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脸上全是水珠,她用帕子擦干净,听楚离这话,再见他脚抬了一只,她眉头拧着道,“方才你怎么过来的?”
和她装,她又不傻,任由他捉弄。
楚离轻咳一声,道,“我方才跳过来的。”
“那你再跳回去。”
“……你不会让我上街也跳吧?”楚离招手,仿佛坚持不住了。
明澜鼓了腮帮子,“你别告诉我,你暗卫笨的连扶你都不会了!”
屋外,暗卫高声道,“属下笨的只会吃和杀人了,其他一概不会。”
明澜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么笨的暗卫,还留着做什么,杀了算了!”
“都听你的。”
暗卫,“……。”
爷,属下是在帮你啊,你怎么能这样?!
明澜浑身无力,他是无赖,他还真不愧这两个字,要耍无赖到底了,明澜打算从一旁走,只是一动,楚离身子就倒过来,她避都避不开,只能扶着他了。
要命的是,他居然半边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她腰都快弯折了。
她扶着他往前走,两步之后,她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想,明澜勃然大怒道,“我踩你的明明是左脚?”
“……是吗,可为什么我右脚更疼?”
装!
你就装吧!
明澜咬了牙,扶着他往前走,几步之后,她眸光闪烁,像是清晨花瓣间藏着的晶莹露珠。
楚离把门打开,明澜扶着他出去,暗卫早不见人影了,估计是怕站在一旁,明澜会叫他搭把手,干脆躲远点,免得碍事。
不过暗卫不在,还有药铺的伙计呢,看到他,明澜唤道,“过来帮帮忙,他脚断了。”
伙计一脸震惊,忙过来扶着楚离,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脚会断?”
明澜叹息,还没开口话呢,楚离就道,“我媳妇刚刚不心踩断的。”
伙计,“……。”
明澜一口老血卡喉咙里,没差点喷出来,谁是你媳妇?!
可不是媳妇,孤男寡女在一间屋子换衣裳,人言可畏。
伙计看了明澜一眼,默默的把腿挪远一点,免得被明澜不心误踩了。
那警惕的眼神,明澜气冲上脑,再不管楚离了,迈步就走。
见她走远了,楚离也不装了,紧随其后。
看着他健步如飞的样子,伙计一脸黑线,人家少爷逗夫人玩呢,也不知道是谁家少爷少夫人这么会玩。
明澜和楚离都戴着面具,就是没戴,伙计也认不出来。
明澜出了药铺,暗卫就把马牵了过来,她犹豫要怎么回伯府,就再一次被楚离抱上了马背。
两人共乘一骑,招摇过市,引的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即便戴着面具,明澜也不免耳根大红,用手肘推楚离道,“我自己走。”
“别乱动,心摔下去,”他一边着,顺势把明澜抱的更紧了。
四下有人道,“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啊!”
明澜想咬楚离的心都有了,她两世加起来都没有这么招摇过!
他不在乎名声,她还在乎呢。
马晃悠悠的往前走,过了半条街,明澜就脸皮厚了,反正戴着面具,谁也不认识她,平常坐在马车上,偷偷掀开车帘看街道,现在坐在马背上,看的更清楚,也有趣的多。
只是往前走了会儿,路过一家赌坊时,一人被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在青石地面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楚离一手搂着她的腰,抓紧缰绳,直接从那人脑袋上跳了过去。
楚离气定神闲,明澜吓的心都漏跳了两拍。
怕马蹄伤了人,她回头望去,只瞥了一眼,觉得那被丢出来的男子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想继续看清楚些,就被赌坊厮给挡住了,再加上楚离骑马离开,明澜就更看不清了。
楚离骑马,明澜则东张西望,虽然有些颠簸,但纵马驰骋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恨不得自己生作男儿身。
可是渐渐的,她又发觉不对劲,她扭头要看楚离,结果被他给摁住了,明澜喜欢看人眼睛话,可是她两次努力都没转过去,只得道,“这不是回伯府和静园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四处走走,”他醇厚如酒的声音被风吹散。
明澜就没什么了,这样的机会不常有,既然都肆意一回了,就和他到处走走吧,再了,她人在马背上,有她选择的余地吗?
明澜不话,楚离看着她圆润的耳垂,想到先前在药铺的事,故意往她脖子处吹风,道,“怎么不话,不想去?”
脖子传来痒麻麻的感觉,明澜身子往前倾了倾,道,“我现在回伯府,你会回去吗?”
“不会。”
明澜朝翻一白眼,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答复!
楚离故意往明澜耳朵里吹气,明澜只尽量避开,耳朵微红,但脖子并未和之前一样涨红,他继续和明澜话,最后明澜整个人都快趴马背上了。
趴到极点,明澜就奋起反抗了,身子猛然起来,楚离一时不察,被明澜的后脑勺给撞上了,明澜疼的倒抽吸,他也还不到哪里去。
他闷哼一声,搂紧明澜的腰肢道,“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都是被你逼的,”明澜咕噜道。
楚离隔着面具,也没法揉鼻子,只能忍着,但他可以确定,他再怎么吹风,明澜也不会像在药铺时那样脖子泛红了。
他之前就猜测她的血不是简单的百毒不侵,不仅能增加伤口的恢复力,对一般的药也有抵抗力,先前大概是动情才引发被压制的催情药,后来又被她生生给压制住,当成毒药给解了,所以现在不论她怎么撩拨也不会出现中了催情药那样的情形了。
这只是楚离的猜测,但这样的猜测令他心情愉悦,只因动情二字,但就算他猜错了,他也能肯定怀中人是上的宠儿。
百毒不侵、能梦到没有发生的事……
仅凭这两点,就注定了她这一生不会平凡。
但不平凡的人生,多是波折堆砌的,楚离心中隐隐担忧,这种感觉只在那那只大手将祖父抓走时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