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阳眯了眯眼,好似明白了什么,用的手指放肆的点了点姐姐的额头,“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占为己有。”
“我没有要占为己有。”熙宝清秀的眉宇弯弯着,眼神也犀利起来,一口回绝,“但这就是不能你。”
“哼,给脸不要脸。”尚阳彻底恼了,冲着后面的男孩们一挥手道,“给我抢回来。”
“不要。”
那些男孩子也是调皮,逼近她后便开始拳打脚踢,只为讨一个女孩开心,却让另一个女孩受伤。
尚阳看着兴奋起来,拍手叫好,“给我打她,狠狠地打。”
“住手!”他本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何况是皇族女孩们的事。但最终理智败给了真性情,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出来,将那些男孩子们拉开。
“你是谁?”尚阳公主质问。
“在下紫琦,见过尚阳公主。”
起初还有一点顾及,一听着陌生的名字,尚阳立马翻脸,“什么紫琦,没听过。不想挨揍的话,就快点闪开。”
“公主手下留情啊。”
“你要是敢管,我就连你一起揍。”她已经是公主了,她的父皇是一国之君,这里谁也没她大。
“在下不敢。”紫琦连忙赔罪,他知道硬的来不过,只能智取了,“再我也不是为了救她,我是为了尚阳公主您啊。”
“为了我?”
“嗯。”紫琦点了点头,指着白兔,“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锦公主要放了这只兔子吗?”
“为什么?”尚阳歪头。
紫琦笑了笑,耐心又温和的解释,“您看这只兔子,不过在两个拳头大,跑也跑不快。锦公主是怕交出这种东西,别人会笑话她没能耐。现在您要是拿走了,别人就会转而笑话您的。”
“……”好像的有些道理,尚阳有些犹豫。
紫琦转身走到马边,拿出自己的猎物,虔诚道,“尚阳公主是尊贵之人,不该做这些血腥的事,我这里有两个猎物,公主要是不嫌弃在下无能,就收下吧。”
看着两只肥硕的猎物,尚阳立马笑开了花,轻哼道,“好吧,算你聪明。”
短短两句话就将尚阳给哄开心了,他有注意到熙宝心地偷偷看他,那有些胆怯又感激眼神,无端端的叫人心疼。
“我们走。”
尚阳收了猎物很满意的招呼众人走了,紫琦目送了他们,然后连忙转过身,询问被殴打的女孩。
“你没事吧。”
她眼眶红红,泪珠儿宛如的明珠般点缀在她姣好的下巴。紫琦忍不住想要为她擦拭,却被她快速的闪过,还低喃着,“锦姐姐才不是那种人……”
紫琦一笑,为她的纯真而动容,“熙宝公主,我这是哄她的,锦公主心地仁善,看到幼崽自然会选择放生的。”
“……”熙宝抬头看他,目光瞬间温柔起来,似乎就这么相信他了,“你认得我。”
“当然了。”虽然没有交集,但她和锦一样也是名声在外的,只是不太好听罢了。
什么狐狸生的孩子,在少年的紫琦看来,那不过是一群宫妇欺负一个女孩罢了。
“其实也就一只兔子,你给她们不就行了,白白挨了一顿打。”紫琦拿出洁白的帕子再给她擦拭脸颊时,她便不再闪躲了,但还是倔强的回答,“不行……”
紫琦温婉笑笑,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心又会惊到她,她承受的已经够多的了。
“好了,不这些了。锦公主呢?”
熙宝垂下头,有些灰心,“锦姐姐跑得太快,我没跟上。”
“哦,没事。”紫琦含笑道,“正好我也慢,不如我们一起吧。”
也许是除锦之外感受到的难得温情,也许是被他的笑容感染,熙宝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答应了陌生的少年的请求。
更也许的是,她大概太需要温暖了吧。
她本就出身在一个大雪封门的季节,地点不是皇宫,而是一个诡异的村落。很多人都看到苻坚帝将她从村子里抱出来,也没有交代什么前因后果,只了句她叫熙宝,北国的九公主。
于是一时间流言四起,特别是宫里的好事者,都是苻坚帝外出打仗时,被一只狐妖所勾引,才有了后来的熙宝。而熙宝自然也就是狐狸生的,又一个狐狸精了。
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一个女孩的身上,叫她不堪重负。随着年龄的生长,她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可是那些流言蜚语也是越发的沉重。
她来自荒村,没有母亲也没有亲人,更没有厚实的背景为她撑腰。她就是皇城里的一片叶子,任凭风吹雨打,但依旧保持着一颗绿色纯良的心,叫人心痛又心动。
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就是很心疼她,莫名的被她吸引。偶尔也会梦到她,一身红衣的闯进他的梦中,然后又快速的离去。
等他真正明白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她已经和拓跋珪走得很近了。
拓跋珪和母亲贺兰氏入宫时,他还不过是个六岁大的孩子,跟紫琦同龄。
起初刚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是个孤傲的幼鹰,从不与人交涉。唯有性情纯良的紫琦,主动和他打招呼。起初也是不理的,可日子久了,紫琦温暖又善良的笑容由不得他不动心。毕竟都是孩子,心思单纯,遇到有人真心待他,自然还是被感动了。
作为质子,纵然是被以礼相待,但日子过得还是很拘束的。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他都待在潇宇宫里,当然,苻坚帝也不是将他们禁足了。只是心被囚禁了,身体在哪还会在意吗?
紫琦一有机会就来看他,跟他讲有趣的事情,比如遇见熙宝,然后就是关于熙宝的点点滴滴。
“我怎么听着她很懦弱的样子,没你得那么美啊。”
这是拓跋珪对熙宝的第一评价,但是被紫琦很快驳回了。
“虽然她看上去很懦弱,但她骨子里还是很坚强的。如果你跟她相处久了,你也会喜欢她的。哪我带你去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