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性子向来跳脱,虽然现在已经娶妻生子,又在军中历练多年,但仍然改不了本性。↖頂↖点↖↖,在刘备面前兴高采烈的起太史慈的武勇英姿。得旁边的太史慈脸都快红了。
刘备一直面带微笑的听着自己这个从弟的描述。待刘恪完,方冲着太史慈一笑,道:“子义果然不愧青州豪杰,今番助我军扫平东莱宵,无以为谢。”
刘备扭头对身后亲卫道:“牵我坐骑来!”
然后对太史慈道:“宝剑赠侠士,良驹匹英雄。我这坐骑乃塞外异种,随我多年,征战四方。今次便赠与子义。还望子义多多爱惜。”
古代的马匹,都是作为战略物资存在的,更不用现在这战火纷飞的岁月。一匹马,比黄金贵重多了,更何况是这种神骏非凡的名驹。实话,太史慈第一眼看见刘备的坐骑,心里便喜欢上了。就像后世的男人爱好车一样。不过再喜欢,太史慈一听到刘备要把如此骏马赠予自己,当即大为惊讶,哪敢受如此重礼,立马就一口回绝:“某不过寸许之功,岂敢受君侯如此厚赐,君侯万万不可如此,慈不敢受!”
刘备笑道:“子义莫要如此,守慎自幼与我一道长大,手足情深。你助守慎,便是助我。扫平匪患,击退外敌,有大功德于青州百姓,何来寸许功劳之言?且我青州军中一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子义固辞不受我赏,莫非是觉得我刘某人不值得相助么?”
完,刘备就笑眯眯的看着太史慈。这话绵中带刚,直接把太史慈给逼住了。太史慈一介武人,倒也不矫情,稍一沉吟,便接过缰绳,拱手道:“既如此,某便愧受了。主公在上,请受太史慈一拜。”
太史慈也想得明白,青州只有刘备这么一个老大,反正是打算投刘备的,都陪着刘恪打了这么久仗了。再了,刘备一见之下,果然名副其实,别的不,这赠马,便是很对自己的胃口的。一匹良马,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大了去了,关键时刻就能救命。刘备征战多年,初见之下便将坐骑相送,这份恩遇厚待,不由太史慈心中不感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印象不错,那就留下来给人家卖命吧。
刘备笑吟吟的扶了太史慈起来,环绕四周诸人道:“我青州军又得一员大将,可喜可贺!传令三军加速,到了临菑,我要犒赏三军,以酬将士之功,并大开宴席,为子义接风!”
刘备率了大军一路往齐国而去,沿途之上,见往日络绎不绝的流民饿殍大为减少,几乎绝迹。刘备不禁心怀大慰。这地方,没电没网没游戏,以前生活中种种习惯了的东西,这里一概没有。不努力的去发展、不努力的去争霸,不努力的给自己竖立一个崇高的理想,刘备很怕自己会疯掉。幸好这里还有他的亲人,有他的部属,如今也拥有了这么大块的土地。那么,能够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生活过得好一点,毫不夸张的,刘备的幸福感也就会更加强烈一点。
刘备端坐在马上,身子随着马匹的走动而轻微摇晃。心情畅快的他,思绪已经飞得老远,此时的他,正在想着,董卓、袁绍哥俩,还有老曹他们这些家伙,都在干什么呢?
关山阻隔,加上刘备这段时间心思全放在剿匪上,所以竟没来得及留意诸侯的情报。其实,关中的形势,已经悄然在变化了。
董卓被诸侯逼得狼狈回了长安。满腔雄心壮志顿时化作乌有。当初入京时的不可一世,也早就不见了踪影。他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敢惹他。而他自持的武力,并不是下无敌。
待到洛阳方面重立弘农王为子,董卓闻信雷霆大发,却又无可奈何。诸侯重兵屯集洛阳。他可不会为此出兵攻打。他已经败过一次了,凉州儿郎士气正低,若再强行出征,不合兵法。最关键的是,他输不起了。于是董卓只能借酒浇愁,然后就是在朝堂之上,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
董卓虽然凶威焰焰,然后以王允、杨彪等为首的文官们,却一个个喜在心中。在他们看来,那个野心勃勃的董卓已经消失了。如今的董卓,只知道修筑宫室,收罗美女宝物,然后进行享乐。这样的一个董卓,便犹如步入老年的狮、虎。表面上挺吓唬人,但已经没有那颗虎胆雄心,心力不足了。那还怕什么。
于是,私底下,文臣们一个个开始串联起来,搞动作了。
以王允、杨彪、马日磾为首的百官们,开始不动声色的接触、拉拢董卓的部将。可惜,董卓余威仍在,而凉州诸将,仍然对董卓忠心耿耿,面对高官厚爵,一个个不为所动。当然,也没有人蠢得会向董卓告发。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是个人都会懂得。毕竟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样红。指不定哪就用得上别人了呢。
文官们跳上串下的,结果却一无所获,简直白忙活了。众人把信息汇总到王允这里时,不禁都有些垂头丧气。王允本来也有些泄气,不过见同僚们如此,又只好表面上不动声色,为了鼓舞众人,故作云淡风轻的道:“诸公缘何如此?自古谋大事者,岂有一蹴而就者。”
有人道:“司徒,非我等焦虑,实则此事已迫在眉睫,若不加速行动,待董卓得闻,我等必然斧刃加身,死无葬身之地。大丈夫为国除奸,死则死尔,然则若事未成而身先陨,兼且牵连亲族,便是死也不甘!”
