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生生的要往里闯,钱嬷嬷苦苦哀求的拦着他,就在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谁在此处吵闹?”
回头一看,却是申柔带着她的侍女们慢慢的走了过来。 Ww WCOM
裴元丰见到她,虽然还有些气不平,但到底是堂堂的贵妃娘娘,他也只能站在那儿朝着她拱手:“原来是申贵妃啊。”
申柔走到他面前,一脸温柔的笑容,在阳光下好像绽放的鲜花一样明媚,也朝他施礼道:“原来是齐王,真是久违了。”她着,又看了一眼旁边跪下行礼的钱嬷嬷,笑道:“听齐王如今已经接掌了皇城九门的防护,是个大忙人,怎么会到冷宫来呢?”
裴元丰接掌了皇城九门的防护?!
我听得心里惊了一下,禁卫军大统领不是杨云晖么?而且之前,裴元灏也是一直将九门的防护交在他的手里,为什么现在会交到裴元丰的手里?
裴元丰掌管了京城九门,那杨云晖呢?他干什么去了?
不等我想明白,裴元丰已经道:“我来这儿找一个人。”
“不知王爷要找的是什么人哪?”
“是——是岳青婴。”
“岳青婴?”申柔一听到我的名字,眼神中好像闪过了什么光,口中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然后笑着道:“这个宫女,好像是——是皇上曾经的贴身侍女,对吗?”
“没错,就是她。”
“王爷知道,她在冷宫里吗?”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她没有离开皇城,但是我从各处的名册里也没有看到她的名字,”裴元丰抬起头来看着这里面:“所以我想进去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在里面!”
我靠在门上,听着这一番话,心里忍不住涌起了酸涩。
自相识以来,我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只是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给过他一些亲手做的糕点,而后来我甚至被裴元灏设计,下毒害了他,可这个莽撞率真的孩子,却一点也没有记恨,反而一直在找我。
若我真能有这样一个弟弟,该多好!
这时,申柔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温柔的笑道:“看来王爷对这位宫女很是在意啊。不过王爷,这里毕竟是内宫,您闯到这儿来已经是于礼不合了,若真是进去了,这位嬷嬷可就该挨板子了。王爷宅心仁厚,想必也不忍心吧。”
裴元丰一听,看了钱嬷嬷一眼,也犹豫了一下。
申柔又笑道:“若是王爷信得过妾身,妾身想办法帮王爷您在宫里查一查,若那个岳青婴真的在冷宫里受苦,妾身一定帮她一把,不让她受委屈。”
听到这里,我皱紧了眉头。
申柔她明明知道我就在冷宫,为什么要隐瞒裴元丰?如果她是为了骗裴元丰,可看她话的神情,却像是极力的拉拢讨好,似乎——是想跟裴元丰搭上线一般。
果然,这个孩子立刻道:“真的吗?那就劳烦贵妃了。”
“王爷何须客气。”
我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想要走出去,可心里却又有一些不安,如果我现在真的走出去了——裴元丰又能如何呢?
像是感觉到我心里所想的,申柔又对裴元丰道:“不过话回来,王爷也很真的太冲动了,如果那个岳青婴真的被关在冷宫,也是皇上的意思,王爷这么闯进来,只怕会触怒龙颜,这样不仅这个宫女要受罚,只怕王爷面子上也不好交代啊。”
听了这句话,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现在的裴元灏已不同当初,真的要对付什么人,连手段都省了,如果我真的走出去,依裴元丰的性子一定会救我,但这样的话就触怒了龙颜,只怕真的就不好收拾了。
我之前已经害过他一次,我不能再害他第二次!
这样一想,我慢慢的退了回去,远远的,似乎还听到裴元丰对申柔道谢的声音。
。
不知道是因为全身冰冷的晒了半的太阳,还是因为我的身体实在太差,到了晚上又起了低烧,虽然比之前要好很多,可全身像被火烤着的感觉,还是让我很难受。
钱嬷嬷也没有来,我的嘴唇干涸得开裂,想喝水,但没有力气去拿。
就在我躺在床上恹恹的时候,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了。
我觉得心里被针扎了一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又一次映在了眼瞳里,从夜幕中慢慢的走出来,好像梦魇一般。
裴元灏,他又来了。
看着我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像是皱了一下眉头,慢慢的走到床边,伸手抚在了我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下那温度,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还在生病?”
