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情况有变,你即刻动身前往十里亭镇,将青风姑娘他们叫来。”
刚回到客栈,夏禹就找到了知秋一叶。
“是,道兄,我马上就出发。”
虽然不清楚情况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但知秋一叶还是相信夏禹的判断,将法剑插在背后就是朝着马棚走去。
“对了,遇上一队僧侣队伍不要停留。”
想了一下夏禹还是又叮嘱了一句。
“明白了。”
这个时间段,不管是去还是回来,遇上普渡慈航的概率都很大,但普渡慈航应该不会对他们动手,原著中在正气山庄动手也只是为了傅仇,文武百官少不得礼部尚书。
但这次傅仇早就被投入了牢,他要动手也只有等回京了,但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宁采臣在十里亭镇的时候不就被普渡慈航手下的妖撞到了吗?宁采臣看不出来,但知秋一叶这么近的距离不定会发现什么端倪。
整个京城的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紧张了起来,但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街头百姓都不知道自己头上悬着的阴影。
知秋一叶快马加鞭赶到了十里亭镇,对青风月池明了来意,既然是夏先生要求的,他们也是退了房间,将刀剑箭矢都藏在了马车驾下,往着京城赶去。
和现代的要求差不多,京城之地的安检措施也是非常严重的,他们手里刃长超过10厘米的都属于管制刀具,不是公务人员,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拿进去的,但藏在货物之中还是能够浑水摸鱼混进去的。
但这样速度显然慢了下来,离开了十里亭镇的他们并不知道普渡慈航已经走到了他们的前面。
第二清晨,当守兵搓着手打着哈欠打开了南城门的时候,远处的雾气中影影绰绰的来了长长一列队伍。
“法师仪驾,赶快列队开门。”
“是。”
恭敬的不只有守兵,早早等候在城门口的百姓也是自动的退到两旁,冲撞了法师车驾,就是官府不追求他们责任,都害怕佛祖怪罪下来,不再保佑他们了,要知道这可是佛法高深的护国法师啊!
一如既往的盛大排场,队伍慢慢的走进了城门。
“停~~”
诵经的梵音戛然而止,左手边一个侍姑来到了轿撵前。
“顺府贡院,去,给我查查有没有一个叫夏禹的人,莫要走漏的风声。”
“嗖~~”
一块金色的佛牌从金色纱帐中被弹射出来,侍姑合十的双手一把接住。
“此物能让你不受正气所扰。”
“谨遵法师旨意。”
微微倾身,侍姑离开了队伍,朝着北边的贡院而去,这佛牌不仅能抵抗贡院的浩然正气,也是可以要求查验的凭证。
“夏禹”这个陌生的名字还是走到了普渡慈航的眼中,不管用什么办法,能够击杀掉凶残暴戾的鹰妖和野猪妖,即使不是修道之人,他也很感兴趣,不仅是手段,他在意的还有夏禹的肉体。
不得又是什么大补之物,血气如此旺盛,想来血肉肯定也很好吃吧!
要知道他身旁可还是有个昆仑派的道士的,光是他就足够普渡慈航出手了,如此一石二鸟,将能为他的化龙打下最后一点基础。
我把你当敌人如此慎重对待,你居然想吃我?果然没有受到教化的妖怪都是畜生。
但夏禹浑然不晓普渡慈航调查自己的事情,高科技的监测手段对于这种类型的妖怪显然没用。
果然,还是应该在神秘侧加大投入不是么,科技侧他是现实科技配合部分超现实科技搭配使用,《西游记》《洪荒》那种神话层次最低都要使用核弹了,具体到其他操作,怕是只有上升到高维度,可以解析到空间之秘,实施降维打击的文明了。
但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夏禹现在能做显然是神秘侧的投入,比如将他的高级茅山术提升到茅山仙术?将五行遁术补满?抑或者进一步提高练气之法,直接进入修真时代?
至于北欧神系的力量遇到了再吧,看样子也只能起辅助作用,毕竟夏禹身上流淌的还是华夏的血液。
不过眼下在意的还是该如何做掉普渡慈航并将利益最大化,其次就是这让人头疼的乡试了,今是初五,初八下考场,时间已经不足三了。
稍稍打坐休息了会儿,夏禹写八股文写到现在了,分数也从最初及格线都达不到走到了现在的八十五分。
这个成绩应该是妥了,但红后制定的评判标准一百分才是乡试的第一名解元,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刷个满分呢?好歹也是最高贵的穿越者啊!
其实夏禹更在意还是任务的完成度,系统的任务可不是什么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每一点努力都会被综合折算为积分,而不管是服务的加工费,还是堪比“俄罗斯转盘”的抽奖,需要的都是积分。
当遇到了真正的金色奖励,为了提高自己的抽取概率,夏禹可以豪放的烧掉数万,数十万的积分,但这些烧掉的积分都是需要他一个一个任务努力刷出来的。
很公平的赌博形式,不像是人类控制的赌场,胜负总是被无形的控制着。
“新鲜蒸好的包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虽然已经是上午了,但抱着十几笼包子走出来的二狗还是在吆喝着,家里有个读书的,这笔墨纸砚上学堂要的都是钱,即便二狗有资产但还是要努力,特别是这几的时间,街上来考试的书生越发的多了,生意也跟着好了许多。
“新…”
将蒸笼刚刚放下,话还没完,二狗就愣住了,这味道?
很多妖怪的感知都非常的灵敏,但最灵敏还是狼妖和狗妖,他们的鼻子能够闻出更多的气味,比如道士身上的朱砂味,同类身上掩盖了不少的气味,他闻到了。
目光随着飘散的气味在人群之中逡巡,一眼就看见了穿着华丽的侍姑。
这是虫妖的味道,还是毒虫。
兽成妖和虫成妖是完全不同的,她来这里干什么。
侍姑显然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同类发现了,怀揣着普渡慈航给的佛牌,在这北街贡院之地,果然畅通无阻,昔日的威慑,此刻一点都感知不到了。
这虫妖怎么也进的来?
