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支支吾吾的武震山,凌侠没有给它回转思绪的机会,而是运用警校里学的审讯知识,加大审讯攻势,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利用事件本身的破绽进行审讯进攻。
“武将军不要急着回答问题,除了我刚刚的那几条疑点之外,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战卫军总部距离飞凤岭十分遥远,纵使骑马也得一时间才能赶到。
就连飞鸽传书都需要好几个时辰才能到达目的地,布政使大人之所以能够在清晨赶到,那是因为他提前从河道府衙门等待接应了,但是武将军您呢?你为什么也来的这么及时?”
武震山没想到自己从军帐内的一句无心之语,竟然被凌侠发现了这么多破绽,面对凌侠质问,他头疼的揉了揉脑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之前听武将军是十年前的武状元,我还以为是多么的英雄盖世呢,结果却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凌侠故意激将武震山。
被凌侠这么一刺激,武震山果然上当了,他冷哼了一声,然后把头一扬:“本将有什么不敢的,不错,这次阴兵借道的确是本将谋划的。
屠虎他们刚一离开帝都,本将就已经把他们的行踪打探清楚了,之所以选在飞凤岭动手,那是因为飞凤岭属于琳琅疆,属于自己的地盘。
苏景庵负责接应屠虎一行,为了掩人耳目,他以府试监考官的身份,提前赶到河道府衙门,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今接应到人之后会修整一,待明的府试结束,就一起回省城。
但是这一切都被本将获悉了,本将利用他们的计划,特地布置了一个阴兵借道事件,当我选定从飞凤岭动手后,我先是命令易世荣修整路面。
待易世荣把山坳下的道路铺平后,我又命人在修整好的道路上铺了一层搭帐篷用的油布。做完这些,我带着几辆装饰过的战车和战马隐藏在飞凤岭附近的树林里。
为防止屠虎那伙人之中有人逃掉,我找了上百名驯马师,这些驯马师是专门帮军队训练军马的,一名优秀的驯马师,可以同时控制十匹军马,一百名驯马师,足以控制屠虎带领的那些战马。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专门找了几名驯兽师,那些驯兽师能够用秘法驯服老虎和狮子,有了这些人的加入,控制禁卫军的那些战马肯定是万无一失了。
控制了战马,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但是禁卫军那一千名骑兵的战力也不容窥,要想拿下那些骑兵,我必须出动双倍的兵力,为了稳妥,我派遣了两个千人队参与计划。
昨晚上,我让士兵装扮成阴兵的模样,穿着缴获的残缺战甲,举着白幡和战戈,将面容画的阴森恐怖,深夜里遇到这么一只诡异的队伍,任谁也会发怵。
布置好所有的细节之后,我便以逸待劳等着屠虎他们,凌晨时分,路口盯梢的暗桩发现了屠虎的行踪,当暗桩吹响传令号角,把屠虎的信息传递过来后,我们这边就开始动手了。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号角声,屠虎他们从山坳的入口处停顿了一会儿,而你今从山坳北侧入口处看到的那些蹄印和痕迹,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虽然察觉有异,但是屠虎却没有放在心上,当屠虎带领禁卫军全部进入飞凤岭下的山坳时,我们也正巧赶到了,我先让驯兽师骑着他们各自驯服的虎豹开路。
在那些驯兽师过路的时候,他们悄悄撒下了能够使马匹疲惫的药粉,接着,我和几名副将装扮成无头尸体,驾驶装饰过的战车跟进。
而那些驯马师和将士们则搬着纸人纸马列队跟随,如果,屠虎他们相信了阴兵借道的事情,就会转身避让,那样一来,我们动手时就会容易许多。
可是没想到屠虎这人生性机警,竟然毫不忌讳阴兵借道的传,当我们的队伍行进一半时,他居然下令备战,不过,这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我们驾驶的战车,已经通过了禁卫军的队伍,把他们的后路给堵死了。”
我抢在屠虎前面下达了攻击命令,先把禁卫军的那些战马撂下,接着又对禁卫军展开进攻,有心算无心,兵力超对方一倍,再加上禁卫军措手不及,很快我们就制服了所有的禁卫军。
擒住带队的屠虎、副将柳寻安、侍卫长琉白玉之后,其余的禁卫军也都被制服拿下了,整个过程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我们可谓是大获全胜。
“你苦心布置了这一切,冒险袭击了帝都禁卫军,难道就是为了跟他们打一场仗?”凌侠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他们都是一些虾米,我岂会为了那些虾米大动干戈?”冷笑了一声,武震山朝苏景庵怒了努嘴,对凌侠:“知道他白为什么不敢公开禁卫军来此的秘密吗?
