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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团黑云就直插辽东军后阵,把辽东军后阵给搅得稀巴烂。●⌒,柳毅一声咆哮,怒气冲,太史慈一枪戳翻一个辽东军,见了主将,不由眼前一亮,拍马便往前截住厮杀。
见是柳毅,太史慈笑道:“原来又是你!”
柳毅见到太史慈,又恨又怕,知今日只怕是难以善了。反正任务已经失败,与其率了残军突围回襄平,受主公苛责,被人讥讽,不如和太史慈拼了。
可是柳毅又岂是太史慈的对手,纵然他状若疯虎,恨不得把太史慈太卸八块,也无济于事。未数合,太史慈一枪正中柳毅左膀。顿时,柳毅左臂血流如注。柳毅在马上,身子一晃,却又强行稳住。两马错鞍,柳毅拨转马头,双目圆睁,一口钢牙紧错,右臂提刀,疾取太史慈。
太史慈把枪一甩,一点寒芒洒向柳毅面门。柳毅大吼一声,竟不管不顾,大刀仍往太史慈身上砍去,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太史慈见柳毅不要命,于是冷哼一声,右手枪势如龙,左手却从腰间得胜钩上摘下腰刀,往前一迎,挡住柳毅致命一击。枪尖刺入柳毅喉间,喉骨瞬间炸裂,柳毅只来得及在心底叹息一声,便眼前一黑,往地上栽了下去。
太史慈看了一眼柳毅的尸身,这人倒也刚烈,只可惜跟错了人。于是命左右道:“厚葬了罢!”
主将既死,辽东军自然溃不成军,在少数死忠狂热份子被一一斩杀之后,大部一哄而散,或降或逃。等安市援军气喘吁吁的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帮忙打扫战场就好。
战后,太史慈唤过周伟,勉励一番之后道:“襄平已合数重围,此战后,辽东再无兵力袭扰粮道,隐患既除,汝却千万莫要失了期!”
在苦等柳毅还有玄菟援军的同时,公孙度也没闲着,派人在襄平城中大搞拆迁。砖瓦石料被他堆积到城墙处,随时用来作防守物资用。大量木料,却被他隐秘分散在各处所在。除了心腹谁也不知。
这几日,城外青州军攻城依然是按着固有的节奏,公孙度也防守得有板有眼。不过,双方都有所保留。公孙度是在拖延时间等援军,青州军是在等公孙度的援军。
太史慈返还后,关羽便独率一军,趁夜摸了出去。公孙度压根不知道,城外军队中,又少了一员主将。
公孙平和辽阳援军自辽水乘舟而下,至大梁水与辽水两江合汇处转向大梁水,溯水而上,东返襄平。
过了辽水,又在大梁水中行了一日,公孙平心情才缓解下来。笑着与主将道:“溯大梁水而上,虽然比陆路行军稍缓,但却要安全得多。听闻青州军战力无双,不过其新来辽东,不知地理,要想设伏阻我援军,也只能在陆上,我于水上行军,直插襄平,等其发现时,我军已在襄平城下,须臾即可入城。到时,青州军徒呼奈何耳!”
青州军围了东、西、南三城,独有北城因为环绕大梁水和室伪水,河宽且深,陆地狭,不利驻军,是以被黄忠等放弃。公孙平就是打得自北门入城的好主意。不过,事情会如他所愿吗?
公孙康、公孙恭两兄弟一路风尘仆仆,行至番汗时。公孙康停了下来,最后回头北望了一眼。出了番汗,便再也不是辽东地界了。回想起这几年在辽东的风云岁月,公孙康禁不住泪涕泗流。多美好的生活啊,可惜,都要离自己而去了。如今自己兄弟二人,急急如丧家之犬,哪里又有一丝往日辽东第一公子的派头?都是那刘备!公孙康双拳紧握,狠狠不已。
一路急奔到了番汗,危险已经暂时远离,公孙康便又轻松下来。虽然自己牵挂不已的父亲大人在自己临行时嘱咐又嘱咐,出门在外,要隐忍要低调,不要惹事。可是自己父亲困守襄平,自己作为长子,不弄点事情出来替父亲减减压,又岂能甘心?