看着虫妖径直走进了斜对角的贡院,二狗一脸的茫然之色,他虽然没有眼,看不见对方头上的有没有淤积的血煞之气,但从这看似慈祥无比的面容下,他却是看出一丝的凌厉。
要知道,虫子可是冷血动物。
更关键的是她穿的是佛家的衣服,进的是读书人的贡院。
不行,他不能这么干看着。
“狗子,下来看店,我出去会儿。”
“哎~~爹~~”
儿子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二狗将身上的围裙一解,便是往后街的方向走去。
现在他已经顾不得做生意了,数百年前他是深山老林中,一个修道者养的白狗,但大道哪里是这么好修的,在它寿元将近之时,修道者突破不成坐化归。
大半辈子本就是听老道诵经讲道度过的,伤感之余倒是悟道化形,埋葬了自己的主人,二狗来到了人类的世界,沧海桑田,辗转数十座城池,最终在这京城安了家。
这尘世间贩的安稳日子却是他最大的心愿,主人求道不得,他常伴主人左右,无心于道却是悟道,此也应和了某种道理,现在他安静的生活将有被打破的风险,这绝不是他希望看见的,为此他必须做些什么。
轻轻纵身便是越过了丈高的围墙,来到了贡院之内,远处有声响,二狗立刻恢复了原形,屏气凝神,躲在了水缸之后。
贡院易发生火灾,所以常备水缸蓄水,阻挡之下,来人也是看不见二狗的身影。
“李学官,有关考生的事情,有劳了。”
“这本就是下官的份内之事,侍姑无需多礼,况且法师钦点,也是这些考生的福气,请。”
听对话就是那虫妖无疑了,只是此事怎么和那法师扯到一起了?
二狗的肉垫踩在青石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慢慢的跟了上去,这虫妖和那法师不知道扯上什么关系。
“就是这里,顺府所辖二十四县参加此次乡试所有考生的信息都存储在这里。”
“那多谢李学官了,法师所划为宛平、大兴两县考生,解元便在这两县中诞生。”
笑话,妖怪还能算到谁能中举,房间后的墙角下二狗皱眉,倘若是操纵科举考试录取怎么也轮不到和尚吧!而且这学官的位置不太低了吗?批判考卷的乃是朝廷选派的翰林和内阁学士。
对于这一点,常年在贡院外摆摊的二狗知晓的很清楚,舞弊之事这十多年来出了三四起,有五位翰林丢了乌纱帽,皇上震怒,这些年不少人都熄了心思,那么现在虫妖此举是为何意?
虫妖自然是来找夏禹的资料的,但她知道的仅仅是姓名和籍贯。
从兔妖处挖掘到的信息只有那夏禹是大兴县出身,加上宛平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打发了学官,将宛平县的花名册扔到一旁,她翻看的是大兴县的。
有了,夏禹,大兴县西留乡长桥镇人,丁丑年生……
生员的户籍资料还是比较完善的,夏禹何时考过的童生试,考的生员是第几等都有标注,只不过这些都是系统安排的身份而已,这个世界还是好多年前来的,但两次他所待的时间均不长。
将这些资料全都的背完之后,虫妖离开了这里,李学官也是重新给房间上锁,花名册可是点名考试的重中之重,必须要妥善保存。
但当两人都消失之后,藏在后面的二狗走了出来,对着铜锁吹了口气,咔擦一声锁就打开了,来到里面鼻子嗅了嗅便是将那本塞回去的大兴县的花名册从柜子里抽出来。
一页页翻开,每一页的气味浓度都是不一样的,直到将夏禹那页翻完位置,后面就没有气味了,所以这虫妖的目标便是此人吧!
“夏禹?”
好像有些耳熟?虽然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一两个姓夏的人,但出现的概率还是没有那些常见的姓多,而且最近二狗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之前遇到的那个道士叫同行的书生为夏先生,该不会就是他吧!
“道兄”是在平时叫的,之前在不确认二狗是好是坏的情况下,知秋一叶称呼夏禹和青风他们一样,都是夏先生,后面去入云阁又改为了公子,这个细节倒是让耳朵灵敏的二狗想到了。
连那位道士都如此恭敬,这位夏先生应该是位好人吧!
在将包子递给他的时候,二狗能够感觉到他传达的善意,如此来,这虫妖想要对付的便是这位夏公子?
问题的矛头已经不指向自己这里了,那么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做自己的生意?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不,不能这样做。
虽然是妖,但他从不将自己当做妖来看,在这尘世间活了这么久,他想要做的是人,像人那样的活下去。
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初心。
目光锁定在了这页纸的最后一行,暂居地:悦来客栈。
“道兄,我们已经到了。”
知秋一叶话还是咋咋呼呼的,到了就到了,没必要喊这么大声,体内真气一震,将白衫上的褶皱全都熨平了,夏禹也是往外面走去。
“夏先生~~”
两没见,青风月池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她们还是很疑惑的,将知秋一叶赶休息之后,夏禹将两人迎进了自己房间,简单的将能的事情捡了。
“就是这样,基本上已经确定对方是谁了,傅大人虽然被打进了死牢,但不危险,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咚~咚~咚~”
夏禹刚完,敲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客官,外面有人找你。”
有人找?因为住店要登记身份信息,倒不至于找错人,但是谁在找他呢?整个京城知道他除了已经在这悦来客栈的,其他的也只有左千户和傅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