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燃烧,岩浆。
暗影蔽日,渡鸦吞。
在这无边无际的灼热岩浆之中,有一间红黑相间的大殿伫立在正中央,上面冷冷的写着【阎罗殿】三个大字。
只有作为当事人的刘芳,刘金金,还有张界峰三人看着眼前的阎罗殿,脑子是一片空白,只是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真的是阴曹地府?
再三确认之后,她们才发现,自己可能并没有产生幻觉,而是真的来到了阴曹地府。
“我们居然真的来了地府?我已经死了吗?”刘金金呆愣片刻之后,面色一阵激动道:“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这么死了?”
“因为你们属于这里”冷冷的声音由远而近。
冷面三目,纯白道袍,仙气飘然,背生金轮,符文环绕,和这里污浊昏暗的环境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三人都认出了眼前的人
“道长!道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刘芳赶紧跪下来磕头,整个脑袋都磕出血痕来了,李云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的波动。
“对错与否,进去吧”李云一脸淡然的道。
通体漆黑,身高两米的牛头,通体血红,同样身高的马面从虚空中呈现,就着么看着三人,也不话。
“真的是牛头马面啊,我们真的已经死了。”张界峰看着眼前压迫力十足的牛头马面,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让他不禁想起了以前打劫路人的时候,自己也是用这种压迫力十足的表情看着路人的。
被更凶恶的存在盯着,张界峰没有任何反驳的心思,只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往前走
刘芳和刘金金也是同样的,和张界峰一起,进入这森冷漆黑的大殿之中。
一路前来,皆是怨鬼孤魂鬼哭狼嚎的声音,刘金金甚至都吓得尿了裤子,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三人一路被押送入大殿之内,看清了高坐在台面上的人,豹眼狮鼻,络缌长须,头戴方冠,右手持笏于胸前,右手边还有一块一人高的大镜子,旁边缠绕着冤魂鬼怪。
在看到了台面上的人之后,他们都再也不敢抬起头来再看一眼
“你们,可知罪?”在秦广王旁边的李云站了出来,左手持毛笔,右手持书籍,一副判官模样。
“我我们无罪!何罪之有!”张界峰急中生智,想要狡辩,想着既然都来到了地府,那肯定是不能全部都招了的,好歹让死后也好受一点啊。
刘芳和刘金金也反应了过来,这地府按照什么来审判人?善恶啊!两人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犯过原则性的错误啊,要犯罪的也是张界峰啊,先死不承认,把他供出来不就好了么。
“有罪的是张界峰,是他打死了江曲儿,他才是杀人凶手,和我无关啊,求求你放过我啊。”刘金金一脸激动,赶忙的远离了张界峰,好像远离瘟神了一样。
一旁的张界峰是表情呆愣,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到现在居然就不认自己了
不过不认归不认,这罪还是不能认的,张界峰依然守口如瓶,任由旁边的牛头和马面在磨刀霍霍,左手持大刀,右手持钉锤的模样也依然不动如山。
李云一脸淡笑的看着眼前的三人道。
“那么,你们是不打算认罪咯。”
“我没罪!怎么认罪!”张界峰看着李云一脸淡然笑容的感觉心中十分的不安,不过现在纵使不安,他也不能认罪
“孽镜台,十殿阎王,秦广王的神器,在此镜面年,你们的生前罪恶皆无遮蔽,尽皆呈现在秦广王的面前。”李云没有在意张界峰的诡辩,一脸淡然的笑道:“孽镜台前无好人,善魂是不必来孽镜台的,只有诡辩恶人才会使用此台,若被此台认出邪秽,则刑罚加倍,即便如此,你也要否认你的罪孽吗?”
还没等反应过来呢,高堂之上的孽镜台开始闪烁,呈现出漆黑如墨的颜色来
在镜子的面前,是三个丑陋至极的人,狰狞,臃肿,双眼之中没有任何人性可言。
“这是我?这是现在的我!这个丑八怪是谁?这个丑八怪不可能是我!”刘金金看着孽镜台上自己的倒影,险些崩溃,对于容貌最看重的她,最受不了自己变成了这一副模样。
就连刘芳也受不了镜子中的自己,险些晕了过去,不过她还好,本来就丑,也没太大落差感,要吓也是被周围的情况吓得更多。
“只有大罪之人,才会让孽镜台呈现漆黑如墨的颜色。”李云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三人道:“很显然,你们的心灵,就好像倒映在这镜子里的一样,令人厌恶,恶心。”
“我不认罪!凭什么这镜子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就是这样!我不服!我要上诉!我要上访!”张界峰一脸激动的道,脸上状若疯狂。
对此李云也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个张界峰了,尼玛都落到这一副田地了还不肯招供,也是有些头疼了。
这所谓的【阴曹地府】只是用森罗万象构筑出来的幻境,这假的孽镜台也无法照见罪恶,只有他们自己【相信】这孽镜台真的能够照见罪恶时,他心通才能够使用,探知他们的内心世界,将真相具现出来。
“这三人作为罪犯的赋来真的是一等一的了,居然能够让自己【相信】自己是没罪的,这种自我催眠简直是生的大恶棍呢,难怪自带那么多的败气”李云有些无语了,想着只能把这三人弄晕,搞一通迷药之类的东西来,他心通就能够直接进入他们的心灵之中探知真相
只是身为一个道士,要用什么样的渠道去弄迷药,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阴曹地府】的幻境突然产生了波动。
一道莫名的人影,闯进了这幻境之中。
李云看着这个闯入者,有些愕然。
“还有这种操作”
短发,眼镜,衬衫。
还有不变的乐笑容。
那个女孩,江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