难道你以为他这个堂堂的布政使,只身来河道府,只是为了接应一个的禁卫军副统领?错了,大错特错,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们都是为了你那个傻妹妹而来的。”
“为------为了------白玉?”转头看了眼已经从马背上昏迷的凌白玉,凌侠脑子不停的在转动,可是他分析了半,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嘿嘿-----其实,这一切起来,还要感谢你。”见凌侠茫然疑惑,武震山冷笑了一声,随后道:“我昨晚明明已经做完阴兵借道了,却没有离开,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之所以不走,那是因为昨晚的任务失败了,我虽然擒住了所有的禁卫军,但是却弄丢了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那个人就是你所谓的妹妹。
你管她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啊?哦,对了,凌白玉,你叫她凌白玉,呵呵------你把她误认为随行的侍卫长琉白玉了,以为她是那个跟着屠虎身边的女将军。
其实你错了,她不是琉白玉,真正的琉白玉此时正被我关押在山洞里呢,她姓夏,叫夏宁儿,当朝第一公主,乃是当今圣上与皇后娘娘的女儿。”
“什-----什么-----她-----她是夏宁儿------不对啊,据夏宁儿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导致面部毁容……”到这儿,凌侠忽然不语,因为他看到了凌白玉脸上的那块胎记。
这时,苏景庵开口了:“她确实是夏宁儿公主,屠虎将军此行就是护送公主来琳琅疆治病的,半年前,公主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导致内力反噬,不但脸部出现了疾症,更是混乱了神志。
担心公主毁容,更为了恢复公主的神志,皇上张榜下,寻求名医,不过,陛下为了皇室颜面,隐瞒了公主神志混乱一事,只提到了公主的脸疾,称谁能治好公主的病,就册封为驸马。
公主自幼拜在异人门下学艺,学成归来之后深居宫内,所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根本没有见过公主的样貌,也正因如此,今见到你们兄妹时,我们谁也没认出她居然是公主。”
“出京时,担心公主路上会走丢,所以皇上命人把用铁链将公主锁住,并派遣了两名大内高手和侍卫长琉白玉随行照顾,可是没有想到,就在昨晚我们交战时,公主竟然挣开铁路逃了出去。
当时现场太过于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等到屠虎和那些禁卫军被制服,我们去检查公主乘坐的马车时,才发现公主已经逃走了。
四下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公主的行踪,担心夜长梦多,我只能先善后,我们用药使那些禁卫军失去战斗力,让驯马师将战马恢复,两人一匹马,把那些禁卫军俘虏到特定地点关押。
送走了那些禁卫军,我们开始处理伤者,伤者无法从野外露宿,所以我把那些伤者送进了河道府,让那些人假扮成前来考试的学子,分散隐身在各个客栈。
接着,我们将身上的怪异衣服和纸人纸马,以及那些战死的士兵,全都装进战车里,连夜运出城掩埋处理,最后,我们将铺在地面的油布收起来,拿回营地烧了。
因为没有想过公主逃脱的事情,所以处理完飞凤岭这边的现场,我只能先回到之前驻扎的营地,刚回到营地不久,细作就来汇报,河道府衙门派出衙役出动了,好像是在找人。
公主没有抓到,我就不能离去,可是苏景庵身在河道府,我又不敢轻举妄动,思来想去之下,我便通知易世荣,让他散布出风声,称禁卫军遇到了阴兵借道,全部失踪了。
今我为了搜寻公主的事情,愁了整整一,但没想到晚上凌侠突然来到我的营帐,他看到苏景庵劫走了凌白玉,以为他是凶手,为了寻求我的帮助,他把遇到凌白玉的经过告诉了我。
他把夏宁儿当成了凌白玉,所以将自己的分析对我讲了一遍,当他到苏景庵将人劫走后,我顿时急了,随即下令抢人,凌侠以为我是替他着急呢,其实,我是猜到了凌白玉的身份。
白跟苏景庵斗嘴时,听到苏景庵抬出了巡抚,我当时随口一,就搬出了总兵大人,晚上我又无意了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没想到就是这两句话露出了破绽,被凌侠抓到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