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酒好不怕巷子深,我们求的是回头客。”
林兮涵道:“你们有什么好货?”
那人道:“到了就知道啦。”
话间,那人来到一间屋门口,吴非看见那屋门半开,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暗道:“不对,如果那是一间店铺,怎么可能连门都不打开?”
这时那人手一指,道:“请进!”
林兮涵正要跟着往里走,吴非一把将她拉住,道:“师姐,我们不进去了!”
林兮涵奇道:“都到了门口,干吗还不进去?”
那人谄笑道:“是啊,这入场请柬你们不想要了吗?”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锦衣老者,这老者应该修炼过,但修为极低,连凝气期都没到。
带路的那人看见老者,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老板,那老者看见吴非,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那神情一闪即没,几乎让人感觉不到,随即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拱手道:“二位爷,店新开张,什么都不买没有关系,交个朋友好了!”
那老者一迈出来,吴非便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在他脸上诧异之色闪动的同时,吴非已经想到,这老者一定以前认识自己,现在看见他脸上多了明显的疤痕,这才有一时的错愕!
林兮涵皱眉道:“老板,你真的是开黑店的吗,怎么灯也不多点几盏,弄得里面这么黑?”
那老者道:“姑娘笑了,老朽这就命人点灯!”
吴非呵呵一笑,抓住林兮涵的手朝店门口走去,口中道:“老板,司马家交易大会的请柬,您是从哪里弄到的?”
老者笑道:“在舒城开店铺,老朽这点门道还是有的,哈哈,见笑了!”
此时吴非和林兮涵已经走到那老者的身旁,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瞬间,吴非袖底蓦然白光一闪,蓝月光向那老者胸口闪电刺去!
那老者猝不及防,眼看吴非手起刀落,这一刀就扎扎实实刺在胸口上,只听噗地一声,他的瞳孔顿时放大。
这一下吴非出手实在突兀,别那老者没想到,就是林兮涵也大吃一惊。
吴非一招得手,拉着林兮涵身子一纵就要向后飞退,但那老者闷哼一声,他虽然受了致命伤,但手上却是一道白光闪过,也不知他打开什么机括,吴非就看到身边猛地亮起三道幽绿色的光芒,林兮涵惊呼道:“地牢传送!”
这地牢传送乃是一种极其厉害的抓捕法阵,用来捕捉十分灵活的妖兽,一旦抓捕的对象进入了法阵的位置,就算立刻发现逃走,这传送阵也会跟着移动,将它传送到事先做好的牢笼中。
吴非上次误入章家父子的迷冢阵,有点类似于地牢传送的法阵,但章家父子的陷阱,远远不如现在的地牢传送这么厉害,这个阵法即使是五六层的高手误入其中,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吴非闪电般捏碎林之羽给他的玉牌,绿光闪烁,两人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吴非在最后时刻,猛的抛出渔网,将那老者的尸体收入网中。
片刻的模糊后,眼前猛地一亮,两人出现在一个地窟中。
这地窟的光线十分阴暗,吴非只觉四周好像都是石壁,完全没有出路。
在地洞中间的石台上,赫然放了一具骸骨,这骸骨身形巨大,竟然达到丈许,让人惊异的是,那骸骨上正缓慢地生长着血管和肌肉,已经生了薄薄一层。
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在骸骨头顶上吊着五个罐子,那每个罐子的罐底都有一根细细的管子通到骸骨的口中,显然骸骨的生长就是靠了罐中的给养。
吴非用看得分明,那巨骸的额头上,嵌着一颗黑色的晶石,只是那晶石表面完全炭化,若是没有千里眼,远远看去就是一个黑洞。
地窟周围的地上,丢着一些尸骨,那些尸骨基本破碎散落,有些是人类,有些应该是妖兽。
吴非此刻心如明镜,出手抓他的没有别人,只有祺关城主黎俊伯。
黎俊伯取吴非和思思的血,是修炼邪功或炼制成僵尸,想不到竟是催生这么个怪物,他催动灵力,千里眼透过罐子模糊地看到里面,顿时身上的毛孔炸开,惊骇莫名!
五个罐中,有三个装了人,那三人身子蜷缩在罐中,都没有死,而是处于一种昏睡的状态,他们的心口正插着那根管子。
吴非抬手发出蓝月光,他要割断这连接巨骸的管子,但蓝月光一靠近巨骸身前七尺,忽然像失去联系一般掉在地上,吴非心惊不已,他踱步走过去,弯腰捡起了蓝月光,这时他感觉到,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拉扯到巨骸身旁,吴非急忙后退数步,那吸力才慢慢消失。
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响起:“你,你竟然杀了老裴!”
吴非手上的渔网正罩着那老者,他被传送到此地,连带着老者的尸体也一起带来。
石洞中的回声十分大,听着声音,却不知话之人身在何处。
那话的声音吴非熟悉,正是黎影的父亲,祺关城城主黎俊伯!
刚才吴非杀伤的那人,正是黎俊伯的管家裴意周,吴非曾在祺关城见过裴意周,虽然他一直以黑袍老者的样子示人,加上又易了容,但吴非还是认出他来,所以才会立刻发动攻击。
林兮涵也醒悟过来,暗骂一声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
吴非知道这洞窟中有厉害的禁制,尤其那巨骸,跟他以前靠近魔神的感觉一般无二。
“想不到堂堂的祺关城城主,竟然会用这种龌蹉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晚辈!”
黎俊伯冷冷笑了一声,道:“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
吴非心头一跳,暗道:“他我们,果然不是一个人,不知道黎俊伯身后是个什么神秘组织?”口中道:“是为了在下的血?”
黎俊伯哼了一声,道:“看来你并不糊涂,既然知道,那黎某花这么大的代价抓你又有什么奇怪了?”
吴非叹息一声,道:“看来我还是警觉不够,就算早就知道城主大人有企图,也没有防备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