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猜你现在,应该很懊恼吧!”
“如果你迟一步出手,就会察觉,你面对着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你及时跪下认错,我这个人,吃软不软硬,甚至有可能原谅你之前的过错,或许都不杀你。”
“晚了!”
“姐夫,你现在被恐惧支配的怂样,真的和一条狗一样!”
轰!
威一庭的身后,缓缓悬浮起一柄剑形的元器。
这柄剑,就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山脉,那强大的压迫,令人窒息,根本无法喘息。
“姐夫,来吧!”
“欢迎来一指捏断我的元器,哈哈!”
威一庭似乎根本不着急,他平平抬起自己的元器,审视着林东鼬的窘态。
呼!
长空狂风起。
林东鼬脚踏飞剑,瞳孔里依旧是诡异的平静。
对于元器,对于元婴,他似乎就根本无动于衷。
……
“可惜啊,林东鼬今必死,本来这个人该我亲自斩杀的。”
赐宗大军前方,纪东元咬牙切齿。
可恨,他修炼时间太短,想要突破元婴,还需要等待机缘。
否则自己也突破了元婴,又怎么会惧怕他一剑封喉体。
所谓一剑封喉,也只能在金丹境封喉,到了元婴,哪怕一剑洞穿喉咙,还有元器恢复伤口,这灵体根本就是个鸡肋。
“等威一庭杀了林东鼬之后,他将更加肆无忌惮,我们的大军,还可能继续撤退!”
何江归伤口恢复了一些,他走到最前方,怨毒的盯着威一庭。
“是啊,威一庭的出现,将打破元婴平衡的局面,长老们抵抗起来将更加艰难,很不妙!”
其他人也皱着眉头。
一个新晋元婴的出现,可能彻底改写底层战争的局面。
“大家稍安勿躁,我总感觉,那个林东鼬不会简单。”
“或许,他能拖延很长时间!”
王君尘眯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预感。
林东鼬会胜!
金丹战胜元婴,这想法,及其荒谬。
“老王头,你不会还认为林东鼬会赢吧,唉,你想多了!”
“可惜啊,如果你我二人,有一个能突破,也就解了燃眉之急了。”
纪东元拍拍王君尘的肩膀,满脸的无奈。
……
“圣主,得想办法化解了这段恩怨啊,威一庭突破元婴,这是大的好事,不能内讧了。”
穹之上,赐宗众元婴面沉似水,各个沉着脸不话。
而在对面,神威皇庭却截然相反,聂尘熙身后,一个元婴上前一步,连忙道。
起来,这林东鼬对自己有恩,当年的元器,还是林东鼬亲自从轮回战车里取出,眼睁睁看着后者死,这元婴有些不忍。
“拦不住。”
聂尘熙摇摇头。
“威一庭的性格你们也清楚,从到大,只要他想杀的人,半夜投毒也要杀了。”
“或许,大帝能提前出关,会拦住威一庭吧。”
聂尘熙也只能苦笑。
“可惜了林东鼬,但愿他能多拖延一段时间。”
又一个元婴叹了口气。
“李九川,赐宗输了。”
“林东鼬出来,就代表大帝闭关即将结束,再加上刚刚突破的威一庭,你们的所谓大军,将不堪一击。”
“而你们的沉府升呢?如果你们迟迟无法轰碎城中之城,他这辈子都感悟不到道心吧。”
“一场闹剧而已!”
聂尘熙大袖一甩,将战局再次分割开来。
“该死!”
赐宗所有元婴都不知道什么,一个个哑口无言。
怕什么,就来什么。
随着威一庭突破,对于赐宗的劣势,那是火上浇油。
难。
想要轰破城中之城,简直难于登。
……
“大帝,老朽罪该万死!”
衍院内,主仆二人,短暂的交流了片刻。
魏牙机脑海如被雷劈过,浑身颤抖。
因为自己的谨慎,竟然眼睁睁放跑了那赵楚。
简直是罪该万死。
而威海知道林东鼬竟然是赵楚的时候,久久没有言语。
荒谬!
威海盘坐在衍院最漆黑的顶层,他两颗瞳孔宛如燃烧的黑色火焰,深邃诡异,仿佛里面有千万冤魂在凄厉的嘶吼。
在他对面的牢笼里,是一具干枯的黑色骷髅。
骷髅的脑骨之内,还剩有一些殷红的血髓,他还没有抽出去。
在威海的心脏之上,有一团拳头大的血色液体,在一跳一跳。
这就是血髓,当年太仓北传给太仓一族的择传承之器。
等威海将太仓思骷髅内,最后一滴血髓炼化干净之后,他将彻底拥有这件择传承之器,成为半步择。
“也怪我,这么大的破绽,竟然没有想到!”
眼看着就要半步择,有些事威海回想起来,甚至有一些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感觉。
当初妖域一战,赵楚已经是施展出了择道心。
如果他有心利用这一丝的择道心,去易容成另一个人,除了择,还真没有人能看出来。
还好,这赵楚没有突破元婴。
否则又是另一个半步择。
威海都有些后怕。
“没想到啊,赐宗那只青鹤,竟然也是择资质的圣兽。”
“好,好,好!”