番汗在辽东郡的最东南端,与高句丽和乐浪郡临界。此处汉胡杂居,商旅不绝,辽东各种势力都有人马在此。不过公孙康一介富贵公子哥,短时间又岂能想得出甚好主意。倒是进了城,纨绔子弟的毛病又犯了。一路上一心只想着逃得离襄平远远的,逃出青州军的势力范围。累了个半死,基本上把以前没吃过的苦都尝了一遍,如今一步就可以跨入乐浪,离襄平已远,自然是不用再惧青州军。于是好好享受享受的念头便又复生。
这一念起,便再也遏制不住。于是公孙康率着家眷族人住进了最好的客栈,先是美美的梳洗了一番,然后又在店中大块朵颐了一番。公孙恭等少数人虽然有意见,但公孙康是老大,公孙度之前嘱咐大家都要听他的。他们也没办法。另外,他们又都是享受过的,心底里,对公孙康的安排隐隐也不是那么排斥。
这一日,公孙康与公孙恭正在客栈独坐,忽闻楼下一阵喧哗,然后又听见楼梯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响起。抬头看时,只见二楼上来一群人,为首一个,鲜衣金饰,贵气逼人。公孙康见了,心中暗暗叫苦,忙把头给埋了下来,希望不要让此人发觉。公孙恭背对着楼梯,不知上来者何人,见兄长如此,不禁茫然道:“兄长,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那人本来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公孙兄弟,不过一听声音,便转过来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公孙康抬起头来怒瞪公孙恭,不禁哈哈大笑,道:“大家快来看,这不是公孙家的大公子公孙兄嘛!”
这人话得客气,不过人却是往后一退,而身边的护卫们却是把刀都拨了出来。顿时,客栈二楼的客人们大惊。
公孙康苦笑一声,知道隐藏不下去了,于是只好站了起来,往那人一拱手道:“公孙康见过王子。”
这人脸上挂着冷笑,道:“高某可不敢当王子之称,你们公孙家又何曾把我高家放在眼里?”话语中怨气十足。
这人姓高名建,乃是高句丽王嫡次子。二年前,高句丽被公孙度联合了扶余人打得节节败退。于是高句丽王遣了高建往襄平求和。这是一次耻辱之旅,高建没少受气。尤其是公孙康,把这王子给羞辱得快哭了。高建曾经发誓,若是再遇见公孙康,一定要好好报一报当日之辱。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形势比人强,辽东势大,高句丽不得不暂避锋芒。却想不到,山不转水转,今日在这里撞上了。
高句丽,扶余人所建之政权。扶余人,与濊貊人同源,乃我华夏东北之古先民。与后世的韩国棒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高句丽王朝,也与后世的高丽王朝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虽然后世史家经常把高句丽和高丽混乱。西汉的时候,高句丽地盘很大,王都在如今的大汉玄菟郡高句丽县,后来和大汉打来打去,被大汉屡次教训,于是地盘大幅缩水。王都也迁到了如今的国内城(后世集安)。
高句丽经过数百年发展,衣饰、语言、习俗,基本上已经全部遵从汉俗,就算某些偏远地方的子民仍然保留有“古风”。但从王族到官员、士人,早已经全盘汉化。所以,把个高句丽人扔到中原,只要他自己憋住不,谁也不会知道他是个高句丽人。后来的高句丽人在融入汉民族时,也特别的迅速,基本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国家一灭,子民西迁之后,身份便自动转为汉人了……
这个时候的高句丽,还是很厉害的,虽然经常被大汉吊打,但它却经常欺负扶余人和其他外族。和鲜卑人碰到了,话不投机,也敢撸袖子打上一架。就这么一个自命不凡,自认强大的政权,却被公孙度给欺负了。可以高句丽人是很不服气的。凭什么呀,大汉来打我就算了。你公孙度是个什么东西?不和我们一样,都搞割据了吗?有本事不要联合扶余人来打我们啊!有本事来单挑啊!
这种怨念一直都在,所以,高建今意外遇见公孙康,又惊又喜。喜的是遇见了念叨的仇家,惊的是听公孙家和中原的一个州牧打了起来,那么公孙康在这干嘛,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坑?
不过,从公孙康的态度中,高建瞬间反应过来,这公孙康如今身边人手肯定不多,否则他趾高气扬惯了,怎会躲自己?又怎会如此和蔼有礼?这么一个公孙康,自己压根就没见过啊!
那么,嘿嘿嘿。高建双手推开身边的护卫,往前走了几步,道:“公孙康,真是上有眼呐,竟然让我在这遇到你。你猜猜看,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公孙康心中一咯噔,表面却若无其事,笑道:“高兄,这里还是辽东治下,番汗令还是家父部属。高兄又怎会做不该做的事情。快别开玩笑了。高兄,之前种种,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我今日在此相逢,莫非意,合该你我二人相逢一笑泯恩仇?店家!店家!快快上碗筷!加席!今日我要和高兄把酒言欢!”
高建愣住了,虽然从学汉字,习汉俗,但毕竟还是个高句丽人。比起无耻来,跟公孙康这种老纨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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