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警官刚停下车,陈伟就立刻拉开车门跳了出去,往回跑了七、八米,在一条岔路口停下来,然后不停地向岔路里张望。
“他看见谁了?”吴警官问。
“不知道。”我。
“会不会是周老诗?”吴警官。
“看见周老诗他至于这么激动么?”我。
正着,我发现陈伟已经在往车这边走了,边走还不甘心似的不停回头看。
“你看见谁了?”等陈伟走近,吴警官从车窗里伸出脑袋问他。
“我靠。”陈伟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然后才,“我刚才好像看见那个女的了。”
“哪个女的?”我问。
“我上午在殡仪馆,梦魇的那个。”陈伟道。
“你见鬼了吧?”我叫道。
“是不是看错了?”吴警官问。
“应该没看错,还是那身打扮,一身黑衣服,带个棒球帽。”陈伟边边比划,“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刚刚拐进去那条路去。”
“这么你白根本不是在做梦?”我。
“我不知道啊。”陈伟脸上写满了不知道。
“那就是你真的见鬼了。”我。
陈伟没做声,脸上还是写着不知道。
“会不会是个贼啊。”吴警官犯起了职业病,分析道,“本来就打算去殡仪馆碰碰运气,看你睡着了,就直接去办公室翻了一圈,碰巧当时你正好梦魇,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有贼会去殡仪馆偷?”我表示很难理解。
“这可不定。”吴警官,“去哪里偷的贼都有。”
“那是个女的啊。”陈伟。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生物叫女飞贼么?”吴警官。
“不对不对。”陈伟频频摇头,,“不可能是贼,后来我去办公室看过了,没有翻动的东西的痕迹,总不见得她翻过了然后又重新给我整理好吧,她就不怕我突然醒过来。”
“确实不对啊。”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莫宇你也这样想?”陈伟看着我。
我:“我想的不是她是不是贼这个问题,如果你刚才没认错人的话,那么上午在殡仪馆,你既然能看见她,就明你眼睛是睁着的,而你她当时从你身边走过,然后进了办公室。”
“对的。”陈伟点点头。
“那么既然你眼睛是睁开的,她自然应该能看见,如果她是一个正常人的话,她不可能把你当空气吧,并且,她凭什么知道你当时无法动弹呢?”我继续。
“难道真的是鬼?”陈伟挠起了头皮。
“啊哈,如你所愿,见女鬼了,漂亮的女鬼。”吴警官笑着。
陈伟没理会他,“那条路是往哪里去的?”他问。
“死路一条。”吴警官,“以前不是要搞个什么度假山庄么,建到一半,好像工地上出了什么怪事,搞不定,投资商就撤资走了,剩下一堆烂尾楼。”
“看来确实有点邪乎啊。”陈伟喃喃道。
“要不开进去看看吧。”我,他们都同意。
那是条水泥路,不宽,路两边生着些杂七杂八的灌木。往里开了大概五分钟,水泥路到了尽头。把车停好后,我们下了车,面前是一大片荒地,周围长满了野草,几幢废弃的烂尾楼矗立在荒地中央,楼身上黑洞洞的门窗洞看上去十分阴森诡异。
我有一种奇怪感觉,这些烂尾楼似乎并不是废弃的,在其内部,仿佛有某种不可告人的作业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这里够可以的啊,阴气森森的。”陈伟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和殡仪馆有的一拼。”
“我怎么感觉比殡仪馆还阴森呢。”我。
“想多了。”吴警官,低头点了支香烟,然后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烂尾楼,问陈伟,“要不要进里面找找看。”
陈伟望着烂尾楼,害冷似的打了个寒颤,:“进去?我有病么?”
吴警官把烟塞进嘴,吸了两口,衔着烟嘿嘿笑:“没病怎么会见鬼?还是女鬼。”
这时陈伟像发现了什么东西,连蹦带跳地向前跑了几步,伸手朝空中一抓,然后举起拳头冲我们笑:“这里居然还有萤火虫。”
他这么,我们顿时来了兴趣,时候在夏的夜晚常常能看见这种东西,近些年环境越来越糟糕,就连我们这个山区镇,萤火虫都成了珍稀物种。
“拿过来看看。”我冲陈伟喊道。
陈伟稍微松了些拳头,透过指缝往手心里看了看,“靠,不亮了,该不会被我捏死了吧?”
“手欠吧你就是。”吴警官着,朝陈伟那边跑过去,“给我看看。”
陈伟心翼翼地打开手掌,两人低头一看,同时惊叫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萤火虫么?”我也急忙跑了过去。
陈伟抓到的根本不是什么萤火虫,而是一块灰白色的不规则物体,就黄豆大,吴警官捏起来,:“硬邦邦的。”
“给我看下。”我伸手接过,放在眼前研究了好一会,忽然像被咬手似的猛地把那块东西甩了出去,“我靠!”我骂了声。
“怎么了?”陈伟问我。
“那是块骨头渣子!”我道。
闻言他们顿时吓了一跳,好端端在空中飞舞的萤火虫,怎么会突然变成一块骨头渣?
“是人的么?”陈伟问。
“看不出来,反正百分之百是块骨头渣子。”我一边着,一边张皇四顾。
“走吧走吧,赶紧闪。”吴警官。
大家忙不迭窜上了车。
陈伟接到一个电话,是家伙的爸爸打来的,家伙自打那次发烧后,精神就一直萎靡不振,人也不再活泼,不爱话。
去医院查了好几次都没问题,家里人忽然想到家伙是从殡仪馆回来后才生的病,于是猜想他可能是中了邪。
家伙的爷爷经人介绍,找到附近某著名神婆给家伙驱邪,神婆他是被鬼吓着了,神模鬼样地做了通法,还画了个符纸烧给家伙吃,然后神婆拍着胸脯符到邪出啦,高高兴兴地收下两百块钱,高高兴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