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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屋子里,并州系诸将围成一圈,吕布坐在中间。吕布见人齐了,也不废话,单刀直入的道:“我不想去青州了。”
大家吃了一惊,什么,这商量得好好的,怎么一路辛苦从三辅跑到这了,眼看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现在却反悔了?
张辽屁股坐不住了,马上道:“将军,这是为何?”
高顺双目亦是直直看向吕布。
吕布叹道:“我乃一介粗人,生长于并州,为了功名、为了保身,厮杀半生,却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前几日荀公达对我等的态度,你们也应该看到了。简直是不屑一顾。荀攸如此,青州文武态度如何,可想而知。”
高顺道:“主公多虑了,刘青州高洁仁厚,想必不会怠慢主公。”
吕布笑道:“刘玄德自然不会如此。我若往青州,他必然会倒履相迎,喜而纳之。以全他礼贤下士之名。可是我并州人非其嫡系,而玄德幕府,多用儒士。昔日我从董卓,儒生对我深恨之。在青州想出头,何其难哉!与其在青州受排挤冷落,郁郁寡欢。不如留在此处。”
众将沉吟不语。毫无疑问,吕布得很有道理。在长安,在荆州,在这里,儒生对他们的态度,确实是很不友好。大家都是厮杀汉。戎马半生,别报效朝廷这种鬼话,当然是为了封妻荫子,升官发财。无私奉献那是不可能的。一想到在青州,被人排挤不受重用,后半生毫无希望。众将心中便渐渐开始冷了。
吕布见状,伸手拽过地图,指着一处地方道:“若留在此处,与於夫罗兵合一处。除了可以纵横兖、冀边界外,还可以顺道北上,此时河洛空虚,我等可据河内、河南以养兵。到时有了地盘,有了钱粮,便可以向子请封。何等自在快活,何须去青州仰人鼻息?”
张辽看了看,道:“将军,当年迁都,河洛百姓,十不存一,至今尚未恢复过来。便是占了此处,只怕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吕布笑道:“文远的是,不过,我等兵少,占河内以养兵,还是无碍的。待兵马充足,我与尔等再率兵北上。听闻袁本初遣其甥高干占了并州。嘿嘿,诸卿就不想衣锦还乡?想来我并州儿郎离家日久,也想回去看看了。”
众将顿时激动了。吕布腾的站了起来,大声道:“袁本初何德何能?抢了韩文节的冀州还不罢休,又私遣高干占并州。谁给他的胆?等老子兵精粮足,定要北伐,为陛下平定并州!”
着啊,袁绍有什么资格私自任命高干为并州牧?下还有谁比咱们并州系更适合占据并州?既然袁绍乱命,咱们就替子管管!
便是稳重如张辽、高顺亦不禁神色激动。过了一会,张辽又道:“将军所思所想,真良策也。只不过与於夫罗兵合一处,到时其欲与我同分并州,如何是好?”
吕布大手一挥,道:“无妨!於夫罗一心念着返还南匈奴夺单于之位。其欲返国,还需借我之力,哪里还有心思图我并州?”
就这样简单的讨论了下,吕布和诸将便决定不去刘备那儿了。之前决定去刘备那,是因为下无处可容身了,想着刘备性格厚道,人品过硬,不会起歪心思坏他等性命。所以才一心去投靠。如今有了更好的前途、更好的目标,自然是要弃刘备而去了。
荀攸只怕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就因为他低声嘀咕的那一句,导致吕布对青州的未来生活比较失望,这才下定决心不去青州了。
他还心中暗喜,想着吕布等人去青州时,让吕布把自己一家老给捎上呢。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可以脱离魔爪了啊。
结果荀攸左等右等,不见吕布动身。直到於夫罗又通知他赴宴,席上高兴的宣布,从此吕布加入山寨,一起发展。荀攸才知道,吕布这个混账,竟然赖在此处不走了。
荀攸大忿,胸中怒气翻腾,直视吕布,暗道,果然是反复人!又想,完了,吕布性暴、於夫罗好杀,这两个魔头搅在一起,别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果然,没多久,消息便传了出来。於夫罗、吕布将兵出山,言称欲觐见子。着令荀攸筹备粮草,随军赞画。
荀攸什么人物,一听就知道有鬼。这两个家伙,只怕是打着觐见子的由头借道河南或河内。到时就看谁吃亏了。当然,荀攸不认为他们俩有胆去打子的主意。
数日后,於夫罗、吕布各率精兵,以荀攸为军师,兵出河内。
