操!”我忍不住骂了出来,恨不能拿筷子砸死他。
我:“这有什么啊,里面有人呗。”
陈伟:“问题是里面亮着灯啊。”
我张口就骂他:“你脑子被屎堵住了是吧,亮灯就表示里面有……”这“人”字还没出口,我就发现不对了,情急下我居然忘了现在正停着电,这这这,这卫生间里怎么会亮着灯。
我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什么好,陈伟看着我,点点头问:“明白了?”
我点点头:“明白了。”
陈伟又:“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居然还推了推门,操。”
我问:“那里头没动静么?”
陈伟摇摇头:“没听到,后来我猛地反应过来,这他妈没电啊,就赶紧跑回来了。”
我愣了会,站起来,走到开关处去拉灯,灯没亮,我看看陈伟,:“没来电。”
陈伟看着我,点点头,:“嗯。”
“那厕所里怎么会有电?”我问。
“我哪知道?”陈伟。
“你不会看花眼了吧?”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开玩笑,一扇门隔着而已,那么大条缝,有灯没等还看不出来?”陈伟白了我一眼。
我低头想了想,忽然有所得,扬起头骂道:“操,是手电筒吧,守夜的在里面上厕所哇。”
陈伟哎了声,:“这手电筒哪有这么亮,再了,守夜的就那六个人吧,刚才我们在那,那六个人一个都没少,怎么可能。”
“也许是过路的来上厕所。”我这话出来,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连自己都不信。
想了一会儿,我放下筷子,站起来:“哎,出去看看吧。”
“走。”陈伟抄起电筒,我们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来到厕所门口,果真如陈伟所言,厕所门紧闭,从门缝里透出的,分明是电灯的光线。
“这,这个,怎么回事?”我惊讶的话都不清楚了。
“我就吧,你看,怎么办?”陈伟看着我问道。
“敲门?”我想了想道。
“别,千万别。”陈伟慌忙拦着我。
“那你怎么办?”我看着他询问道。
“这个……”陈伟有些答不上来。
我们两个站在卫生间门口,窃语了好一会,这时陈伟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厕所里的动静……
“怎么样?有什么声音没?”我声问,陈伟摇摇头,蹑手蹑脚地走了回来。
“要不还是敲敲门看看吧?”我建议。
“这个。”陈伟犹豫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管了,还是回去吧。”
我想了想赶紧点头:“对对,我觉得也别管为妙。”
我们两个人回到值班室,吃火锅的兴致全没了,两人随便挑了几筷子,味同嚼蜡,陈伟更是坐立不安,一会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了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走廊上有人声,我们赶紧开了门去看,原来是两个守夜的子结伴来上厕所,眼看着他们已经走到卫生间跟前了,其中一人正伸手推门,陈伟赶紧喝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