“赵楚,论当世之骄阳,寡人只承认你一人。敢易容之后,羊入虎口,你真的很有胆魄。”
威海点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许。
也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赵楚根本想不到,在你的脑海中,已经被种下了奴隶的烙印。
对威海来,原本奴役林东鼬,就像是得到了一千万金币。
谁能想到,这一千万金币之内,还藏着一个储物袋,价值瞬间涨到了1亿金币。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总归是合算的买卖。
“我目前还在衍院,没有多余的真元,去引动神念之蛊,你且先舒服一会吧。”
“寡人倒要看看,你这个传奇少宗,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威海笑了笑。
“大帝,我们……现在就缉拿赵楚吗?”
随后,魏牙机问道。
“无妨,你随我,先去战场看看吧,赐宗能打到城中之城楼下,也该给他们点教训了。”
威海突然道。
“咦?大帝,您能出关了?”
闻言,魏牙机瞳孔一动。
大帝要去前线,就只能出关。
“不,我还需要一会时间,你背着我走吧!”
“将这座衍院,一同背起来即可!”
威海话落,声音沉寂了下去。
“背起衍院?”
神念从衍院抽离出来,魏牙机抬头,仰望着高耸的衍院,老脸一阵僵硬。
“总管,怎么样,赵楚是不是真的跑了?”
田达竹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
“子,你,这衍院,有可能被背起来吗?”
魏牙机没头没脑的问道。
“呃啊……总管大人,这么关键的时刻,您就别开玩笑逗晚辈了。这衍院这么高,比山脉还要高耸,爬上顶层都要一段时间,哪怕是元婴强者,都不可能背的起来啊。”
田达竹摇摇头。
“错了,你知道老夫的元器是什么吗?”
魏牙机转头盯着田达竹,突然阴森森一笑。
“这个,晚辈不知!”
田达竹一愣,他看着魏牙机的眼神,内心一阵森寒,皮肤上都是一缕缕的冷汗。
“老夫的元器,是一只鬼。”
“一只能够搬山的鬼,你老夫的元器,能不能搬得动这衍院。”
魏牙机话落,他的袖口里,竟然落下一团漆黑的液体。
随后,这粘稠的液体缓缓流淌,出现了软塌塌的手足四肢,大不一。也出现了没有五官的头颅,奇形怪状。
“魏总管果然厉害,这鬼,简直神俊威武,令晚辈佩服敬仰。”
见到鬼出现,田达竹惊为人,连忙一拜。
如果自己立下滔功勋,日后也将拥有一件元器,堂堂元婴圣境,想起来都令人热血沸腾哦。
“老夫的鬼,需要吃点粮食,你既然这么敬仰它,那你的金丹,也喂给鬼吃吧!”
田达竹刚刚抬头,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上,扣下了一只干枯的手掌。
“魏总管,您……啊……”
可惜。
他下一句话,沦为了凄惨的嚎叫。
“原本鬼的粮食,是黑牙死卫奉献,可鬼吃腻了他们,需要点新鲜口味!”
“越凄惨,越怨毒,越残酷,这鬼的力气,才够大!”
魏牙机的手掌,宛如一座牢笼,将田达竹死死禁锢在里面,后者歇斯底里的挣脱,手脚乱蹬,可无济于事。
一旁那团黑漆漆的鬼,慢慢从脚底,朝着田达竹的上身蔓延而去。
短短几分钟,田达竹停下了挣扎。
而他的五官,宛如一坨寒冰,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于他的皮肤,也彻底成为了漆黑中渗透着暗绿的颜色,就像是腐烂的水草,等待着霉变。
“5000黑牙死卫,全部跟随老夫,去战场!”
魏牙机大袖一甩。
已经沦为鬼的田达竹面容扭曲,竟然融化在地面,最终渗透到了衍院底层。
轰隆隆!
下一息,整个城中之城,摇地动。
……
“咦?”
“圣主,城中之城,为什么如此晃动!”
城外,所有人还在对峙,眼看着威一庭的剑就要激荡出去。
也就在这时候,他们身后的城中之城,猛地摇晃起来,顿时间,无数金碧辉煌的皇宫坍塌,大地一片狼藉,皇庭内院里的各种假山楼阁,瞬间支离破碎。
一层又一层的坍塌,还在不断叠加。
甚至连城外的大地,都东倒西歪,整整一百里内,茂密的从来,成片成片的倒下,河川逆流,山脉崩裂,一片漠视场景。
……
“威海的气息!”
威一庭的对面,赵楚原本面无表情,此刻也终于缓缓抬头。
……
“看……什么是什么……”
“呐,是衍院!”
“怎么可能,衍院竟然飞起来了,不可思议!”
“我知道了,一定是大帝,只有择境,才能移山填海,一定是大帝突破了择!”
神威大军的城墙之上,无数人跪地磕头,膜拜着这恐怖的神迹!
……
万众瞩目中。
在城中之城的最北面,一尊浩瀚巨大的建筑,就这样拔地而起,宛如一轮缓缓升起的烈日,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好沉啊!”
魏牙机背着伸手,悬浮在田达竹身旁。
后者弯着腰,背上拖着巨大的衍院,乍一眼看去,就如一个渺的蚂蚁,在驼着一颗大西瓜行走。
“从这里走到城墙,怎么也要一个时!”
魏牙机的额头,渗透出了一滴滴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