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赴宴,歌舞升平,那边莫家,悄无声息。
深夜,万俱静,偶尔听到一两声犬吠和打更声。
莫家后门悄悄打开,莫家管事的带人抬了十几口大箱子装车……
嗯,刚刚装好,刑部尚书的人就把莫家马车给包围了。
那些衙差笑道,“还是头儿精明,他们把马车装好再现身,省的我们抬箱子了。”
“就数你贫嘴!还不把人扣下,带回衙门问话!”
“这一回人赃并获,看莫家还怎么狡辩!”
浩浩汤汤,十几箱子好东西往府衙拉。
不过半道上,有八九名刺客杀出来,离王府暗卫相助,那些赃物才没有丢。
几后,刑部尚书的奏折就送到京都了,奏折上严明莫家收受贿赂、贩卖私盐、贪墨赈灾款,纵容家奴欺男霸女,纵火杀人……等等罪名。
皇上看过后,龙颜震怒,当即派人查抄莫家。
莫家上下锒铛入狱,消息传到离王府,老王妃直接晕了过去,太后知道消息后,脸色隐隐难看。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收了老王妃六十万两的贿赂,答应帮莫家度过难关,她也的确派人去帮忙了,烧了弹劾莫家的账册和证词,还差点要了刑部尚书一条命,怎么还查到莫家罪证了?
答应帮忙,但是没有成功,收的钱理应还回去,毕竟六十万两不是个数目,就算不全部还,至少也该还五十万两,毕竟老王妃手里还掐着她的把柄。
莫家完了,离老王妃的靠山就算是倒了一大半,谁知道那老婆子会不会发疯,到时候鱼死网破,拉她下水?
太后暂时不想招惹老王妃,可偏偏那六十万两交给了赵皇后,事情没办成,银票已经落到皇上手里头了。
太后头疼。
可更让她头疼的还在后面呢。
查抄府邸,那可是油水活,有大臣讨好皇上,就举荐凤大少爷,凤泽是皇上嫡亲的外甥,皇上就把这肥差交给凤大少爷去办的。
凤大少爷也没有吃独食,这不,把他的狐朋狗友都叫了去,把莫家抄了个底朝,连埋在地底下,藏在瓦片里的银子都给挖了出来。
几十大箱子的稀罕古玩,莫楚三少爷了,就是凤大少爷都唏嘘,比他家的都多……
稀罕古玩多不胜数,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房契地契田契就少的可怜了,这明显不正常啊。
世家大族最喜欢的就是买田置宅,田越多,宅子越大越奢华,就代表这家族越兴旺,京都攀比成风,莫家居然免俗了?
显然不正常啊。
想到莫家知道在劫难逃,藏了好几万两的黄金在地底下,甚至连湖中间都沉了一箱子,要不是这群狐朋狗友鼻子灵,还真的叫莫家给隐瞒过去了。
那些田产房契肯定有,只是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凤大少爷派人搜查,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差点把莫家掘地三尺,也没找到房契地契。
找不到没关系,总有人知道,然后东西一箱接一箱的往户部抬,凤大少爷几个审问莫家管事的,把莫家管事的折腾的只剩最后一口气,然后招认了……
那些房契地契,莫老太爷前些就派人当了。
凤大少爷就为难了,“这当了的东西要不要追回来?”
按理,是不用的,要真这样算,那莫家早前送出去的东西,难道都一一要回来吗?
可有人较真啊,楚三少爷摸着下巴道,“就怕莫家早知情况不妙,悄无声息的卖掉房契地契藏起来,将来卷土重来。”
五皇子附和道,“楚三兄的有理,莫家人并非都入狱,还有在外的,听到风声肯定躲起来了,卖掉的房契地契就是买凶杀人,都能把京都搅个底朝了。”
凤大少爷想想也是,这不就在皇上吩咐之外给自己加活了,去各大当铺查,莫家到底当了多少东西。
要莫家也是倒霉,因为背后的靠山是老王妃,遭人弹劾之后,一阵风就传遍京都大街巷了。
当铺又不是一般的地方,消息就更灵通。
当然,莫家当东西的肯定不是莫老太爷本人,当一次性当那么多房契地契肯定扎眼啊,当铺的起了疑心,看当的地契房契就知道是莫家,猜到莫家要做什么,偏偏又不敢得罪,毕竟莫家的靠山是老王妃。
谁知道莫家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度过此劫?
当铺默不作声,只要来路正当,该压价压价,痛痛快快给了六十万两。
要只是给六十万两就算了,当铺留了一心眼,在银票上做了点记号,证明那些房契地契是莫家典当,银货两讫。
现在凤大少爷带人找上门,当铺的就把这事一,那些房契地契当铺可以交出来,但是那些银票得还回来啊。
当铺虽然挣钱,可六十万两银子也是好几年的利润了,他们东家都赔不起,何况是他们这些起早贪黑挣点辛苦钱的伙计,再了,当时莫家也没被查抄,他们当铺可没有做违法乱纪之事。
凤大少爷也拿当铺没辄,就如实禀告皇上了。
皇上倒没什么反应,倒是身边伺候的一公公恍惚想起福公公抱怨有人不爱惜银票,应该拖出去杖责的话,赶紧便上前一步,禀告道,“皇上,那皇后娘娘从御膳房管事那里找到的银票上就有记号,听起来一模一样呢。”
皇上一听,就让公公把银票给找出来。
嗯,六十万两不是笔数目。
皇后送到御书房之后,皇上充自己金库了……
皇上也缺钱,要攒钱啊,省的想修个宫殿,造个行宫别院,户部总和他哭穷,要么百官劝阻,好几次都不了了之。
每每此时,皇上就想当个昏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现在好了,朕有钱,不动国库,谁再弹劾,朕板子伺候。
公公把银票从库房抱出来,凤大少爷一看,道,“这应该就是莫家拿房契地契典当的那批银票了。”
皇上笑了,“御膳房管事贪墨的银票居然是莫家拿房契地契典当来的,那他贪墨的那些钱都去哪儿了?”