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翰见思思对自己眼波流转,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禁不住心神?1??荡,他已三十出头,如今仕途断绝,孑然一身,所谓人生不如意莫过于此,眼前这女子清秀脱俗,世间罕有,自己若得到这样一个如花美眷,更复何求?他正遐思绵绵,思思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穆子翰伸手欲扶,却想起男女授受不亲,手伸出一半僵在那里。 WwWCOM
猛地一个男孩冲了过来,他一把推开穆子翰道:“你想干吗?”
穆子翰一呆,退后两步道:“在下什么都没干!”
那男孩正是昊子,他怒目而视道:“不许碰我姐姐!”
见堂下这么乱,海大人怒道:“无关人等一律不得上前,不然都拖出去鞭笞!”几个衙役上前,把昊子推出去数步。
思思对着海大人行礼道:“大人,女子有一个请求!”
海大人板着脸问道:“可与本案有关?”
思思道:“可是有关,也可是无关,全凭大人做主了!”
海大人沉思了片刻,道:“好,昨日你是杀倭贼的英雄,本官就给你一个话的机会。”
思思笑着对穆子翰道:“女子想要请教,穆秀才因何事而断绝仕途?”
这话刚才吴非也问过,穆子翰被思思瞧着,神志居然有些恍惚,他咬咬牙道:“在下一时失误罢了,姑娘这话可是和本案无关!”
思思转身对堂上道:“请大人对这穆秀才进行搜身,有些事情想必大家会明白!”
海大人一愣,道:“并没人告穆秀才犯了偷窃之罪,你若不出个缘由来,本官可以判你无端生事!”
穆子翰听到思思的要求,他虽镇定,身躯竟然是微微一震。
吴非看在眼里心中一动,思思这丫头比晏畅可是有头脑得多,她既然提出这要求,一定是有其道理,转眼看见昊子在后面偷笑,心里已经想到是什么,不禁暗哼一声。
思思向前一步跪道:“女子有个特点,就是鼻子特别灵,对有些味道颇能分辨,我闻到穆秀才身上有些奇怪的味道,所以起了疑心。”
海大人奇道:“穆秀才身上有什么味道?”
思思道:“女子不好,但直觉与本案有关。”
海大人拂然不悦道:“真乃无稽之谈,那你闻到本官身上有什么味道?”
思思磕头道:“大人,您今日的早餐乃是豆浆,馒头、酱黄瓜,还有腐乳。”
海大人一怔,自己早上吃了什么,她竟然全部中,不由一呆,转而向穆子翰问道:“穆秀才,这位姑娘要搜身,你可愿意?”
穆子翰摆手道:“大人,我们嵩江府的人,早餐都是豆浆、馒头、酱黄瓜,这有什么奇怪的,在下堂堂一介秀才,又没有犯法,凭什么在堂上被搜身?”
“搜就搜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瞧瞧吴家玩什么把戏!”
“穆秀才,就算你拿过吴家什么,也不打紧,我们站在你这边!”
围观人群中有人叫道。
思思道:“穆秀才,莫非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
穆子翰此时有些骑虎难下,他坚决地道:“不行,我没犯任何过错,不可受这等侮辱!”
思思上前怒道:“这叫侮辱么,我家少爷被你诬告,等下还要打板子,就不是侮辱了?”她伸手去抓穆子翰衣襟,嗤的一声,竟将他衣衫撕开一条口子。
穆子翰退后两步,惊怒道:“你这女人干什么!”只见他衣衫破裂处,露出一角花布来。
围观人中有人惊呼起来:“穆秀才穿女人的衣服!”
穆子翰怒道:“胡八道!”他抓住那截花布拉出来,竟是一件女人的亵衣!
这一下全场都惊得呆了,穆子翰脸色大变,叫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指着思思道:“你,你,你这女人害我!”
海大人瞧见穆子翰坚持不肯搜身,已经有了三分怀疑,这时他身上居然还私藏了女子的亵衣,不由怒道:“来人,将穆子翰按住,给本官搜!”
情急之下,穆子翰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几下撕碎塞进口中。
一个衙役大怒,也顾不得尊重读书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
“哇——”
穆子翰干咽这么厚的纸张如何吞得下去,一口便吐了出来。
书册的碎片飘洒出去,有几人捡起一瞧,面色都变得十分古怪,后面的人争着问:“啥东西?”
“哼,是春宫画!”
“真的假的?”
“真的,你自己看。”
有衙役将撕烂的书册呈到堂前,海大人一瞧,勃然大怒,指着穆子翰骂道:“好你个斯文败类,本官差点被你蒙骗了!”
思思回头看向吴非,她先前准备了些女子物事让昊子栽赃,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斯文的穆子翰居然本身就藏有不堪入目的东西,这下可是歪打正着,但她仍有些疑惑,不知春宫画是何物。
那班衙役见到这些东西,一个个来了精神,如狼似虎般将穆子翰按到,将他衣衫扒去,只见穆子翰身上不单有女子的亵衣,还有月事带、香囊袋等物件,还有数本册子。
穆子瀚身上丢出一件东西,围观人群就出一声叹息,有人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穆老师原来是这样的人,我家的孩子可不能让他来教!”
晏畅煽风点火道:“这厮是云间书院的老师,千万不要送孩去云间书院读书,好生生的孩子,都被教坏!”
穆子翰喊道:“冤枉啊,这些书册是我的,那些女人的东西可不是我的!”
有人朝穆子翰吐口水,呸道:“这样的龌龊的东西居然还带在身上,真是无耻之尤!”
这些人仿佛上了大当,觉得自己先前支持此人简直是瞎了眼,此时一起投来鄙夷的目光。
有衙役将那几本书册呈到案sh大人拿起一本随手翻开,只见上面写的是一些淫词秽语,有些还被反复修改,冷冷问道:“这些诗作也是穆秀才你写的?真是好文采啊!”
穆子翰额头冒汗,叫道:“大人,大人,这,这是学生的私事,与,与本案无关!”
这时还有谁信穆子翰的话,只觉此人人品低下如此,定是宵之辈,与胡家兄弟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