声音显得十分不悦。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是啊,我差点忘了他是来做什么的,也难怪他会不高兴,抱着一个病恹恹的病人,只怕那种事做着也没滋味。
于是,我轻轻的偏过头,离开了他温热的掌心。
他的手掌僵在半空中,过了半晌慢慢的捏起来,我听见指骨格格作响,然后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想让我走?”
……
“你是不是觉得你病死了,就解脱了?”
我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晦暗的屋子里烛火一闪一闪,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睛盯着我,和过去的每一夜一样,好像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对我肆意掠夺,我迷迷糊糊的笑了一下,好像在梦里,用自己也陌生的声音淡淡道:“也不一定。可能,你对我的尸体都会感兴趣。”
他的眼睛一下子迸出了凶光。
裴元灏,就算我有错,可这些日子来的折磨也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但你做的,却是将我当成了一个无比卑贱的娼妓,每一夜用泄来惩罚我,就因为我骗了你,我要离开你,我这么做折损了你的尊严,所以你要将我的尊严践踏在脚底,跺成烂泥。
连裴元丰,我没有为他做过什么,甚至曾经害得他中毒差点丧命,他都尚且对我有一丝怜悯之心,而你,就一定要将我逼上绝路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当初那个为我舍血施救,曾经在扬州夜夜拥着我的男人,都是装出来的?
到底哪一面,是真的你,你是个恶魔,还是个冷心无情的人?
他磨了一下牙,突然开始伸手解身上的腰带。
虽已经心如死灰,但这一刻我还是睁大了眼睛,而他已经冷笑着一边脱下衣服,一边道:“怎么,怕了?你不是,朕对你的尸体都会感兴趣吗?”
话音一落,他已经翻身上了床。
身上没有一丝的力气,就算想挣扎也没办法,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衣衫在他粗暴的力道下化作碎片,然后他用力的将我****的身子抱紧。
因为低烧的原因,肌肤更加敏感,一接触到他滚烫的身体,我就感到一阵刺痛,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但他一伸手便用力的搂住了我的腰狠狠的往他怀里一压。
身子一下触碰到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我顿时僵住了。
“你再动,试试!”
他咬着牙,几乎红着眼睛在我耳边。
我没想到他会真的上来,也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停手,被他紧紧的抱着,两个人近在咫尺的对视,我突然有些承受不了那目光中的凶悍和狂野的占有欲,闭上了眼睛。
可是,黑暗当中,我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那种窥探的目光,让人不安。
心的睁开眼睛一眼,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却是闭目睡着的。
我正不解,就听见他又低声道:“还不想睡?”
我急忙闭上了眼睛。
可是这一夜,我好像都能感到那道异样目光一直盯着我,即使在梦里,也没有放过,仿佛梦魇一般纠缠。
。
等终于从那无尽的梦魇中脱身的时候,已经是一室光明。
亮了。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做起来,棉被从身上滑落下去,立刻露出了大片****的身子,我一下子回想起昨夜,他又来了——急忙转头看向床上。
床上,空空如也。
他已经走了?
我还有些回不过神,难道是自己做梦,梦里我甚至用从来没有过的轻蔑的态度对待了他,而他却没有打我,甚至没有再对我做那种事。
想到这里,我才突然现,自己好像不烧了。
伸手摸摸额头,热度真的退下去了,身上也微微有了点力气,我急忙拿出衣服床上,刚刚系好腰带,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然后有人拍门:“开门!”
大清早的,又不是钱嬷嬷,谁来找我?
我急忙走上前去打开大门,却见外面站着几个面生的宫女和嬷嬷,我问道:“你们有事吗?”
“马上收拾东西,跟我们走。”
“走,去哪儿?”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生了什么,而那个领头的嬷嬷已经不耐烦的催促道:“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点!”
我完全不知所措,却一下子想起了昨夜,我对裴元灏的那句话,对于一个帝王来,这连诛九族都够了,难道我终于惹恼了他?
可是,就算真的要惩罚了,还有什么地方比在冷宫更折磨人的?
牢?
起来,我也不是第一次进去,上一次已经在里面尝过了滋味,只怕这一次,连黄霸也救不了我了。
在那些宫女嬷嬷们不耐烦的催促下,我很快的收拾了起来,便跟着他们走出了冷宫,一路分花拂柳,在如画的风景中走过。
“到了。”
终于停下了脚步,我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而华丽的宫殿,被周围如画的风景映衬得,仿若仙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