众人纷纷言是,王允一想也是如此,自己等人行事再隐秘,董卓再醉生梦死,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允皱起眉头,深思了一会,方才道:“你们有人去联系吕奉先否?”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大摇其头。有人道:“司徒,那吕奉先为董卓腹心,董卓出入,吕布拱卫其侧,从不离其左右。此等人,岂是我们可以动摇的。为免打草惊蛇,我等不敢与这接触。”
王允听了,摇头叹气,道:“你们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吕布此人,豺狼心性,见利而忘义。其可叛丁建阳,便可叛董卓。看我们给出什么样的条件而已。且我听闻吕布悍勇,又深受董卓喜爱。然则他乃并州旧将,于凉州军中,多受猜忌排挤。料想他与凉州诸将极为不和,否则作为堂堂都亭侯、中郎将,为何不独领一军,而是甘心居于董卓之侧,作为亲信护卫,受董卓之驱策若下人?”
众人听了,大觉有理,不过,谁去和吕布谈呢?众人看了看,自度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倒不是不敢去,而是怕搞砸了,那就万死莫赎了。
王允振衣而起,一脸坚毅的道:“吕布那边,我来负责和他谈。事成之后,我愿与他一同共掌朝政。如此条件,不怕他不从!”
众人大惊,纷纷劝道:“司徒,不可啊!”可千万别弄倒了董卓,又起来个吕布,否则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王允少年出仕,壮年下知名,曾因刚直不阿得罪宦官蹲过大狱,差点死在里面了。为此性格磨练得暴烈如火又极度自负。如今他身为司徒兼领尚书令,执掌朝政,更是一言九鼎,众人相劝,他哪里肯依,只是一意要孤行。众人见劝不动,只好让王允注意自身安全,若事不可为,保全自己才是第一位。又了半,众臣才纷纷散去。
那边王允图谋董卓,这里袁绍也没闲着。袁绍力排众议,力扶子重登帝位。可以是简在圣心。在太后和子看来,袁绍这样的臣子,才是大大的忠臣,为了子,殚精竭虑,忙前奔后,其人心迹,可歌可泣。于是袁绍的付出,也得到了丰富的回报。以年方四旬的年纪,位居台阁,并录尚书事。
简直是达到了他政治生涯的巅峰。是以前段时间,袁绍一直是满面春风。志得意满。不过,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他执掌朝政后,才发现,国家财政,已经是乱套了。国库被董卓搬空不,洛阳地面的富户也是十室九空。然后,子和太后要供养,文武百官要发俸禄,将士要军饷粮草……
袁绍发愁了。他不是神仙,变不出那么多钱来。洛阳地区被董卓乱搞成这样,现在就是想找些人收税,也难找到。如今下分裂,想要凉州、关中的赋税,那是别想了。幽、并二州更不用,往年都是朝廷财政拨款供给二州。荆、益两州,益州道路远隔,关山险阻,自刘焉去了,便极少有消息。荆州倒是富甲一方,可惜自己不争气的弟弟和刘表起了桎梏,正率了孙文台与刘景升在南阳打生打死,指望不上了。交州更不用。
青州听刘备在那里正焦头烂额的剿匪,他不找自己要钱粮,自己就要谢谢地了。嗯,如今靠着扬、徐、豫、兖、冀这五州供应,还真有些捉襟见肘。若是太平年间风调雨顺还好,这离乱的年月,田地荒芜的不在少数。农耕社会,没人耕种,自然就收不上税收。更何况,这五州之主,没一个是好惹的,明里暗里,不是太服从。
是以袁绍在拆东墙补西墙忙乱了一阵子后,心力交瘁的他,忽然开始,有新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