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闻言嘿嘿一笑,心中好笑道:“你这个队长才是猪!”他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便转身而去,剩下三个巡逻兵还在那里争执不休。Ww W COM
毕竟道路不熟,等吴非找到司门口,又花了半炷香的时刻。
司门口这里有一座花园围墙,他现园中灯火通明,在一道拱门下,站着两排随从,他们手提灯笼,好像在等人一样。
“朱王爷莫非真的是在等我?”
吴非一边想着,一边悄悄翻墙进了花园。
花园中豁然开朗,里面并不大,却是种满了鲜花,花园之中有一个亭子,亭中传来笑语声。
“这一定就是霖心亭。”
吴非悄悄向亭子走去,来到亭前,只见亭中坐了四人,分别是朱由真、钱闻照、何芗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儒生,朱由真背后站了一名老太监,亭子周围还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
亭子中间的石桌上摆着几碟瓜果酒菜,这时朱由真端起酒杯道:“何才女,本王非常敬佩你的才学,这杯酒,一定要干了,不然传出去,何才女在本王这里滴酒未沾,那本王可是很没面子!”
何芗皱眉道:“王爷这是为难芗了,芗从就滴酒不沾,并不只对王爷才不同。”
朱由真故意板起脸道:“你看,钱老都喝了两杯,他还受伤了!”
何芗道:“老师是一直喜欢喝酒,女可不行。”
朱由真叹了口气,道:“看来何才女是真的不给本王面子,难道端起酒杯沾一下嘴唇都不行?”
何芗实在拗不过,只好端起酒杯在唇边轻轻一触,道:“这样总可以了吧?”朱由真摇头道:“碰一下哪成,至少酒要碰到嘴巴,哪怕你喝进去再吐出来也行!”
吴非暗道:“这位朱王爷真是个劝酒高手,一步步逼近,最后还是会骗到你喝掉为止!”
果然推辞了半,何芗终于抿了一口,那酒十分烧喉,何芗连连咳嗽,差点背过气去,朱由真哈哈大笑。
何芗咳了两声,害怕朱由真继续劝酒,便开口道:“对了,王爷,您不是吴公子会来么,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朱由真闻言放下酒杯,看了看色道:“本王可是连吴公子的朋友都一起请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本王已经派人去催了,估计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花园外面就有人喊道:“启禀父王——”
朱由真笑道:“来了,阳儿来了!”
这时一个青年武官快步来到亭前单膝下跪道:“启禀父王,儿臣等人在江中现画舫残骸,并找到了两具尸体,吴公子等人可能半路出了意外!”
这武官乃是朱由真的长子朱阳,朱阳长得本来十分威猛,一脸的络腮胡,可是偏偏一对三角眼煞了风景。
朱阳的话一出口,何芗身子一震,惊道:“你什么!”
朱由真的笑容也是僵住,招手将朱阳唤到身前道:“怎么回事,死了多少人?”他没注意到朱阳一上来就对何芗上下乱扫,十分无礼。
朱阳眼中露出贪婪之色,口中却恭敬地道:“江中没有现吴公子的尸体,儿臣派人去麓风书院了,应该马上就会有消息。”
朱由真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尸体的身份查明了没有?”
朱阳回道:“应该是中了有毒的暗器,有一具是王爷您派去的侍女,还有一个女子身份不明,周队长已经带人去下游检视了。”
朱由真沉吟道:“阳儿,以你的经验,估计是谁下的手?”
朱阳道:“以儿臣的判断,杀人者有可能是吴公子的仇家,也有可能是吴公子本人!”
朱由真皱眉道:“吴公子是周老夫子的高徒,年纪就有仇家了?”
朱阳道:“这位吴公子自称来自嵩江,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都没有验证,他上午一招就败走了张教官,绝非凡人!”
朱由真道:“你的意思是,吴公子动手杀了本王派去的人,他有什么动机?”
朱阳贴近朱由真耳朵低声道:“此事的可能性很大,或许张教官透了口风,被那吴公子知晓了我们的计划,他不愿为父王您效力,所以出手杀了船上所有人然后逃走,很可能他会去周边的官府告我们!”
吴非放出神识,他听力极佳,虽然朱由真父子是耳语,又距离极远,但也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心中暗惊,原来王爷请自己来是帮他谋反,现在他怀疑自己出手是为了向朝廷告密。
何芗坐在边上,反而不知道他们的什么,见王爷表情凝重,道:“我相信吴公子应该不会是杀人凶手,他博学多才,才华横溢,怎么可能是一个杀人的凶手?”
钱闻照却道:“品德低下,再博学多才有什么用,老夫觉得那子身上颇多古怪,是要仔细查一查。”
何芗施礼道:“老师,弟子并不以为吴公子品德低下,您或许对他有偏见。”
钱闻照道:“那子才华确实有,但拉三个不相干的人上来背书,一定是早有预谋,你不知道,周重生这老家伙算计极深,弄不好我们这本《王心斋先生遗集》被他买通抄录工偷偷记下,这事老夫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查实,凡是泄露遗集内容的,必须严惩!”
何芗并不相信,道:“老师,这本书最后都是我亲自勘误的,页码和补录都还没完成,抄录工不可能知道。”
钱闻照气得身子抖,道:“所以那周重生才可怕,我听他背后有很大的势力,好像还跟江湖上扯上关系,幸好他死了,不然我根本没办法赢他!”
朱由真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图谋已久,绝不允许任何地方出差错,这时起身道:“来人,送钱老师与何才女去休息。”又对钱闻照师徒拱手道:“人命关,本王须查个清楚,今日只能怠慢二位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朱阳立刻挥手道:“来人,送客人去休息!”
钱闻照躬身回礼道:“王爷心怀苍生,乃是我等大幸,何来得罪之,今日就此告辞,若有机缘,钱某师徒愿为王爷驱使效力。”
朱由真心事重重,他挥挥手算是告别,钱闻照不敢多言,带着何芗退出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