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在朝堂上的请罪,大老爷和大太太的埋怨,老夫人的不理解,都有丫鬟第一时间告知明澜知道。
对于这样的结果,明澜尚算满意。
老太爷亲自撕破长房和二房之间的恩怨和嫌隙,将长房做的丑事公之于众,顾涉被害到至今膝下无子,满朝文武以己度人也该清楚,她不会帮顾音澜。
没有了靖宁伯府和离王府做靠山,顾音澜想压穆王府丹阳郡主一筹,将来以侧妃之位母仪下,那是痴心妄想。
朝中官员都是人精似的人物,一看顾音澜没什么希望了,长房从门庭若市,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很快就门口罗雀了。
不过让明澜诧异的是,穆王府丹阳郡主亲自带着补品去长房探望顾音澜,感谢顾音澜舍身相救于太子。
嗯,她是来宣示自己太子妃的身份的,顺带体现自己的宽宏大度。
她即将嫁给太子,顾音澜救了太子,就等于是救了她。
看着她们和和气气,仿佛姐妹似的亲昵笑,太子很满意。
虽然老太爷在议政殿了那些话,但丝毫没有影响太子对顾音澜的喜欢,长辈们的恩怨牵扯不到她一个女儿家身上,况且顾音澜巧舌如簧,老太爷是被顾涉和沐氏给蒙蔽了,分明是沐氏收买了丫鬟下药,栽赃陷害给她娘。
只是之前大厨房是她娘再管,只能替她背了黑锅,可怜长房势弱,管家权被夺,申辩无门,还被赶出了伯府大宅,本以为从此相安无事,没想到顾涉和沐氏还怂恿老太爷在议政殿上毁坏她爹娘的名声。
如果老太爷不是被灌了迷魂汤,任何一个做父亲的做祖父的不会不希望儿子前程似锦,光耀门楣。
她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太子宽慰了她好一通,她才破涕为笑。
太子的喜欢溢于言表,顾音澜很得意,但要长房有多高兴,倒也未必,老太爷来这么一出,大老爷没几就要外放了,他看不到女儿出嫁。
再者,大太太见丹阳郡主来宣示太子妃的主权,送了一堆调补身子的好东西,大概是算计人多了,总觉得丹阳郡主此举不寻常,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找大夫检查了一番。
果不其然,在补品里查出避子药。
穆王府不希望顾音澜比丹阳郡主先生儿子,当今赵皇后凭侧妃封后就是母凭子贵。
虽然现在是太子侧妃,怕的是她和太子有了肌肤之亲,一朝蓝田种玉,到时候就悔不当初了。
大太太气头上,将一桌子补药摔了一地,顾音澜气道,“娘,我们应该把这事告诉太子!”
大太太拳头攒紧,道,“告诉太子有什么用,穆王府权势地位不是我顾家能比的,赵皇后中意她,她又好心好意来探望你,你却告诉太子她怕你怀了凤子龙孙,给你下药,还没有进门就先挑事,必定惹太子不喜,皇后厌恶。”
“那就这样忍了?”顾音澜眼神冰冷。
她从来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她向来有仇必报。
大太太深呼两口气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你能牢牢的抓住太子的心,她就奈何不了你,等你在东宫站稳了脚跟,这些账再清算不迟。”
想到女儿很快就要嫁人,大太太百般不舍,抱着女儿不撒手。
怕女儿进宫吃亏,大太太将这么多年宅斗和御夫的经验传授给顾音澜,往后的路,她能帮衬的不多了,只能靠她自己了,还有……那群刺客。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胆敢刨离老王爷陵墓,至今都没有被离王府抓住,可见本事不。
想到刺客,大太太冷笑一声。
没有靖宁伯府和离王府相助又如何,只要能服刺客鼎力相助,未必就不能成事了。
将来的荣华富贵,长房独享,与伯府无关!
过了两,宫里就将聘礼送到长房了,浩浩汤汤,一百二十抬聘礼,只比送到穆王府的少二十八抬。
成亲的日子也定下了,就在十后。
消息传回流霜苑,雪梨大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扭了眉头道,“之前离王府不是最近只有两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吗,一个早过了,一个是姑娘出嫁那,怎么又蹦出来一个?”
之前,她还担心太子娶太子妃和太子侧妃会和离王世子迎娶她家姑娘是同一。
到时候宫里头热闹,百官肯定要参加,就无暇分身去参加姑娘和离王世子的喜宴了。
碧珠抬手戳雪梨的脑门,道,“瞎担心,借钦监几个胆子也不敢奏请皇上让离王世子和太子同一娶亲啊。”
不论谁的喜宴办的不热闹,都会不高兴,到时候不就生了矛盾。
离王世子不怕太子,太子还担心离王世子帮三皇子呢。
这样得罪人的事,蠢人才会做。
不过三姑娘比姑娘早出嫁几,还是挺叫人惊讶的。
明澜见丫鬟猜测不休,打扰她发呆了,忍不住道,“我和离王世子的八字与太子和太子妃他们的八字不同,算出来的大吉大利的日子自然也不同,宫里头娶亲,不是和寻常百姓家,对着黄历看看哪宜嫁娶就哪的。”
“啊?是这样啊,姑娘懂的真多,”雪梨笑眯眯道。
明澜两眼一翻白,“这是常识。”
丫鬟,“……。”
明澜手撑着窗柩上,看着际浮云,变化莫测。
碧珠推了雪梨一把,道,“姑娘最近越来越容易走神了,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梨捂嘴笑,“离王世子有几没来了。”
“楚大少爷也没来,”青杏补充道。
碧珠古怪道,“离王世子经常去静园,但我从来没看见他和楚大少爷一起有有笑过,倒是楚三少爷不常去,和离王世子勾肩搭背,和楚大少爷比剑,实在是奇怪。”
雪梨重重的点头,一样奇怪道,“我们也没瞧见楚大少爷和离王世子一起来找姑娘过,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们在姑娘的闺房里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