河内自前太守王匡被曹操给气死后,此时是张扬为太守。张扬,并州云中人,以武勇知名。他的经历比较丰富,曾与吕布同属丁原,后汉灵帝置西园八校,征下勇士,于是听丁原之令,率兵诣蹇硕。蹇硕死,又属大将军何进。何进遣其返并州募兵,得千余精卒,回程时,于上党郡遭遇山贼,等把山贼给剿灭了,何进却死了。董卓为祸洛阳,张扬所部萍水无依,于是一咬牙,发兵攻壶关,未下。又化身作流匪,掠诸县财资以养己军……直到诸侯反董,袁绍率军至河内与王匡会师时,张扬才遣使拜见袁绍,得以洗白。
张扬和於夫罗还有一段过节,就是当时反董时。於夫罗因为断粮,也前来凑热闹。于是与张扬一起屯于漳水。结果於夫罗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资助,便欲叛袁绍而去。张扬执意不从,报信给袁绍,导致於夫罗灰溜溜的败走。因为这事,袁绍觉得张扬是自己的铁杆,于是在王匡死后,表张扬为河内太守。
所以,在商讨出兵何处时,吕布和於夫罗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河内。吕布是与张扬有同僚之谊,先去一,看能不能让张扬与自己合伙干事业。於夫罗便张扬与老子有过节,咱先礼后兵,要是这老子不识趣,分分钟便出兵灭了他。
张扬在河内,埋头当太守,挺老实的。仿佛下纷乱与他无关,他只一门心思经营他的一亩三分地。又哪曾想得到,河内这块不算肥的肉,已经被两个狼性十足的家伙给盯上了。
河内郡,辖十八城,董卓之乱前,虽然经历了无数次灾**,亦有丁口百万余。经过董卓一折腾,死的死、散的散,然后张扬认真经营一番,如今也恢复了些,今年的河内人口普查,得丁口五十五万余。这也是吕布与於夫罗盯上河内的原因。
大军过了黄河,一路至了朝歌。朝歌守令不知城外来的是哪路军马,于是得报后,立马闭四城,严阵以待。吕布便遣将前往之:“奋武将军、温侯吕布,自长安来,欲往洛阳觐见子。还望守令行个方便,开城门让我等进来歇息。”
朝歌令饱读诗书,也不是傻的。从长安到洛阳,你就算不是从函谷关出来的,就算你翻山越岭,你也可以自荆、豫入大谷关、伊阙关。怎么反倒绕到朝歌来了?而且这是东门,看情况还是从朝歌以东来的。哄鬼呢!
于是朝歌令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吕君侯,君侯远道而来,令本应开城迎之。然则朝歌城,又多受流匪之乱,县穷民困。为免惊扰百姓,君侯不如暂歇城外,令自当会为君侯所部准备好粮草物资。如何?”
吕布听了,眉头一皱,就要发作。旁边於夫罗便忍不住了,道:“奉先,了强攻便可,你非得如此。看见了罢?这鸟官不拿你当回事!打吧!”
话方落,於夫罗便驰马而出,往城上刷刷刷便是数箭。朝歌令见那胡人飞驰而出时,便知不好,夺手取了旁边军士的大盾竖在自己身前,便只听得突突突三声,三箭皆中,箭头没入盾面。
吕布没想到於夫罗这么性急,心道,你不拿人命当回事,老子手下却只有千把人了,而且都是并州的老兄弟,当然舍不得了。
不过见於夫罗已经撕破脸皮发起进攻了,便也不多,大手一挥,打算进行强推了。朝歌多年无战事,县又能有多少人马。事发突然,还没防几下,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甲士人涌上城头,三两下砍翻县尉,生擒县令,占了朝歌。
晚上,於夫罗坐在县衙中,嘎嘎大笑,道:“奉先,如何?在山中再好,也不如有一县之地强!”
两人笑论了几句,便见荀攸匆匆而来,寒着脸道:“两位将军,既占朝歌,是否约束下军士,休得掠夺财物,休得滥杀无辜?”
於夫罗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这有什么,儿郎们多年不曾入县城,让他们放纵放纵又有什么不行!”
荀攸听了,差点气炸,双眉一竖,便又转向吕布道:“吕将军,城中子民,皆我汉家儿女,以后也是吕将军治下百姓,大军所需物资,皆其供养,可谓衣食之父母!吕将军便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乎?”
吕布眉头一皱,被荀攸几乎喝斥,便要发怒,后来又想,於夫罗这个莽夫,将来是要走的,以后河内便是自己的地盘,如今於夫罗抢的杀的,岂非都是自己的损失?
于是便唤来亲卫,着其传令三军,勿得滥杀!勿得扰民!违令者军法治之。
於夫罗听了,眼中不满之色一闪而过,却又哈哈大笑,与吕布谈论起其他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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