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羿在武正翔也莫名失踪之后,便循着之前的踪迹出了林子。 Ww W COM丛林是他的地盘,有好几次都差点迷失其中,但好在有惊无险。
时间在逐渐流逝,色一点点亮起来。钱锋、韩羿焦急的等在林子外面。
“也不知道婉真和大人在里面遭遇了什么,是否平安。”钱峰在心里默默想道。
韩羿运足了目力往林子里看去,道:“钱大人,我看见林子里出现了一条路。”
“是吗?”钱峰也凝目望去。
果然,有一条路从林子深处,缓慢延伸出来。在路尽头处,有一个纤细的人影在顶着风弯着腰前行。
她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看上去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吹走,但偏偏如竹一般坚韧无比。从她的身上,散出一股“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的狠劲。
“是大姐!”韩羿惊呼,拔腿就要去林子里接应徐婉真。
钱峰一把拉住他,低声喝道:“沉住气!你看这个阵法,除了那条路是安全的,其余地方贸然进入恐怕必死!”
韩羿定了定神,急道:“但大姐有威胁,我不能就这么干看着。”
按那条路延伸出来的度来推算,估计还得有一刻钟。到林子边缘的距离虽不长,只有区区十丈,但以两人的目力,都看到了徐婉真此时情况不妙。
衣裙被狂风带来的枝桠乱草击打得破破烂烂,想必她身上也有不少伤痕。双足鲜血淋漓,这条路上的坎坷给她带来了不少负担。眼下,应该是全凭一口气在硬撑。
钱峰回身到马上取下马鞭,韩羿见状也迅取下另外几条马鞭,将几条马鞭用套猎物的方法打了死结,连在一起。两人又来回拉扯,确保结不会散开。
钱峰道:“我走到林子边上,你拉着我。”韩羿点点头。
钱峰从“和丰号”带出来的手下一共是四名,其中两名去寻找温沐兰,将她带回庄子里救治,另外还有两名在此。
见此情形,其中一人道:“大人,让我们也尽一分力。”
钱峰摇头,道:“你们的修为还不够,我不想再搭上两条性命。”罢朝林子走去。
到了林子边缘,两人感受到那种崩地裂般的威势。钱峰运足了内力,在这狂风之中,几条马鞭连成的绳子笔直的伸向路尽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在徐婉真的腰间一缠。
徐婉真正在全力对抗狂风,凭本能往前行走,她心中恐惧之极,真害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突然,腰间一紧。她猛然抬头,看到林子边缘的钱峰、韩羿二人。
钱峰冲她点点头,徐婉真明白了他的意思,两手握住绳子,在腰上打了一个死结,又用力抓住。
做好这一切,她点点头。
钱峰全神贯注,手上加力猛然一扯。徐婉真被带离了安全的路,轻盈的身子在狂风中飞舞起来。
这短短十丈的距离,此刻犹如堑一般。钱峰只觉得绳子的另一端重逾千金,心中明白这是对抗阵法的压力全部传到了他的手中。
他手上加大了内力的输出,但想要将徐婉真扯出来,却是万万不能。心如电转,口中喝道:“后退!”
韩羿带着他,一步一步缓慢的朝后面退去。
一丈,再一丈,两人面上淌出大颗大颗的汗水。这阵法是以青年的大神通所成,哪里是凡人可以对抗?哪怕此时正在崩塌,哪怕已到了阵法边缘,哪怕只是想从中救出一人。
最后一丈!
两人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有些事,纵然明知不可为,也得为!人,定胜!
绳子带着徐婉真终于出了林子,两人一下子瘫软在地,相视而笑。“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的笑声响彻际,这是战胜了未知的愉悦笑意。
徐婉真匍匐在地面,全力对抗时还不觉得。出了阵放松下来,只觉浑身上下,仿佛被一台大卡车碾过一般疼痛。
她艰难的抬了抬手指,韩羿忙冲过去,关切的问道:“大姐,你怎么样?”
徐婉真虚弱的笑了一笑,道:“我不打紧。等这条路完全显现出来,你们立即沿着路进去,武正翔在路尽头的茅草屋中,他,他很危险。”
交代完,她终于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韩羿将她的话转诉给钱峰,抱起徐婉真走到他们原来等候的山坡之上。
她如今衣裙破烂,手脚满是伤痕,双足的伤触目惊心。也不知是怎样的坚持,才让她忍着这样的疼痛走了出来。
对大姐,韩羿是满心的佩服。她虽为女子,却做到了许多男子都无法做到的事。
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那些伤痕这里的条件却无法处理。这里连清水都没有,又都是男子,怎么能帮她处理伤口?
瞧见了韩羿的犹豫,一名镖师上前拱手道:“韩兄,不如由我将徐家姐送到‘和丰号’的东郊庄子上。温沐兰如今也在那里,她们两人也有个照应。”
钱峰远远瞧见,点点头:“如此甚好,快去。”
镖师心翼翼的将徐婉真放在马上,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在几人话的功夫,那条路已经蔓延到了林子边缘。只听得“轰!”一声巨响,整座林子突然安静下来,成千上百只鸟从林子上空飞出,极其壮观。
尘埃落定之后,风停林止,林中地面恢复了正常,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是幻觉。
此时旭日东升,阳光照射进林子,林中不再是阴暗浓黑。
钱峰、韩羿相视一眼,两人足下力,朝路激射而去。
这片林子本来不大,只是因为有了阵法才会使人迷路。两人有路作指引,又全力施为,几个呼吸之间,便到了茅草屋前。
钱峰蹲在身子,看着地上昏迷的武正翔,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输入内力到他体内探查。
约莫盏茶功夫,他收回手,皱眉道:“内力枯竭,这下可麻烦了!”
“可有办法?”韩羿虽不明缘由,但显然武正翔是为大姐受的伤,两人之间的情愫,他也看着眼里。
钱峰从贴身内袋中拿出一个瓷瓶,取出一颗芬芳四溢的丹药,道:“内力枯竭,重则丧命轻则内力全失,最是凶险不过。这颗药是当年我偶然间现的,不知效用如何,但也只能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